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章睿神色微僵,王妃一向冷靜自持,卻是唯有對於觸及王爺性命安危之事上極為感情用事,他雖也讚同王妃的意見,然京城那邊此刻卻已然是岌岌可危,卻是不知留守京城的辛統領獨自麵對焦頭爛額的局麵該如何自我決斷。
“此事不得宣揚,我們此刻山高路遠,縱然是有心,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還不若叫皇上指望他身邊那些個肱股之臣來得實在。”柳眉緊蹙的李瑾芸唇角忽而閃過一抹極為詭異的邪笑。
瞥一眼臉色依舊沉鬱的章睿,李瑾芸不禁輕輕搖頭,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坐在龍椅上的是他豐俊天,縱然是大周腹背受敵戰火紛飛,那也是他家的事,關遠遠躲在天山一隅的他們屁事?
而仿佛的恍悟了什麼的章睿連忙拱手告退,然出門之際,卻是同不知何時斜倚在門口的花宏熙險些撞在一起,相視挑眉間閃射隱退。
“阿熙,你來的正好。”
“嗯?王妃嫂子不是說不管豐俊天的破事了麼?”一副慣常的吊兒郎當像的花宏熙閒適的大步而入,然卻是不解的在屋中踱著腳步。
“誰跟你說是京城的事了。”不覺莞爾的李瑾芸淡淡挑眉。
“那又是什麼事?”眨眨眼睛,很是不解的駐足凝眉的花宏熙懷疑的道。
“就在剛剛,關於阿熙與婉婉的親事,本妃試探了一下歐陽前輩的口風,卻是不想竟被斷然決絕了,你可有話要說?”審視的目光緊緊盯著他的李瑾芸美眸微眯,仿佛是要洞悉他所有心思般深邃幽暗。
“呃……”被她那過於灼然的眸光所攝,頹然跌坐在椅子上的花宏熙眉頭緊蹙,長長的歎息一聲方才緩緩道,“師父是要給婉婉招贅,本少主是神醫山莊的唯一傳人,自然要守護神醫山莊百年基業,不能陪婉婉留在天山陪伴他老人家,怕是唯有大師兄與二師兄才的師父考慮女婿的首選。”
“招贅啊……”幾多無語的李瑾芸這下明白為何此前豐俊蒼的態度此人詭異了,合著根本就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而就在心思流轉間總覺有異的李瑾芸還想深究時,卻是被突然闖入的蘇誌清所打斷。
“阿芸,阿熙,你們都在啊,正好,東西我都準備妥當了要不要隨我瞧瞧去?”
“什麼?”瞥一眼不甚甘心的李瑾芸,臉色微僵的花宏熙連忙極為狗腿的轉身同蘇誌清含笑揚眉。
“咦?不是你要阿芸幫著準備的聘禮嗎?”對於花宏熙的茫然未知,蘇誌清很是奇怪的瞥他一眼,然當瞄見正同眨眼睛的李瑾芸後卻是忍不住嘴角直抽搐,合著他忙活了半天,花宏熙這個正主居然還在涼水盆裡逍遙自在,卻是害他心急火燎東奔西跑累個半死,越想越憋氣的蘇誌清索性上前狠狠拍他的背脊,冷冷哼一聲。
“二哥,你誤會了,此事還要暫時拖一下,東西且先留著,彆等哪天阿熙好不容易說服了歐陽前輩,卻是因拿不出聘禮被婉婉追殺。”連忙和稀泥的李瑾芸含笑擺手。
“不過,說起來,今個都一天了,怎麼都沒見淳於殿下的影子。”隨著李瑾芸的勸和冷哼一聲放過險些被拍到地上的去花宏熙,蘇誌清卻是連忙同李瑾芸擔憂的問。
淳於嘉輝不見了?心頭猛然一緊的李瑾芸當即凝眉,卻是忽而眸光微閃,“香玲香巧。”
“王妃,怎麼了?”聞聲而入的香玲手中還沾著菜葉子,跑得氣喘籲籲。
“智誠小和尚與柳青竹呢?”
“他們兩個這兩天總圍著淳於殿下轉,這會兒該是又狗腿去了吧……”略一思量的香玲連忙喘息著道。
“糟了!”臉色狉變的李瑾芸暗叫不好,連忙奔出茅草屋,“章睿。”
“屬下在。”旋身而下站定幾人眼前的章睿不待李瑾芸問便連忙拱手道,“稟王妃,淳於殿下將智誠與柳青竹拐下山,直奔東郡去了。”
聞言,花宏熙與蘇誌清相視一怔,淳於嘉輝拐那兩個孩子作何?而心明如鏡的李瑾芸卻是暗自咒罵,該死!
“王妃?”
“阿芸?”
花宏熙與蘇誌清擔憂的輕喚,而周身陡然一寒的李瑾芸卻是靜默良久後方才同章睿冷冷道,“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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