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考上了初中以後,和弟弟不再在一個學校裡上學,同桌還是江文。
一坐四年,初中兩年,高中兩年。
她內心祈禱著,不是弟弟,隻要自己的同桌,是一個善良的人,這就足夠了。
長大的過程中,也曾問過自己,父母為什麼不喜歡自己?
可是直到畢業,選擇誰下鄉,才徹底認清現實,認清自己的家庭地位。
自己永遠是被放棄的那一個,小時候為了照顧弟弟,可以不讓自己上學,明明自己隻比弟弟大三歲多而已。
長大以後,可以為了不讓弟弟下鄉,讓自己去,憑什麼?
主席雖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卻沒說該怎麼做,絕望之下,換成這個接受過現代文明的靈魂,憑什麼?
就憑他是父母,反正他不是我的父母,原身是自己死去的,既然已經放棄了生命,那就好好轉世投胎。
去投胎到新世紀,成為一個,在新時代,接受新思想的,獨立的,自由的靈魂。
很快,粥喝完了,碗堆在了那裡,顧母站起來,道“你把碗給洗了,家也收拾了。再出去。”
“便是結婚了,你還是我們的女兒,就該孝順父母,立冬趕緊去國營飯店,彆遲到了,好好表現。”
顧立夏既沒答應也沒反駁,隻是默默把用過的鍋和幾個的碗和筷子洗了,反正也是最後一次。
然後,拿起戶口本和結婚證明,下樓朝著院子外走去,沒有回應劉小草。
直到走出了這個家屬院院,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
抬頭挺胸,昂首闊步走向了鋼鐵廠家屬院。
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江文的身影。顧立夏站定。
江文快步上前。
“走吧,我們轉道去派出所去領證去吧。”
說完這句話二人一前一後,走向了去派出所的方向。
一路無言,不過十分鐘,二人就走進了派出所的院子。
門口看門的大爺正端著一個茶杯喝茶水,大爺出聲問道“是來登記結婚的吧?最邊上那個家,上麵寫著呢,那,戶籍科。”
江文笑著上前說“謝謝大爺,您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大爺樂嗬嗬的說道“不辛苦,天天就在這坐著,曬太陽呢,給你們指路。快去吧,小夥子。”
二人向大爺道完謝,走向了最邊上的屋子,一進屋,看到屋子裡有四張辦公桌,但是隻有一個人在。
那個人開口說“辦結婚證?到我這裡來,一人填寫一張結婚登記表,填完表,交給我。”
二人填完後遞給了辦事人員,辦事人員與戶口審核後,拿出了一張類似於獎狀的紙,拿著二人的戶口本寫了名字,地址,民族,學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