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良緣之殘王嫡妃!
“稟王妃,李家老夫人與江氏來了。”管家穆博屈一步拱手行禮道。
李瑾芸喟然一歎,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又要打她什麼注意?
覷一眼自家王妃依舊平靜淡然的神色,臉色幾多扭曲的管家穆博略發遲疑的補充到,“呃……而且老夫人與江氏是帶著隨身行禮而來的。”
聞言,香玲與香巧嘴角直抽搐,這對極品搭檔是要來王府安營紮寨不成?——還帶著行李。
“老夫人實在是太過分了……”無雙嘟著嘴憤憤然揚聲。
而相對於幾人的神情激憤,李瑾芸唇角微翹柳眉彎彎間卻依舊淡然溫婉,然唯有深知自家王妃脾氣的無雙眸光陡然一亮,笑得極為燦爛時並非一定是真的開心,但太過平靜淡然到寵辱不驚時必定暗藏驚濤駭浪。
待到李瑾芸帶著無雙與香玲款步踏入大廳時,久候多時的老夫人與江氏雙雙側目而視。
昨日鼠患橫行幾乎殃及京城各府各院,然卻唯獨蒼王府一把火隔離鼠群獨善其身,要說蒼王重傷臥床不起,能靈機應變出如此主意的恐怕也唯有眼前同在李府時判若兩人的李瑾芸。
老夫人與江氏心下幾多了然的相視點頭,而在主位上悠然落座的李瑾芸瞥一眼神色交流間幾多算計之色的兩人。
“祖母今日如此這般前來,可是出何事了?”
“芸兒啊,還不是昨日那滿大街亂竄的老鼠給鬨的,咱們府上可也是遭了殃啊,祖母我年歲大了,驚不得太多驚嚇,這不被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老鼠給鬨得昨夜是輾轉難眠到天亮啊。
聽說芸兒昨日帶領侍衛處置及時得當,那些個老鼠根本沒近身王府來,所以這一大清早的,祖母便拽著江氏一同來,芸兒收留祖母在王府暫避兩日可好?”
老夫人說的極為懇切,一旁的江氏更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子,昨日被瞪滴溜溜的小眼,亮著白森森的尖牙的一群灰溜溜的老鼠所圍攻的她,早已嚇破了膽。
所以無論是在府上抑或是一路進行的大街之上,她都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放鬆生怕昨日那令她肝膽俱裂的一幕再次上演,而直到踏入乾淨整潔沒得一絲意象的蒼王府大院,她方才得意有一絲喘息的機會,更是希冀縱然厚著臉皮也要同老夫人賴定了李瑾芸。
“原來是這樣啊。”瞧著兩人神色間的那抹揮之不去的驚懼之色,李瑾芸恍然到,連忙同一旁的香玲道,“香玲,去幫祖母與江氏準備一下客房。”
“是,王妃!”香玲福身領命退下。
瞧著本以為定要費一番口舌才能被說服的李瑾芸竟然如此輕易便妥協了,老夫人與江氏都不禁麵麵相覷。
“祖母徹夜難眠定也該是乏了吧,不若先行去到客房安睡片刻如何?”無視兩人神色間的幾多猜疑,李瑾芸卻是極為關懷備至的道。
“也好,那祖母就叨擾芸兒幾日了。”
老夫人也毫不客氣的點點頭,緩緩起身同江氏隨著無雙的指引緩步慢行,轉身回眸瞥一眼與她們背向而行的李瑾芸那身姿妖嬈的背影,老夫人不禁黯然喟歎在心頭,蘇氏教導的芸兒果真還是個孝順的啊!
而直到安頓好兩人,便轉身走人的無雙神色極為沉鬱的返回堂屋,見到正在錦榻上伏案整理賬冊的李瑾芸方才將胸口處那股憋得生疼的怨氣道出。
“老夫人那麼過分,王妃乾嘛還如此遷就啊,這不是助長她們的囂張氣焰麼?”
自埋首的賬冊緩緩抬眸的李瑾芸瞥一眼嘟著小嘴都能掛半斤豬肉的無雙,莞爾一笑間輕輕搖頭,“我若不留她們住下,明日大街小巷隻定滿是我李瑾芸對自己祖母不孝的流言蜚語,難道你覺得這樣的結局會更好?”
“那、那也不能任由老夫人這般、這般……”急切想要表達的什麼的無雙卻是陡然詞窮卡殼憋得小臉通紅,而不知何時斜靠在門邊的花宏熙則適時的涼涼的道。“這般予取予求。”
“對對,奴婢就是要說這個意思。”無雙眸光一亮的連連點頭。
然無視兩人卓然的目光,不覺莞爾的李瑾芸緩緩起身,在圓桌旁同花宏熙相對而坐,卻是抬眸看向站定的無雙喃喃道。
“予取予求?那也得看本妃是否樂意,更何況,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與其落個不孝的罵名,不若叫她們知難而退,自行離開落個耳根清淨。”
“耶?原來王妃早有主意啊。”俏臉微紅的無雙連忙狗腿的奔上前來斟茶倒水。
而接過無雙奉上的熱茶,眸光微閃的李瑾芸方才接著道,“況且,本妃不以為祖母與江氏的來意會是如此簡單,隻怕逃不了我那汲汲營營的父親的推波助瀾,更甚至是來收服本妃也說不準呐。”
聽著李瑾芸的幾多感概之言,無雙與花宏熙皆是漠然無語凝噎,而這時方才恍然幾多的花宏熙不禁唇角微僵,如此這般的極品祖母與父親,也難怪王妃的腹黑神功修煉到令人望塵莫及的高度啊。
而輕抿一口茶水瞥一眼神色幾多流轉的花宏熙,清涼涼的眸子中閃過一抹詭異之色的李瑾芸揚眉訕笑道,“一大清早本妃便聞一勁爆大消息,而若非祖母與江氏的突然造訪,本妃本該直接同王爺商議解決來著……”
“呃?那個、那個是一場……”正在神遊天外的花宏熙被猛然拉回思緒,結結巴巴想要辯解那是一場極為烏龍的天大誤會,然卻是不想話猶未儘,卻是被李瑾芸直接打斷接話道,“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
“哦?誰的風花雪月?”帶著一縷清風大步而來的豐俊蒼挑眉問。
“呃、王爺王妃誤會啦……”覷一眼豐俊蒼卓然銳利的寒眸,花宏熙極度委屈的替自己辯解道。
“咳、阿熙與婉婉相親相愛睡過頭被一大早灑掃的婢女撞見……”雖深知無雙同她補充的情節是被婢女撞見雙雙癱睡在涼亭中,然卻是故意將話音戛然而止,令人徒生歧義幾多。
而百口莫辯的花宏熙唯有苦著臉哀怨的默默乾一杯熱茶悶頭裝死,臉頰緋紅的無雙則抖著手斟一杯茶奉上便連忙退開,捧著茶杯的豐俊蒼同李瑾芸相視挑眉間微微頷首。
瞥一眼那方作鴕鳥裝的花宏熙,輕輕放下茶杯的豐俊蒼幽幽道,“阿熙不若就從了吧。”
“耶!”花宏熙猛然抬眸瞪著不可思議的眸子同豐俊蒼相視苦笑,“王爺不帶這麼就將兄弟給賣了吧。”
“噗。”實在忍不住的無雙猛然噴笑出聲,極為尷尬的拔腿便跑。
而始終淺笑盈盈的李瑾芸則很是無辜的同他眨眨眼睛,“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啊。”
李瑾芸說的意味深長,豐俊蒼微微頷首,頓時雙肩無力一垮的花宏熙軟趴趴的伏在圓桌上,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兩人間流轉卻是欲語還休。
“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仿佛被他那極為純真的眸子所感染,李瑾芸不覺莞爾間喃喃道出這句愛情真諦。
然在現代這句耳熟能詳的詩句,驟然聽在豐俊天與花宏熙耳中卻是莫大的震撼,撇一眼此間抱得佳人歸而幸福滿滿的豐俊蒼,花宏熙仿若醍醐灌頂頓時茅塞頓開,一躍而起連跑帶顛一溜煙便沒了蹤影。
“他終於徹悟了。”會心一笑間同豐俊蒼相視揚眉的李瑾芸淡淡道。
“阿熙雖表麵看似浪蕩無情,最愛風月之地,然那全都是他的逃避方式,若非傷得太深,又豈會深受其害難以自拔。”輕輕放下茶杯的豐俊蒼悠然歎息。
情愛最難言道,李瑾芸不置可否的溫婉一笑。
正了正神色的豐俊蒼同李瑾芸相視凝眉。“聽說祖母與江氏來王府暫住了?”
“恩恩,阿蒼可是覺得不妥?”眸光微閃的李瑾芸挑眉問。
“倒也不是,隻是奇怪阿芸怎會應允。”輕輕搖頭間溫潤的眸光柔情似水,言語間更是好奇幾多卻是沒得一絲芥蒂。
“說起這事,阿蒼不是早有臆測麼?”無奈一聲長長歎息的李瑾芸含笑道。
“嶽父?”幽暗深邃的寒眸微眯的豐俊蒼漠然道,“與五國使者有關?”
“恐怕是。”同他相視點頭的李瑾芸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不過,不出兩日祖母與江氏必會離開,阿蒼若是為難,我們不幫便是。”
聽她如是說的豐俊蒼劍眉微揚,“趕走?不太好吧。”那還不若根本不留的好啊!
而猶在豐俊蒼不讚同的凝眉間,卻聞李瑾芸同他附耳幾句,便頓時不覺莞爾的劍眉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