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在哪兒結識的這等高人?可真是神奇緊呐……”舉著火把的黑狗幾多欣羨間卻更加畏懼。
“哪裡哪裡,不過是偶然相識相互幫忙罷了,你丫的也知道京城做生意那也是要有人罩的!”六子幾多含糊的搪塞,而緊隨其後的瘦猴與阿呆連連賠笑。
然卻說風馳電掣奔馳在夜色中的李瑾芸一行人很快便分道揚鑣,林寒帶著黑衣人直奔京城,而章睿則護著薛正隨著李瑾芸遁入桃源居。
夜半三更被驚醒的管家趙普隻披了件外衣便匆忙趕到大廳,卻是見到傷痕累累的薛掌櫃時頓時臉色一變,“薛掌櫃這是出何事了?哎呀,山莊裡沒有大夫啊……”
“管家先準備客房叫薛掌櫃安頓下。”站定門口仰望星空的李瑾芸轉身吩咐。
“是!”管家連忙指揮幾人腳步匆忙的遠去。
片刻後,廂房中,香巧正在處理薛掌櫃的傷口,而端坐在園桌旁的李瑾芸則神色幾多陰鬱,站定身後的章睿目不斜視,然卻是總覺如芒在背。
“東家,薛掌櫃該是無礙了,不如老奴在這裡盯著,東家且去堂屋休息?”一直守在床邊的管家趙普悄然緩步而至。
被打斷思緒的李瑾芸先是瞥一眼床榻上安然入睡的薛正,再看向趙普輕輕點頭,“有勞了。”
“東家客氣了,請!”趙普連忙示意帶路而行。
而直到在堂屋的錦榻上靠坐,一旁正在擺弄茶點的香玲遞上一杯清茶。
“王妃且放心,薛掌櫃吉人自有天相況且香巧的醫術雖不及花少主,但也是頂頂好的啊。”
“恩,本妃不是擔心薛掌櫃。”輕抿一口溫潤的清茶,李瑾芸眸光深遠的喃喃道。
“呃?那是?”香玲幾多不解的凝眉。
而對於香玲的問題,李瑾芸卻是笑而不答,然盯著敞開著的門口處卻是忽而淡淡揚聲,“王爺阿熙出來吧!”
“耶?”香玲驚愕閃身,卻是不意外的瞧見那方大步而來的王爺,而噙著那抹千古不變吊兒郎當訕笑的花少主亦步亦趨。
“奴婢參見王爺!”些許錯愕間香玲連忙福身行禮。
“退下吧。”微微頷首點頭間豐俊蒼冷然道。
香玲起身與花宏熙錯身間卻是忽聞一陣犬吠此起彼伏,不禁加快了腳步,而同樣神色一變的三人更是眸子雪亮。
“阿芸。”站定在她身旁的豐俊蒼些許擔憂的想要拍上的肩膀,卻是被李瑾芸一個閃躲落了空。
“王爺有傷在身,實在不宜太過操勞,阿熙你怎麼也不勸著王爺?”李瑾芸低垂的眸子始終凝視微微晃動的茶水,然卻是略帶責備的帶過花宏熙。
而無辜中槍的花宏熙眨眨眼睛,無視豐俊蒼那冰寒的眸子卻是毫不客氣的在凳子上落座,想說他都陪某人貓了大半天了終於能放鬆片刻才不陪他罰站,然忽而對上李瑾芸那清澈無波的眼眸卻是渾身一僵。
“王妃恕罪,小人實在無能……”花宏熙很是識時務的低頭認罪,卻是悄然垂眸暗腹,為何受連累的總是他?
“阿芸,西涼武陽公主隨西涼忠親王前來朝賀新皇登基更有締結秦晉之好之意,卻是不想一路上被殺手追殺險些殞命,身邊的護衛更是七死八傷。
所以剛一到京城附近便向皇上緊急求救,而皇上派本王即刻營救,這才有了阿芸所見到的那一幕,幸好阿芸及時援手,如若不然,本王隻怕又要負傷而歸了……”
豐俊蒼的討好之意見長,而其中更是幾多言外之意,心明如鏡的李瑾芸自然一點即通,而閒閒品茶的花宏熙卻是猛眨眼睛,隻不過他是對著茶杯中豐俊蒼的倒影所眨,以至於低頭凝望李瑾芸的豐俊蒼毫無所覺。
“那真是辛苦王爺了。”對於豐俊蒼的解釋,李瑾芸卻是回以淡淡的一笑。
雖然李瑾芸的話語說的極為平淡,但不止豐俊蒼甚至就連花宏熙都難掩牙齒間的酸疼,屏氣凝神覷著兩人相互凝望不曾側目的瞬間旋身消失,隱身暗處的章睿不禁撇撇嘴,花少主您老人家才反應過來啊!
而卻說少了花宏熙那個礙事的家夥,豐俊蒼果然一改漠然的神色,無視李瑾芸的幾多推諉直接點穴抱走,直叫膛目結舌的李瑾芸擰緊了眉頭卻是毫無反抗之力。
嘴角直抽搐的章睿連忙轉移陣地,王爺的終極致歉與討好老婆的招數豈是他所能窺視的?
默念好奇心害死貓,小命要緊,小命要緊……
堂屋中冰釋前嫌春光旖旎後的幸福滿滿外人隻能自己臆測,然飛身落定前院的花宏熙卻是撞上了叫他臉色大變的一幕,愕然到甚至轉身便狂奔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