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主力這麼大動作,當然瞞不過沿河探查的匈奴人斥候。
河水東岸,匈奴大單於呼廚泉正凝視前方眉頭緊皺。
今日之前,呼廚泉也在想著,敵軍到底如何橫渡黃河。
在他看來,己方士卒占據地理優勢的情況下。
楚軍兵分兩路,聲東擊西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匈奴人騎兵沿河打探一直都沒停下。
可呼廚泉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敵軍居然這麼大張旗鼓?
看到呼廚泉麵色凝重,左賢王支寒邪開口道。
“大單於,敵軍兵分十路而來,多半是想要以假亂真。”
“如果屬下所料不差,這十路大軍之中,肯定有九路是假,隻有其中一路真能負責主攻。”
“隻要咱們能夠甄彆真偽,自然就能重點防備!”
右賢王去卑冷聲道“敵軍九假一真誰不知曉?關鍵是對岸敵軍每一路都聲勢浩大。”
“到底哪一路才是他們主攻所在,眼下如何分辨?”
匈奴人斥候,確實可以泅渡黃河以查探。
可對麵河岸之上,楚軍騎兵正在來回巡視。
你想要過去很容易,再想回來就不可能了!
除此之外,隻能在河水東岸搭建高台以望遠。
可這一招用出來,根本沒有多大用處。
畢竟匈奴人斥候也不是千裡眼順風耳,對岸情況隻能看個大概而已。
最可恨的是,楚軍兵分十路之後。
最上遊的軍隊,和最下遊的軍隊足足相距百餘裡!
如果摸不清敵軍主攻何處,如何重點布防?
匈奴大單於呼廚泉確實威望極高,可呼廚泉以下,支寒邪和去卑互相爭權奪利已經好多年了。
兩人之間誰也不服誰,去卑說話自然不好聽。
不過眼下大敵當前,支寒邪也懶得跟他計較。
隻是沉思片刻道“敵軍主力一共隻有四五萬軍,這是前方斥候反複探查而來的情報,基本不會出錯。”
“可敵軍分兵之後,一下冒出來這麼多人,多半是其中有不少運輸糧草輜重的民夫參雜其中。”
“渡河探查不可取,高台了望也看不到太遠。”
“要不咱們以渡船向前進行探視?隻要渡河開到河中去,終歸是要比我們在岸上看的更遠!”
呼廚泉緩緩搖頭道“來不及了,敵軍十路分兵相距甚遠。”
“我軍斥候想要靠近探查再回來稟報,這一番折騰下來,沒有大半天時間根本不可能做到。”
“真要是耽誤這麼久,敵軍早就渡河成功了!”
匈奴人大軍都是騎兵,按說響應支援速度已經很快了。
可百餘裡路程跑個來回,就算快馬奔馳也要將近一天時間才行!
反倒是敵軍搭建浮橋,最多隻需要兩個時辰左右!
去卑開口道“所以大單於的意思是?”
呼廚泉凝視前方河麵開口道“我們分兵阻擋,每一路敵軍調動三千人進行布防,多帶弓矢和床弩。”
“剩下一萬軍坐鎮後方,伺機而動。”
“等確定敵軍主攻之處,再上馬緊急支援!”
以匈奴人的工藝而言,根本就打造不出床弩這等殺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