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寒邪想要遲緩敵軍搭建浮橋的進度,這個想法沒問題。
但是匈奴人士卒並不善於水戰啊,勉強駕著皮筏漂流入水,然後再靠近浮橋還能做到。
可河麵之上晃晃蕩蕩立身不穩,開弓放箭根本就瞄不準呐!
比如方才一輪廝殺,己方將士至少戰死三十餘人!
可浮橋之上的楚軍士族呢?最多隻有十幾人死傷而已!
這種二換一的法子,很明顯吃大虧了!
聽到這名百夫長提醒,再一想方才的傷亡情況。
支寒邪終於還是點頭道“那就等一等,讓敵軍浮橋靠近了再說!”
“另外,讓岸上將士們去尋枯枝木棍等物,給我全部丟入水中!”
“敵軍浮橋還未能立穩,隻要東西足夠多,早晚衝垮他們!”
楚軍浮橋在水中是沒辦法移動的,如果上遊掉落讓枯枝木棍等物足夠多,一旦受力麵積增加,確實很有可能衝垮浮橋!
聽到支寒邪吩咐,這名百夫長立即領命前去行事!
片刻之後,一片片枯草枯枝從上遊源源不斷衝了下來!
浮橋之上,看到敵軍又改變戰術了。
魏延沉聲喝令道“繼續連接小船和皮筏通向對岸,水鬼隊全部入水,給我擋住這些枯草枯枝!”
如果浮橋已經兩岸連通,橋麵穩固,這些枯草枯枝也不算什麼。
可現在正是浮橋將成未成之際,真要是堆積太多雜物,一個不好真要把浮橋給直接衝走!
在魏延指揮之下,前方工匠繼續抓緊時間連接浮橋。
而橋上水鬼則全部跳入水中,去撇開那些枯枝敗葉。
河麵之上漂浮的雜物雖多,但是沒有敵軍乾擾,全力清除倒也不難。
河水西岸,呂布凝視前方河麵開口道。
“漢升,還要多久才能把浮橋通到對岸去?”
為了防止對岸敵軍看出什麼端倪來,呂布隻是作普通軍將打扮。
大纛,麾蓋這些彰顯身份的東西,一個都沒帶。
黃忠抱拳道“對岸敵軍多半還未察覺到此路乃是我軍主攻之處,眼下他們已經停止襲擾。”
“以目前的進度來看,預計一個時辰左右,就能通到對岸去!”
呂布沉聲道“對岸敵軍不是停止襲擾了,他們是明知自己在河麵之上沒有優勢,所以這才暫時放過我們。”
“等到浮橋靠近對岸之時,強弓硬弩肯定會一起招呼!”
“傳令後軍,盾牌、弓箭等物先提前準備好。”
“除此之外,再挑選一部分善泳之兵開始準備。”
“等到上了浮橋快要靠近對岸之時,讓他們直接跳水泅渡上岸!”
黃河河麵太寬了,敵軍在水上不好發力,距離太遠又夠不著,所以眼下才能一切風平浪靜。
等到搶灘登陸的時候,才是戰鬥最為激烈之時!
聽到呂布吩咐,黃忠立即抱拳應諾。
河水東岸,支寒邪當然是滿麵肅然緊盯著眼前河麵。
楚軍這一招以假亂真的把戲,根本就沒辦法分辨!
從最近兩路斥候探報來看,幾乎每一路楚軍架勢都一樣。
先派人下水打造棧橋,然後再順著棧橋連接浮橋。
本部斥候沒辦法去往對岸查看,所以自己麵對的這一路敵軍到底是主攻還是幌子,根本分辨不出!
眼看著河中浮橋越來越近,支寒邪沉聲吩咐道。
“傳令,立即調動兩百名善射之兵前來防備。”
“把並州軍支援的床弩全部拉出來,聽我號令再行上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