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升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昏死過去的宋苟，隨即露出溫和的笑容攔下了王可然。
“何事？”
趙一升這個人不錯也很會辦事，所以王可然並沒有冷落他。
“前輩，您今天在課上教的那些東西可能會給您帶來一定的麻煩……”
趙一升儘量用委婉的話來解釋，“在當下的魔法領域有很多規定，比如在課堂上不能講授特級法咒，就算是講授一級魔法也必須得提前申報，在經過相關機構批準後才能……”
“喔？那後果是什麼呢？”
王可然饒有興致的看著尷尬無比的趙一升。
“呃，如果是沒獲批就講授一級魔法的話……理論上來講應該是會獲刑一年或一年以上，如果是特級法咒的話……這個不好說，不過法律上寫的是三十年起步，最高……無期。”
“我還以為是死刑呢~”
王可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絲毫不在乎所謂的後果，不過王可欣似乎是被所謂的刑期給嚇到了，握著王可然的小手都緊了幾分。
“呃，雖然我相信以前輩的實力應該不會有正常人敢冒犯您，但暗地裡難免會有一些不懷好意之徒拿這事做文章。”
趙一升的話很委婉，有些事雖然是事實但不好明著說。
“讓他們說去唄，難道我還會怕他們不成？”
王可然微微一笑，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無比,“我可不是什麼大聖人，我也不在乎什麼所謂的道德，我隻知道一個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明白了，我會儘力去處理的。”
趙一升沒有急於撇清與王可然的關係，反而是主動站在了她這一邊。
“你不怕我的舉動會牽扯到你嗎？”
王可然微微有些驚訝，畢竟能坐到趙一升這個位置的哪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一般來說，趨利避害才應該是他們的作風才對。
“前輩說笑了，身居這個位置我自然是知道一些問題的。”
趙一升歎了口氣，確定周圍沒有旁人後方才緩緩說道，“現代魔法已經遠遠不如上古時期那麼輝煌了，幾萬年前與魔族的戰爭幾乎打光了我們為數不多的家底，同時也動搖了我們的根基”。
“無數天才魔法師甚至還沒來得及留下他們引以為傲的魔法傳承就死於突然爆發的戰爭，畢竟那時候人類連生存都很難了，哪裡還顧得上教育傳承之類的事情……”
“確實如此。”
王可然讚同這一點，因為她雖然沒有親身體驗過，但她腦海中的記憶卻讓她感觸頗深。
人類的天賦真的很恐怖，雖然他們的壽命很短，但人類卻隻用了幾百年的時間就創造出了較為先進的魔法體係，這是其它種族連想都不敢想的恐怖速度。
但發展迅速的同時也帶來了許多弊端，比如生產力發展失衡，大量的資源被投入了魔法領域，再加上那時候災害頻發，魔獸肆虐，導致人口數量不增反減，無數人死於饑荒與魔獸的口中。
那時候人們連飯都吃不飽了，哪裡還顧得上教育呢。
所以魔法的傳承在那個年代都是看運氣的，但運氣這玩意肯定是靠不住的，所以傳承下來的魔法少之又少，現代使用的魔法基本都是自己近代或現代的人自創的。
雖然與魔族的戰爭已經過去了幾萬年，但人類的魔法並沒有在這幾萬年的時間裡恢複到戰前水平，這其中的原因很複雜，我們暫且按下不表。
“雖然戰爭是一個重要因素，但人類自掘墳墓的做法也是導致魔法水平停滯不前的重要原因……”
趙一升在周圍構築起一個隔音魔法後方才繼續說道，“我出身平凡，所以我明白一個普通人想要成為高級魔法師是多麼的困難。”
趙一升握緊了拳頭，但隨即又無力的鬆開，“魔法已經成為了一種商品，一種被魔法世家壟斷的商品。”
“出身平凡的魔法師如果想要出人頭地，那他必須以極高的價格從魔法世家那裡購買學校裡不會教授的魔法。久而久之，連所謂的最為公平正義的教育體係也完全被那群吸血鬼給腐蝕了！”
“那群吸血鬼滲透了政府，他們與官員狼狽為奸，根本不在乎所謂的公平公正一心隻為自己牟取暴利。教育在他們的操控下淪為了肮臟的賺錢工具，就連教授一級魔法都得經過他們的批準！”
趙一升歎了口氣，下意識的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根煙想要解解悶，但當他看到王可然身邊的王可欣後又不動聲色的將煙放了回去。
“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在自掘墳墓，我曾天真的以為隻要我地位足夠高就能改變這一切，直到現實給我狠狠地來上了一棒……”
“我雖然是十三區魔法師協會的會長，但在魔法世家麵前我卻什麼都不是，他們如果想讓我辭職那我就必須得辭職，連個理由都不需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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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趙一升激動的情緒逐漸恢複了平靜，他這才意識到剛剛說了些什麼。
“你跟我說這些沒有什麼用，我隻是一個外人。”
王可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在趙一升複雜的目光中，她牽著王可欣的手繞開了他，繼續向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如果連被譽為人類至尊的軒轅雲前輩都算是外人的話，人類或許真的沒救了……”
王可然聞言身體一頓，她微微側身，看向趙一升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審視，“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們趙家曾有位先祖在窮困潦倒之際受到了軒轅前輩的慷慨相助，我的那位先祖是一位傳奇畫家，作為回報就為軒轅前輩您畫了一張畫像。”
“但由於種種原因那張畫像並沒有送出去，而是被我們趙家當做傳家寶傳承了下來。”
“畫像？”
王可然微微皺眉，趙一升說的話不像在做假，但她卻完全沒有這方麵的記憶。
“可以給我看看嗎？”
王可然心裡有種非常怪異的感覺，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驚天秘密在悄然間浮出了水麵。
“很抱歉軒轅前輩，那幅畫並沒有在我身上，而是在我祖父那裡。”
“你祖父在哪？”
王可然心中那怪異的感覺愈發強烈，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潛意識竟然在阻止她去尋找那幅畫。
“很抱歉，我祖父最近在國外旅遊一時半會回不來，他是一個性格很古怪的人，在他外出時我們也聯係不上他……”
“嗯，等他回來的時候記得通知我。”
王可然強行壓下心中莫名的情緒，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難度是很大的，雖然王可然有相關的魔法但也是有條件限製的，所以王可然也隻能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了。
聯想到之前艾琳的玉佩被搶走一事，王可然心中莫名有些煩躁，她總感覺有人在下一盤大棋，即使是她也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它的一顆棋子。
這種感覺令王可然很不爽，不過她很快就又恢複成了平常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模樣。
詭計有什麼用，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詭計都是笑話。
敢把我當做棋子，那我就直接把你的棋盤給給掀了！
?`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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