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幾人在狗剩兒的帶領下穿過小樹林,跨過田埂,穿梭在古樸的村莊中,而不時擦肩而過的農夫與婦人們無不好奇的張望,而機敏若李瑾芸,在與兩個婦人錯身時,卻是猛然駐足回眸。
花宏熙與章睿隨著她的視線看去,但見兩個普通不過的婦人的背影漸行漸遠,然李瑾芸的眸光中卻是分明寫著異色,直叫兩人疑惑。
“怎麼了?”黑狗與六子連忙上前問。
“沒事,可能是眼花看錯了。”眯著眼睛的李瑾芸輕輕搖頭,朝幾人點點繼續前行。
而待到腳步匆忙的幾人趕到狗剩兒那破敗不堪的家中,在他的指引下見到被糊在窗戶上的兩頁黃紙時,不禁麵麵相覷。
些許無語的李瑾芸苦笑連連,同香玲與香巧點點頭,兩人便小心翼翼的動手去取那糊在窗戶上的地契,而一旁仔細看過那蓋著印章的地契後更是苦笑連連,不識貨的家夥,竟然拿價值連城的地契去糊殘破的窗戶,真是暴殄天物啊!
然而在香玲與香巧幾次三番的努力下那仿若生根了的地契卻是紋絲未動,直叫在場的幾人無語凝噎。
“將窗戶卸下帶走。”眯眼看了半晌的李瑾芸轉身同身後的章睿道,香玲與香巧連忙停手。
卻是不想狗剩兒可憐兮兮的想要上前,然卻是被黑狗揪著衣角生生定在那裡,而章睿很快便卸下了窗戶,心下安然的李瑾芸轉身卻是對上了眼淚汪汪的狗剩兒眸光微閃間同香玲與香巧微微頷首點頭。
而直到騎馬走在鄉間的林蔭小道上,花宏熙方才將心中的疑惑問出,“王妃為何還要給那小賊銀兩?”
對於花宏熙的幾多疑慮與更多不解,李瑾芸卻是淡淡含笑,“行行出狀元。”
李瑾芸的話彆有深意,緊隨其後的章睿早已熟知自家王妃的籌謀瞬間便是恍然大悟,然被漿糊迷了雙眼的花宏熙卻依舊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叫叫李瑾芸不覺莞爾間唇角微揚。
然原本隻差幾步便要抵達桃源居的幾人,卻是被林寒的突然造訪打斷了腳步。
“稟王妃,宮裡出事了,王爺請王妃速歸!”翻身下馬的林寒拱手抱拳道。
李瑾芸眼眸一眯,“出何事了?”
“屬下不知!”
聞言幾人心思各異,林寒雖然如是說,但宮中的情況定然是知曉的,然卻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但究竟出何事了?
心被揪得高高的幾人調轉馬頭策馬揚鞭風馳電掣而去,卻是唯有花宏熙依依不舍的回眸瞥一眼近在眼前,甚至他敏銳的鼻子都能聞到濃鬱狗肉的香味,然卻是猛吸一口香氣用力轉身而去,他美味兒的狗肉啊!
而卻說匆忙回府換上宮裝的李瑾芸尚未出門,便同黑著臉的豐俊蒼打了個照麵,“啊,王爺怎麼回來了?究竟出何事了?”
“有豐俊祺的消息了。”臉色微沉的豐俊蒼在錦榻上落在,接過李瑾芸遞來的熱茶低聲道。
“那不是好事麼?”李瑾芸些許疑惑的凝眉,“還是出什麼岔子了?”
“問題是不是我們的人發現的豐俊祺的蹤跡,而是北戎鷹王郝連鵬飛在大殿上要挾皇上所提。”猛然灌下茶水的豐俊蒼神色更加沉鬱的道。
“耶?要挾?”聞言李瑾芸不禁眸光微閃,“所以王爺要我回來是?”
“北戎人要挾皇上交出祺王妃李佩瑤,否則不日興兵南下直逼京城,你父親直言李佩瑤不知所蹤,所以皇上龍顏大怒已經囚禁了尚書府上的所有人,本王怕是皇上會派人來宣召阿芸進宮,所以叫林寒通知阿芸速速回府。”
“為何會如此大動乾戈?”緩緩落座的李瑾芸不解凝眉,卻是忽而一怔,“難道是豐俊祺醒過來了?所以定北大將軍與貴妃娘娘終於知道李佩瑤腹中將是豐俊祺唯一的骨血?”
對於李瑾芸的臆測,豐俊蒼微微頷首點頭,“無論如何李佩瑤都不能交到北戎人手中。”
而端起茶杯正待喝茶的李瑾芸卻是忽而一頓,之前的錯身而過時那些許熟悉的氣息,此刻卻更是叫她篤定十分。
“我想我知道姐姐究竟藏身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