談判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一上來就露出底線。
隻有把自己架的越高,把敵方貶的更低,然後才能謀取更大利益!
聽到張繡滿口胡吹,楊阜略一拱手道。
“張將軍,正所謂明人不說暗話。”
“河池縣大戰之前,貴軍兵力確實足有三四萬軍。”
“可大戰之後,貴軍至少折損三四千軍,再除去派往臨洮城的騎兵,還有河池縣必要留守之兵。”
“現如今冀縣城外,貴軍總兵力最多不過兩萬餘而已。”
略一停頓之後,楊阜繼續道。
“可我軍在城中,至少有三千正兵,再加上兩千青壯為之輔。”
“除此之外,糧草充足,各種守城器械也全部安排到位。”
“如果貴軍想要強攻,就算最終能夠破城,恐怕也難免一番折損吧?”
河池縣大戰的時候,楊阜和薑敘就在馬騰軍中。
所以他對於當日大戰的具體經過也算是比較了解。
看到張繡沒能唬住他,徐庶笑道。
“就算我軍隻有兩萬餘人,可冀縣城守軍坐困孤城,根本無人來救。”
“而我軍在城外,可以繼續圍而不攻。”
“城中這麼多守軍和百姓,你們糧草再多,總有消耗完的一天。”
“等到貴軍糧草不濟之時,除了開城投降這一條路,難道還有什麼其他選擇麼?”
楊阜神色坦然道“徐祭酒所言不假,等到城中糧草耗光之際,我軍確實隻能開城投降。”
“可如此一來,至少也能在城中拖到明年春季了。”
“從此刻開始一直到明年三月份之前,貴軍都要死死釘在冀縣城外,根本沒辦法轉而向東攻略安定郡和北地郡。”
“如此局麵,一樣能夠拖延貴軍平定涼州之進度!”
聽到楊阜這話,魏延麵色一冷語氣不善道。
“如果韋康趁早投降,城破之後或許還能秋毫無犯!”
“可城中守軍和百姓如果鐵了心想要抵抗到底,難道真以為我們征東將軍府,不敢破城殺人麼?”
楊阜絲毫無懼道“征東將軍府在溫侯統帥之下南征北戰,諸位也都是軍中宿將了,當然無懼於破城殺人!”
“可涼州一地本就地廣人稀,而溫侯此番率軍攻略,一樣師出無名!”
“一旦斬殺城中百姓和守軍泄憤,從今之後,涼州各處百姓就難免人人自危,到時候貴軍又當如何應對?”
“你!”魏延大怒道“城破之後,本將必向溫侯請命,務必要斬儘那些抗拒不降之輩!”
“如果涼州各處還有不服將軍府之人,本將再領兵一支四處鎮壓。”
“我就不信,腦袋還能比刀更硬?”
魏延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之人,張繡資曆高,徐庶軍略重。
在他們倆麵前,或許還能收一收性格。
可楊阜何人?一個敗軍之將居然也敢前來威脅將軍府?
聽到魏延這話,楊阜正色道。
“阜曾聽聞,得道者多助,而失道者寡助。”
“溫侯乃誌在天下之人,貴軍想要攻略涼州,不是為了一地焦土,而是想要徹底將整個涼州全境納入治下!”
“既然如此的話,能夠和平解決,為何非要以刀兵相迫呢?”
“而且話說回來,本使既然出城而來,本就是將身家性命置之度外。”
“魏將軍若是想要動手,儘可斬我之頭,威懾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