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無雙困惑的神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卻是心下了然,她那個道貌岸然的父親看似是兩邊都不得罪,更是左右逢源,然實在是作繭自縛最終隻怕會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而相對於李瑾芸的審時度勢精準分析,整日以淚洗麵的李佩瑤此刻卻真的是左右為難進退維艱!
窩在自己未出閣時居住的廂房中,雙眼紅腫神情萎靡的李佩瑤靠坐在錦榻上雙目無神,而幾多勸說無果的江氏更是憂心如焚,瞥一眼安靜的站在一旁的凝香無聲的歎息。
“瑤兒啊,你爹那邊我會儘量幫你遊說,但外麵的事尤其還是朝堂上的大事,哪裡是我們一屆弱女子能左右大局的啊,你也不要太過強求了啊……”
然江氏的苦口婆心對上李佩瑤的幾多幽怨卻是瞬間瓦解。
“娘,瑤兒現在也是彆無選擇了,隻有爹能答應了祺王,瑤兒才能在王府有一席之地啊,王爺能夠原諒瑤兒之前欺騙他的事已屬不易,要是瑤兒此刻連王爺這個心願都不能達成,隻怕瑤兒就真的失了王爺的心了啊,娘啊,你一定要幫幫瑤兒啊……”
李佩瑤哭得梨花帶雨,江氏卻是臉色微沉,豐俊祺那分明就是彆有用心,這才幾個月的功夫,接連不斷的娶妻納妾,彆說是她是深閨婦人她就對朝堂之事一無所知。
況且豐俊祺那明目張膽的行徑,其目的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然怎奈自己的傻瑤兒愛得太深,被情愛蒙蔽眼睛!
“好了,好了,娘會儘力幫你遊說你爹,你就安心休養幾日再回王府,也省的被那個北戎公主氣再給氣著。”江氏慈愛的拍拍她的肩膀,長長的一聲歎息。
然而相對於江氏的唉聲歎氣,李佩瑤卻是訕笑揚眉,“哼!北戎公主?她也配!”
李佩瑤的話頓時令江氏神色一僵,關於北戎公主的市井流言她自然也有所耳聞,遲疑片刻方才神色幾多流轉的垂眸凝望李瑾芸嬌羞的小臉。
“瑤兒啊,你同娘說實話,祺王對你究竟如何?對那北戎公主又如何?”
被江氏如此開門見山的一問,李佩瑤原本期期艾艾的神色頓時閃過一絲茫然,片刻的遲疑間卻是洋溢起幸福的笑容,“王爺待瑤兒很好,隻是瑤兒的所作所為很是令王爺大失所望,所以這次瑤兒才硬是求著爹答應瑤兒嘛。
至於那北戎公主,縱使有北戎做後盾又如何?北戎人也不能插足我大周朝政吧,況且,據府上的小斯透露王爺那日同北戎公主大吵一架,鬨到不可開交了呢,所以相比而言,王爺待瑤兒可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呢。”
李佩瑤說的避重就輕,然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江氏卻是寬慰了幾分。
卻說被迫窩在王府還隻能穿藏青色長衫的花宏熙滿腹委屈卻是無處發泄,而當他溜進書房翻找醫書時,卻是不想正巧碰上了正在整理賬冊的李瑾芸,不禁好奇的瞄一眼,卻是驚愕的膛大了眸子,忍不住心頭的好奇。
“王妃,您這究竟都做的是什麼生意啊,一個月竟然會有如此多的白銀進賬?”花宏熙欣羨的目光不舍的依舊停留在那密密麻麻的賬冊上。
“很多,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酒樓和茶館,怎麼阿熙也要下海經商了麼?”被驟然打斷的李瑾芸含笑揚眉,輕輕放下手中握了半個上午的毛筆,舒展一下僵直到些許酸痛的肩膀,方才抬眸對他那分外金亮的眸子卻是不覺莞爾。
“是很誘人啊……”花宏熙說的意味深長。
“在說什麼?”驟然閃身而入的豐俊蒼聲音極為陰鷙低沉,瞬間令花宏熙全身的毛孔炸開,回想自己最好那句很是惹人遐想的話語,頓時冷汗涔涔。
而相對於花宏熙的心虛,李瑾芸卻是聳聳肩光明正大的指了指賬冊,“自然大筆的銀子嘍。”
豐俊蒼冷然的神色一僵,周身的煞氣陡然消弭無蹤,原來是銀子!
嘴角直抽搐的花宏熙苦著臉退至一旁的錦榻上喘息不定,靠,話還真是不能亂說,否者真是會出人命的說!
接過她遞上的熱茶,神色緩和了幾多的豐俊蒼抬眸問,“阿芸,上次用的那種火藥你現在手中還多麼?”
“王爺要那個作何?”眸光幾多閃爍的李瑾芸不解的凝眉,甚至就連錦榻上的花宏熙都豎直了耳朵看了過來。
“定北大將軍在京城三十萬埋伏了三萬兵馬,本王準備給他來個突襲,但京城局勢緊張,所以本王隻能帶三千人馬走……”豐俊蒼說的極為肅然。
而花宏熙卻是聽得毛骨悚然,三千人對上三萬兵馬?而且還是正兒八經的軍隊士兵,王爺您這是去送死呢?還是找死呢?
然深諳特種兵單兵作戰精髓,更有金牌特工實戰磨練的李瑾芸卻是不以為然,但卻是些許遺憾的搖搖頭,“我手中不過隻有五顆留著防身,剩餘的都留給守南疆的外公了。”
稍待停頓瞥一眼神色凝重的兩人,眸光微閃的李瑾芸方才接著道,“不過如果時間允許人手充足的話,倒是可以再做一批。”
於是乎,轟轟烈烈的生產大運動在深山老林中秘密展開,而整整三天兩夜不曾合眼的大乾苦乾後,趁著夜色的掩護萬餘人的隊伍悄然隱沒行蹤向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