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驚異的目光下,原本刺眼的極光似乎漸漸淡去,古玉的熒光亦是黯然了幾許,而回眸但笑的李瑾芸卻是忽而眸光微閃。
“阿熙剛剛顧左右而言他,好似忘記說該怎樣用青龍劍化解他身上傷了……”
覷一眼靜靜躺在棺木中的古劍,再回眸瞄一眼靜靜躺在地上的花宏熙,不覺唇角微僵的程林與章睿很是無奈的聳聳肩,可憐悲催的花少主啊!
“婉婉?”瞥一眼漠然不語的三人,盎然轉身回眸的李瑾芸陡然拔高了音調。
而卻說將幾人的對話聽在耳中,但卻是一臉茫然的歐陽淑婉唯有輕輕搖頭,然凝視花宏熙那愈發黑紫的薄唇的眸光卻是不曾偏移分毫,心中的無力感令她極為挫敗,自詡醫術精湛,老子天下第一的她,出了天山界,方才知原來世界之大,她不過是那無知的井底之蛙,如今更是無法麵對自己的無能為力。
對於歐陽淑婉心思流轉的挫敗與無力無暇顧及的李瑾芸深吸一口氣後便是當機立斷,一手緊握古玉,一手覆上冰冷的古劍,須臾間的詫異後,唇畔閃過一抹邪笑的李瑾芸便是同身旁緊張的凝望她的豐俊蒼微微頷首。
“阿蒼你且來拿劍。”
先是奇怪的瞥一眼退後一步的李瑾芸,大步上前的豐俊蒼不覺有異的下手拿起那沉甸甸的古劍,方才不覺莞爾的揚眉,不愧是古劍,果然夠重,難怪他的阿芸如此輕言放棄。
而猶在劍眉微揚的豐俊蒼心思流轉之際,站定一旁眸光微閃的遙遙一指那方猶如待宰羔羊般的花宏熙,唇角閃過一抹詭異之色的低聲道,“阿熙就看你的了。”
“……呃?”單手托著重如千斤的青龍劍,原本的浩然之氣刹那間煙消雲散的豐俊蒼猛然一窒,要他拿著青龍劍殺人易如反掌,至於救人?——難不成要他來個置之死地而後生?
深深的瞥一眼臉色難看至極的花宏熙,再回眸看向同他相視但笑的李瑾芸,心下幾多了然的豐俊蒼手中的利劍一個反轉便是大步而去。
同歐陽淑婉微微頷首點頭後方才轉身回眸再次看向棺木的李瑾芸對於那成堆的竹簡置若罔聞,然卻是極為好奇的捧起那個方方正正菱角分明的木盒細細打量。
“王妃,這盒子的用料同棺木一樣,都是金絲楠木,裡麵的東西怕是……”說著卻是陡然噤聲的程林不禁膛大了眸子。
極為不可置信的盯著被王妃不知觸碰到什麼機關而砰的一聲彈開了的木盒,但見那被黃布襯著的木盒中一顆極為不規則恍若石頭的東西竟然似乎閃著令人心頭發毛的幽藍。
“……難道是舍利子?”眸光微閃的李瑾芸險些托不住手中不大的木盒,有心想找花神問個詳細,然卻是忽而喟然一歎,斷線了花神怕是早不知躲哪個犄角旮旯同她躲貓貓了,要與不要,隻在她的一念之間。
然而,不待猶豫再三的李瑾芸過多考慮,腳下的大地卻是忽而劇烈顫動,頓時一陣眩暈襲來,下意識將手中的木盒一丟隨手將古玉舍利子塞入袖口中的李瑾芸便是連忙指揮著程林與章睿搶救棺木中諸多的竹簡。
卻說與此同時,手執青龍劍的豐俊蒼在歐陽淑婉錯愕的目光下,上前便是嘩嘩嘩幾劍險些將花宏熙開膛破肚,驚得慢了半拍阻止不及的歐陽淑婉險些同他拚命。
“王爺,你怎麼可以殺……”
伴隨著歐陽淑婉嘶聲力竭的尖叫而來的除卻地動山搖的眩暈,便是猛然彈坐而起的花宏熙哇啦哇啦的指責聲,卻是唯獨不見神色肅然冰寒的豐俊蒼開口辯解什麼。
於是乎,各種亂象紛紛襲來,而一瞬間的頭腦發熱後,驚覺有異的幾人便是陡然噤聲,有道誌同的保命為先。
“阿芸,快撤,那些竹簡不要也罷!”說著都忍不住飛身上前的豐俊蒼臉色鐵青。
而一旁忙著將竹簡儘量多的塞入包袱中的程林與章睿亦是大汗淋漓,然卻是忙著在棺木中翻找什麼的李瑾芸對於豐俊蒼的問題充耳不聞。
“阿芸!”聲音都不覺嚴厲了幾分的豐俊蒼恨不能直接給她抱走,然盯著她那忙而不亂的動作卻是唯有莫可奈何的陪她等死。
而就在臉色鐵青的豐俊蒼險些繃不住時,動作一窒的李瑾芸手中揚著一張羊皮卷氣喘籲籲的湊他眼前,瞥一眼便是寒眸微眯,“墓葬結構圖?快找出口!”
“這裡,這裡在哪裡?”一眼掃過便極為精準的找到了逃生出口的李瑾芸柳眉卻是忽而一動生生打成了死結,急速掃一眼顫動到幾乎快要坍塌了的墓室。
“阿芸,將你的古玉拿在手上,阿熙婉婉,程林章睿快撤!”說著便是旋身而起的豐俊蒼聲音中帶著肅然森冷的冰寒。
而深知他們此刻命懸一線的幾人不予餘力的紛紛追隨其後,但見衝著洞頂角落直直撞去的豐俊蒼抓著李瑾芸拿著古玉的小手伸在最前,幾乎就在要撞破腦袋的千鈞一發間,洞頂卻是呼啦一聲敞開,帶著青草氣息的空氣霍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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