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半支萬年紫參釣薑凱峰那隻老狐狸露頭原本勢在必得,但如若有了北戎鷹王與月氏太子的強勢聯手,更甚至會攜有南疆秘藥助豐俊祺化險為夷,如此一來隻怕大事不妙,將要煮熟的鴨子要飛啊!
“倒也不儘然。”對於花宏熙的疑慮重重,李瑾芸卻是輕輕搖頭,“豐俊祺與薑凱峰對於北戎鷹王與月氏太子來說意義非凡,縱然有心同南越聯盟卻也未必能夠誠心以待。
況且就豐俊祺藏匿之地巫教之人根本不知,便可看出北戎鷹王與月氏太子對南越巫教所有隱瞞,而其真實意圖不過是為了獨占豐俊祺這塊肥肉而已。”
李瑾芸說的條理分明,然花宏熙卻是滿頭霧水,直到可憐他兩眼一抹黑的李瑾芸好心的替他答疑解惑,花宏熙方才了然的點頭,隻是撇一眼神色冷酷肅然的豐俊蒼卻是些許心虛的不敢直視李瑾芸的眼睛。
隻是垂眸裝作品茶間狀若不經意的問,“所以王爺打算如何?”
原本以為會聽到什麼行動計劃的花宏熙卻是不意聽得豐俊蒼忽而慵懶低沉的一聲輕歎,“本王重傷未愈,身心俱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作休養計!”
花宏熙猛然一陣嗆咳連連,而心思通透的李瑾芸卻是不覺莞爾,“既然王爺累了,那我們不如去休息吧。”
“好!”無視花宏熙錯愕的目光,豐俊蒼便起身隨著李瑾芸的腳步緩步遠去。
凝望那個健步如飛健壯如牛奸猾陰暗的家夥,花宏熙憤憤然的丟下手中的茶杯,去他的重傷未愈,去他的身心俱疲,可憐他擔憂守候兩人到半夜三更,卻是惹得滿心的疑問不得紓解,長夜漫漫叫他安睡?
然而,沐浴更衣安枕許久的兩人卻是全然沒有一絲睡意,凝望他浩瀚深邃的眼眸良久,李瑾芸方才雙肘撐著半爬著美眸微眨。
“王爺對定北大將軍頻頻放水,可是有何陰謀?”
對上她清澈水靈的美眸,豐俊蒼原本冷然的神色緩和了幾分,“阿芸果然聰慧,阿熙都看不透的表象,阿芸竟然能一眼道破玄機。”
對於他的讚美李瑾芸淡淡揚眉,“所以王爺真如阿芸所料,打算借機北上?”
“本王雖然看似無拘無束閒散多年,但凡一舉一動卻是皆是皇上的監視之下,所以隻能將計就計見機行事,況且本王當年雖然是在南疆被埋伏挫敗慘敗中毒,但那天山雪禪蝕骨毒卻是出自月氏與北戎交接的天山一脈。”
豐俊蒼說的凝重而肅然,李瑾芸卻是聽出了其中的悲涼與憤然,然眸光微閃間卻是忽而柳眉微蹙,“所以今日王爺才主張打草驚蛇?”
“隻是歪打正著,隻怕此刻定北大將軍薑凱峰眼中早已是草木皆兵,能苦撐到北戎鷹王與月氏太子趕到已屬不易,而如若不是豐俊祺的傷勢太過嚴重,嚴重到不敢移動分毫,否者薑凱峰定然早就遁逃遠去,哪裡會被人摸到他的蹤跡?”
但笑間翻身躺下的李瑾芸唇角微微翹起,“王爺就不怕縱虎歸山後,定北大將軍真的聯合北戎大軍揮師南下威逼京城安危?”
對於她的懷疑,豐俊蒼卻是轉身凝望她柔美的嬌顏緩緩道,“北戎去年遭遇瘟疫又逢天災,所以不論是民眾抑或軍隊皆受重創,否者也就不會有和親一事了,所以想要揮師南下還尚需時日。
更何況北疆兵馬雖在薑凱峰手中,但一旦他真的投靠北戎,必定軍心不穩,再有糧草供應斷裂,北戎後方更是空虛,所以本王估計他尚未及揮師南下,便先要解決糧草的難題。”
聞言李瑾芸不禁愕然一怔,微微觸動的眉頭些許晃神,“那之前京城岌岌可危之言究竟所為何來?”
被她認真而懷疑的眸光所凝視的豐俊蒼神色極為漠然,“那是丞相幫皇上分析的,本王並未多言。”
“恩?”
“本王那時重傷未愈神思倦怠,所以就忘了說。”
忘了?
李瑾芸忍不住唇角直抽搐,卻是眼前猛然一黑,狂卷而來的熱吻令她逐漸神思迷離,然最原始的狂野激情退卻後,揪著最後一絲神思的李瑾芸極為輕柔的一句呢喃低語,卻是令疲憊不堪的豐俊蒼頓時一個激靈。
然翻身再看卻見香汗淋漓的李瑾芸早已雙目微閉陷入沉睡,而全無睡意神色冰寒的豐俊蒼披了件外衣便閃身消失,卻是將數了幾萬隻羊好不容易才將將入眠的花宏熙揪出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