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良緣之殘王嫡妃!
猶在豐俊蒼與孤狼的無聲靜默間,書房的門卻是咿呀的一聲被推了開,眸光微閃的豐俊蒼不覺莞爾,能夠不經通傳隨意出入的也唯有他的阿芸一人了,果然,抬眸間便見款步盈盈的李瑾芸端著茶點含笑而入。
“怎麼來了?不是已經就寢了嗎?”瞥一眼她那清明透徹的水眸,哪有一絲困頓萎靡的痕跡,深知她心思的豐俊蒼不覺無奈的輕輕搖頭。
而對於豐俊蒼的明知故問,李瑾芸則先是同他回以淡淡一笑,將托盤上的茶點在圓桌上擺好,方才緩步來到書桌前笑而不語的撇一眼攤開來的地圖。
“末將參見王妃!”低頭垂眸瞄一眼蓮步輕移站定身旁的王妃,退開一步的孤狼連忙拱手抱拳行禮。
“郎將軍無需多禮。”素手微揚的李瑾芸淡淡揚眉,“原來阿蒼在同郎將軍研究兵力布防。”
“這北疆的兵力布防圖可是從薑凱峰的指揮大帳中借來的。”接過她遞上的一杯熱茶,輕抿一口,頓覺心頭暖意融融,抬眸同她相視凝望片刻方才接著道,“況且,明兒個一早還要趁人不備再給他放回去,所以本王也隻好同孤狼連夜研究了。”
借的?可真會說!
不覺莞爾的李瑾芸唇角微僵,亮晶晶的眸子揶揄的眯一眼很是君子的品茶的豐俊蒼,訕笑揚眉間不禁再次將目光轉移到那來之不易的布防圖上,但左看右看總覺哪兒不對的擰緊了眉頭。
然而,抬眸瞥一眼老神在在的豐俊蒼,再看一眼垂眸恭立的孤狼,忽而頓悟了什麼間猛然轉身,眸光錚亮的盯著那張清晰明了的兵力布防圖,緊抿的唇角盎的漾起一抹邪笑。
“果真,薑還是老的辣啊。”
孤狼聞之一怔,王妃竟然都能洞悉薑凱峰的詭計?究竟是他太落伍了?還是王妃太過聰慧?
瞥一眼楞在那裡自我檢討到深感慚愧的孤狼,緩緩收回眸光的豐俊蒼眉宇間淡起一抹自豪,而奇怪的瞄他一眼的李瑾芸卻是不以為意的挑挑眉,眸光微閃的道,“這張圖阿蒼與郎將軍還要再研究麼?”
“大體上看過後,再有就是分析薑凱峰他如此布防的意圖以及攻防的利弊,雖然眼下我們一時半刻不會交手,但一個人的行事作風由性格決定,所以排兵布陣的習性也是慣性使然,這才是本王之所以特意借圖一觀的目的。”雖不知她唇角那抹一閃而過的詭異之色寓意幾何,將手中空了的茶杯遞給她的豐俊蒼倒也是不作隱瞞的將真實意圖款款道出。
“那王爺不介意本妃占用你們些個時間複製一副留待日後好生琢磨吧。”唇角微揚的李瑾芸同豐俊蒼眨眨眼睛。
“阿芸有法子在短時間能複製一副原模原樣的?”眸光陡然一亮的豐俊蒼不可思議的凝眉,瞥向她的眸光中滿是疑惑。
“當然,隻是需要些功夫。”無視他深眸中那明晃晃的懷疑之色,唇角閃過一抹邪笑的李瑾芸轉身將茶杯放回一旁的圓桌上,心下苦笑,若非她稀罕眼前的地圖繪製得如此清晰細致,她也才不會輕易在人前顯露她的獨門絕技。
於是乎,原本隻是打算送個茶點順帶探聽一下此前他所言的要事而來的李瑾芸,此間卻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書桌前,執筆在攤開來的草紙上聚精會神的照圖臨摹。
而一旁負手而立的豐俊蒼與忍不住探上前來一同觀瞻的孤狼一道見證了李瑾芸那獨特的臨摹手法,不似與常人那般的比貓畫虎,粗糙有餘而神采不足,他們倒是首次見到描得如此神形兼備,比例方位絲毫不差,幾乎能與原圖相媲美的臨摹技法。
“王妃手下臨摹的這幅布防圖還真是足以以假亂真啊。”撫著胡須忍不住讚歎的孤狼連連點頭。
“的確不錯,不知阿芸師從何方高人?怕是鎮南大將軍都未必有如此嫻熟的技法,阿芸今日還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眸光愈發深邃的豐俊蒼淡淡揚眉,壓在紙鎮上的大手略微用力。
卻說相對於兩個古人的大驚小怪,對於現代素描有過深入研習的李瑾芸自然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柳眉飛揚間淡淡含笑。
“還用特意學麼?當需要時自然而然就會了。”說著李瑾芸便是朱唇緊抿,但太過強烈到抑製不住的邪笑卻是在的俏臉上蕩漾了開來。
孤狼愕然一怔,自學成才?
而深知她那不輸於他的腹黑本性的豐俊蒼深邃幽暗的眸光微閃間不覺唇角微揚,如若他所料不錯的話,嶽父家中的字畫真跡怕是真假堪憂……
翌日一早,趕在破曉的第一聲雞鳴前,去而往返的程林正要去同王爺回一聲,但方才穿過小徑便險些同火急火燎直插而來的花宏熙撞個正著,連忙虛扶他一把的程林不禁好奇的挑挑眉。
“花少主這麼急著是要趕著去哪裡?”
“趕著投胎!”
“啊?”
無視程林的呆愣的傻樣,大手一甩的花宏熙乾脆旋身飛掠遠走。
而待到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程林隨著香玲的招呼進入廂房同王爺回稟時,卻見那個同他說要趕著投胎的家夥,此刻竟然正黑著臉同麵無表情的王爺相麵,僵直的戳在那裡進退維穀的程林漠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