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魔君掰彎了!
顧暫感覺自己似乎連呼吸都已經忘記了一般,他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宋知尚,一副天真少年模樣的看著自己,漂亮的貓眼亮亮的,像一隻顏色及正的布偶貓此刻仰著腦袋求表揚。
而和會抓老鼠、蛇來表示報答讓人哭笑不得的做法,在他那裡卻變成了將人直接自殘。在他身側滾動哀嚎的兩人,似乎隻是但他用來求得表揚的‘老鼠’和‘蛇’這些無關緊要的小玩意兒一般。
“……”顧暫瞪眼看著少年,感到有些齒冷。
而畏縮在角落的荷花早就停止了流淚,瞪向宋知尚的神情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但她隨即低下頭去,不看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比起現在正發生的,剛才的事情……似乎也變成了可以忍受的範圍。荷花把自己抱緊,儘量讓自己變得更小一些,更沒有存在感一些。
如果前一刻的她還有對自己身為小人物的不甘心的話,現在她已經充分的掌握到作為一個小人物,在遇見這些事情的時候,首先要學會的是保全自己。
良知、正義還有勇氣,那是什麼?那些品質和想法是不應該存在在像她這樣的小人物身上的。
像她這樣的小人物就應該順從。
是的,順從。
荷花的心理變化並沒有人關心,顧暫此時此刻更震驚於宋知尚做的事情。
“……你。”張口準備說什麼,但卻隨即閉嘴。
顧暫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清晰的認識到,眼前的少年並不是簡單的熊孩子,而是一個已經扭曲了性格,和自己的三觀全然不同的變態。
這種隻因為自己無意識的一句話,就真的可以毫不猶豫,且一點生而為人的憐憫都沒有的直接下手。
……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顧暫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但他知道如果再不管那兩人的話,最後一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送命。
因為他無意識的一句威脅的話。
“青衣!”所以顧暫連理都不想理宋知尚,在經過殷切看著自己的少年時眼都不錯一下,直徑奔去扶起已經因為失血過多麵色蒼白且開始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兩個少年。
明明前一刻他倆在即將做下那種事的時候,還讓他恨得一頓亂棍恨不得打死算了,但現在看見兩人的慘樣,又生出不忍。
顧暫將其中一個少年架起卻不知道該往哪裡送,尤其是一直生活在正常世界裡的他,什麼時候見過那麼多血。不禁有些慌亂的看向身邊的宋青衣。
……向比自己小的,並應該是自己保護他的人投以求救,這算是顧暫第一次正式將宋青衣當做一個同齡人的信號。
雖然在之前這段時間內,其實幾乎都是宋青衣在照顧顧暫,但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浸透,又怎麼比得過顧暫現在正式的向宋青衣投以求助,相提並論呢。
對於這一點宋青衣根本就沒有打算表現出什麼,他知道衝顧暫說了一句跟我走,就率先離開。
……走了?
宋知尚眨眨眼,看著攙扶著半身是血的小混混的兩人消失在巷口,半響,才有些失落的扁扁嘴。
那模樣和把泥巴糊在另外一個孩紙身上,隻希望可以贏得對方的關注,甚至追著自己打鬨,沒想到的卻是對方連理都不理自己,蹬蹬蹬的丟下自己跑回家換衣服去了。
隻剩他一個人一手泥巴的站在那裡一般。
身後細微的動靜讓宋知尚警覺。他緩緩回頭,對上因為站起來時不小心發出了動靜,現在正驚駭的看著自己的少女。
少年靜靜的盯著張皇不安,瑟瑟發抖且衣裝不整的少女。慢慢的,露出笑,那雙漂亮的貓眼隨之彎起,可愛卻又莫測。
“……我記得你。”宋知尚看著因為自己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驚恐到已經全身僵硬猶如落入貓爪下的老鼠,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的少女,像是現在才想起來般,笑眯眯的。“你是之前曾經跟蹤我的小姑娘。”
忽然抬起頭的臉,還有震驚懼怕看著自己的紫葡萄一般的眼睛。
這雙眼……還真是……
宋知尚笑眯眯。心中一動。
“哎?你要不要……以後跟著我?”
看著衝自己笑得一臉天真明朗的鮮衣怒馬的少年,荷花字感到喉頭乾澀,猶如撕裂般的疼痛。
哪怕是在半柱香之前,聽見少年這樣說荷花都會感到開心和雀躍,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