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魔君掰彎了!
顧暫這次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他雙手被人綁在身前,刀鞘抵在後腰側,就連青衣都被綁著,跟在他的身邊,像一隻明明知道前麵是死路一條,卻還會選擇跟在主人身邊的純黑小狗,偶爾抬頭望過來的眼神帶著一點懵懂和全身心的信任,讓人不禁內心一片柔軟。
……從到這裡開始,自己隻是找到他,給他洗了個澡,衝他笑了笑而已。
顧暫心酸著。
他垂眼,左手腕上的銀色手環是唯一沒有被收繳的東西,隻是手環周圍的皮膚過了這麼幾天還是有些紅腫,說明當初曾經有人想要把它硬取下來,可惜怎麼都沒成功。
要不是不可以損傷‘貨物’,估計當初幫他洗漱的人會為了得到這個類似銀鐲子的物件,把他的手給剁掉吧?顧暫呼胡思亂想著。
抓住他的人有陳二和另外兩個護衛打扮的人,估摸著天亮後兩人就兵分兩路去追自己,畢竟那條路隻有一條,自己帶著青衣一個小豆丁,隻要不是下定決心往深山老林跑試圖當野人,那麼無論如何都會選擇去往有人煙的地方。
陳二也就是這樣抓住自己的。
果然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一點武功,真是寸步難行。
顧暫苦笑。
所以這個係統不僅僅是‘坑爹’兩字可以形容了吧?!╰╯
陳二並沒有選擇從官道上走,畢竟現在顧暫的打扮實在是太惹人注目,雖然難行,也還是選擇了官道旁邊的樹林,原路返回的時候顧暫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快被抓到,畢竟自己和青衣可以說是一刻都沒有停的前行的。
陳二他們是沿著那條河流向下行走的,青衣太小,顧暫又搞不清楚,根本不知道這條河會一直蜿蜒到城外,成為護城河的一部分。
所以這條河其實在某種程度上說,是來往這座城鎮的人,都會知道的水源供應地,隻是位置相對比較隱秘,再加上中途野草叢生,就算今天有人勉強踩出了一條路通向河道,一個夜晚的時間,也會被瘋長的野草再次掩蓋住腳跡。
也因為這樣,顧暫沒有發現任何腳跡,反而被追蹤他們的人發現了蹤影。
中途在水源地休息了片刻,顧暫和青衣被護衛故意縮短了麻繩的距離,幾乎是貼著樹根係上,顧暫不得不席地而坐,才勉強減緩已經磨起了水泡的手腕上的痛楚。而青衣被綁在另外一棵樹上,堅決不讓他們有靠近的機會。
之前的大意,就是因為沒有把看上去隻有三四歲大小的青衣放在眼裡導致的,現在好不容易抓回來,更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就連陳二他們坐下來歇腳簡單的吃了點乾糧的時候,也沒有顧暫和青衣的份,原本想要遞點吃食給青衣的護衛都被陳二看見阻攔,他冷笑著說,“難道吃飽了讓他們再有力氣逃跑嗎?就這樣讓他們餓著吧,人一旦餓著,除了想著怎麼填飽肚子,就沒有經曆去想其他的了。”
就這樣,隻休息了片刻,就重新帶著已經近乎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而顯得步伐虛軟的顧暫和青衣前行。
沿著河道向上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剛開始道路較為平坦,但隨著山勢的變化,河道在某些地方會變成較為陡峭,甚至變成現在顧暫所看見的形成分流,一麵流向顧暫行走過的一麵形成溫和的一小股河流,另一麵卻是從高空墜落,形成大約有20米左右的瀑布,下麵河流湍急,加上瀑布的聲響從下方轟隆隆的傳來,讓人在再一次的升出一種渺小感。
也許是顧暫一直望著瀑布下方的模樣讓陳二以為他又想要逃跑,原本走在前麵的他冷笑著回頭,指著瀑布下方,“你要敢跳下去必死無疑。”
顧暫看向陳二,走在最前麵的護衛之一負責探路,避免因為踩到青苔摔下去,陳二緊跟在後麵,手上抓著牽著青衣的麻繩,然後是顧暫,另外一名護衛負責殿後。
20米……
顧暫頓住,並用捆綁在一起的雙手領住走在自己前麵,青衣的衣領,原本軟軟垂在他們和陳二之間的兩根麻繩瞬間因為他倆的停駐而繃緊,在陳二的瞪大眼中,是背後刀鋒出鞘,鐵質劃過的聲音。
“快走!”身後的厲聲,伴隨著的是腰間的一痛。
顧暫堵後麵的人不敢傷自己,躬身在青衣耳邊低語,然後用力把他往瀑布一扔。
“你瘋了!?”陳二驚駭的大叫,為了不被青衣帶下去,除了鬆開手上的麻繩沒有其他辦法。
就是現在!
顧暫欲跳。
“等……”
“噗!”冰冷的質感,和噴灑出來的血霧。
顧暫眨眨眼,在隨即出現的天旋地轉中掠過陳二懊惱的無聲大叫,轉向幕布的方向。
……真奇怪。
墜落的青衣眼睛裡,有驚駭和恐懼,他努力的向自己伸出手,卻急速的朝身下的瀑布墜去。
明明應該是一瞬的事情,自己居然可以看得這麼清楚,就像是時間和空間都在自己身上放慢了一樣,變成一幀一幀的,緩慢的畫麵。
顧暫腳一軟,往右一偏,剛剛已經從後腰刺入,並在眼底隱約可見的刀尖隨著顧暫的跌倒抽出,隻在空中留下噴灑而出的血珠,和幕布一起,急速墜落。
“……咳!”顧暫在困意席卷之前,衝站在上方氣急敗壞的三人勉強伸出小指,呲牙笑。
小樣!勞資最後還不是跑掉了?
意識全滅前,他最後想的是青衣有沒有按照自己說的腳朝下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