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俊蒼那個廢物遠離朝政多年,就算傳言是真的,他真的重新站起來了,那又如何?他手中此刻一無兵權,二無人脈,難不成他要拿出當年戰場上的殺伐,在京城大開殺戒血洗朝廷眾臣不成?”
豐俊祺鄙夷諷刺的邪笑,他此生最大的勁敵就是那個事事都高貴他一頭的太子豐俊天,而豐俊蒼不過是太子身邊的走狗哪裡能與出身高貴的他相提並論!
定北大將軍薑凱峰神色沉鬱的搖搖頭,娘娘與他都太過看重培養豐俊祺的傲氣與骨氣,然豐俊祺為人卻是過於剛愎自用,不能審時度勢的分析形勢,隻怕他遲早會因太過輕敵而自取滅亡。
然而對於定北大將軍擔憂的心思不甚了解的豐俊祺卻是忽而揚眉補充到,“舅舅不要忘了四川唐門的人可是得手了的,所以據線報豐俊蒼此刻正在京郊附近的彆莊垂死掙紮。”
定北大將軍薑凱峰深沉的眸光陡然一亮,“我們最好加快進程,否則定會前功儘棄。”
而相對於豐俊祺與定北大將軍的陰謀算計,太子府上卻仿佛是雲淡風輕一派平和,迎著滿天的霞光,伴著西沉落日的餘暉,太子府後院的牆頭悄然翻入兩個暗影,然兢兢業業值守的侍衛卻是毫無所覺。
然秉燭窩在書房中整理賬冊的李瑾芸揉揉酸痛的肩背,瞥一眼那方抱著厚重的醫書沉浸其中的花宏熙不覺莞爾,悄然靠近,快速掃過一大段的文字,猛得吸了口氣。
頓時驚得花宏熙險險抱住滑落的醫書,卻是神色極為尷尬的覷一眼李瑾芸狉變的臉色。
“阿熙,那上麵說的可是真的?”對上他那極為的閃躲的神色,李瑾芸沉鬱的眸子閃爍不定。
“咳,王妃那隻是推測、呃、”抖著唇角的花宏熙苦著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王妃你要相信王爺啊……”
而正在花宏熙苦於無法言說之時,豐俊蒼頎長的身影卻是陡然將愣神的李瑾芸拉入懷中,銳利冰寒的眸子射向花宏熙花花綠綠多彩的臉色,聲音低沉的道。
“相信本王什麼?”
李瑾芸與花宏熙相視搖頭,摸一把臉色換上笑顏匆忙轉身,“自然是相信王爺一定能夠化解眼前的危機啊,對吧,阿熙?”
“呃,恩、恩恩,就說王妃實在是太過多慮了的……”花宏熙險些反應不過來的磕磕絆絆,卻是在心底暗罵,他死定了!
狠狠瞪一眼反應遲鈍的花宏熙,李瑾芸回眸連忙轉移話題到,“王爺不是找太子商議去了麼?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皇後緊急召見,太子匆忙進宮去了。”微眯的寒眸緊緊盯著花宏熙不放,被李瑾芸死勁拉了兩下袖子方才緩和了一下神色道。
暗暗鬆了口氣的花宏熙抱著醫書便想遁走,卻是被分神瞥到他動作的豐俊蒼製止,“阿熙等等,有樣東西給你看。”
“呃?什麼?”駐足訕笑的花宏熙將醫書夾在腋下,接過豐俊蒼遞來的用一塊紅布包著的東西,輕輕打開,卻是猛然膛大了眸子,聲音些許顫抖的凝眉,“這東西從何而來?”
“你先說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對於花宏熙的問題,豐俊蒼卻的不答反問,而站定一旁的李瑾芸好奇的看向花宏熙手中攤開了的紅布中那一小塊紅褐色的東西。
“這是朱砂石,極為難得的珍惜藥材。”花宏熙邊激動的唇角帶笑,“而且據說更是長生不老藥必不可缺的藥引啊。”
“長生不老藥麼?”豐俊蒼哼哧一聲,神色冷然的寒眸一眯,“所以父皇服用的金丹裡就這東西?”
“應該是,不過這朱砂用量非常考究,差之毫厘謬以千裡,所以縱然不少人都知道朱砂的妙用,但真的練就了長生不老藥的卻沒有幾人。”花宏熙認真而肅然的點點頭,對於醫者來講藥物都是相生相克,正所謂反者十八,畏者十九。
“長生不老那都隻是傳說而已,而那東西隻會害人性命。”掃過兩人思量幾多的神色,李瑾芸卻是輕笑搖頭,“隻怕皇上此刻的病態也都緣止於此。”
花宏熙臉上的欣喜瞬間化作虛無,些許不解的凝眉注視李瑾芸那極為肯定的神色,“王妃可是懂醫術?”
“怎麼會?”訕笑一聲,李瑾芸輕輕搖頭。
幾多懷疑之色的花宏熙瞥一眼豐俊蒼那習以為常的俊顏眸光微眨的問,“那王妃怎能如此肯定?”
“這是常識啊。”李瑾芸毫不遲疑的道,卻是險些說露嘴,這種常識的前提是身為現代人的她才有的,而身為特種兵尤其是身為特工,常識性的藥理毒理自然要銘記於心,然這些再平常不過的知識在古人眼中隻怕也足以驚為天人啊。
然而,相對李瑾芸與花宏熙的幾多探究,豐俊蒼卻是猛然旋身消失,而待到花宏熙想起他尚未回答這東西究竟是哪裡來得時,卻是隻能同李瑾芸相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