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良緣之殘王嫡妃!
窗外落日餘暉弱弱的傾灑一室,更是映照了此刻幾人晦暗凝重的神色,圍著床榻排排站的幾人眼巴巴的瞧著花宏熙極為嫻熟的飛針而一旁幫著丹鳳一起清理穢物的香巧忽而手下的動作一僵,不由自主的猛然抬眸瞄一眼眉頭緊蹙神情極為緊繃的王妃。
而就在略發遲疑的香巧欲言又止間,將最後一枚銀針沒位的花宏熙神色一鬆,接過香玲奉上的娟帕輕輕擦拭額頭細密的薄汗。
“阿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就……”此前雖然也是昏迷不醒,但至少體征尚還平穩,而剛剛那令人驚駭的抽搐與嘔吐連連卻是直叫她無法接受,強忍著心頭的酸澀眸光幾多流轉的李瑾芸定定的望擦汗動作一僵的花宏熙。
“哎,這是我一直擔心的問題,蠱毒的發作極為詭異,甚至是毫無征兆,所以解毒是宜早不宜遲啊。”未語先歎的花宏熙掃一眼神色凝重的幾人,手中的娟帕捏得死緊。
“……那我們儘快動身。”見幾人皆愁眉不語,同李瑾芸相視點頭的豐俊蒼朗聲道。
“不可。”將兩人神色間的交流深意看在眼中的蘇瑞德連忙擺手,一一瞥過眉頭緊蹙成峰的豐俊蒼與李瑾芸,再看向唇角微僵的花宏熙,“苗疆那種地方豈是那麼容易闖的?”
“外公,芸兒與阿蒼心意已決,您就莫要再阻攔了,可好?”深知外公顧慮的李瑾芸忙不迭屈一步上前,挽起他的胳膊輕輕一搖,巧笑嫣然的撒嬌間態度堅決。
“不行,此事莫要再提,外公自有安排!”說著便將她的小手拉開的蘇瑞德極為嚴肅的瞥過幾人一眼,同豐俊蒼微微頷首點頭示意後大步而去,唯留麵麵相覷間唇角微僵的幾人自我反省。
卻說被蘇誌祥扶著的大舅母王秋蘭雖也心有戚戚,但卻是連忙打破了此間的僵局招呼道,“芸兒,阿蒼,你外公那麼說定是有他的考量,你們……”
“大舅母,芸兒知道,不過,大舅都這樣了,芸兒看著於心不忍啊。”對於她那百試不爽的撒嬌大法首次失靈的李瑾芸久久不能回神,直覺哪裡不對的她被大舅母的寬慰之言打斷連忙略帶一絲委屈的咕噥到。
“哎,就是再急也不能壞了大局,況且,有阿熙這孩子在,我也放心一些。”說著便是連忙同花宏熙含笑致謝的大舅母滿是感激之色。
而連忙拱手回禮的花宏熙卻是抖著唇角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們倒是放心,可他自己個兒都沒信心的說?糾結著眉頭眸光閃爍的對上豐俊蒼那漠然冷肅的寒眸,不禁神色一僵,好吧,誰叫他上輩子欠他們的說!
辭彆大舅母,再探望過二舅後,伴著漆黑的夜色漫步在小花園中的李瑾芸與豐俊蒼皆心思沉重,而身後默默跟隨的香玲與香巧亦步亦趨間滿目擔憂。
“阿蒼,你說大舅和二舅的蠱毒都大發作甚至看著都奄奄一息到令人心驚了,外公為何不同意咱們闖苗疆找人來救呢?”抓著他的手不自主的用力一握,仰望滿天繁星的李瑾芸眸光極為深遠。
“外公的顧慮無非不過有三,其一,苗疆之人極為排外,若是沒有相熟的向導帶領,我們根本就是寸步難行,其二,外公需要我們留待迎接貴客,周旋一二,畢竟以外公的身份有些事情是無法出麵的,非本王不可,至於第三嘛。”
說著忽而一頓的豐俊蒼猛然駐足,忙不迭拉一把隻顧仰望卻險些被凸起的碎石搬到的李瑾芸,幾多無奈的輕輕搖頭,方才接著道。“以本王對恩師的了解,怕是他壓根就不希望本王涉險,當年追隨恩師麾下是,現下如此時局更是!”
“但大舅與二舅……”
“本王會陪你去,不過,還要等等。”將滿是擔憂與凝重之色的嬌妻緊緊摟入懷中的豐俊蒼剛毅的劍眉微動,“況且,本王必須先同外公做好兵力布防以及商議好應對之策,他也才肯放人啊。”
同他深深的凝望一眼,心思流轉間忽而閃過一抹靈光的李瑾芸唇角微揚,“也好,正巧本妃這邊也有事情需要安排。”
“安排什麼?”同她相視挑眉的豐俊蒼略發狐疑。
“商業機密,恕不奉告!”無視他那滿目的好奇之色,同他俏皮的眨眨眼睛的李瑾芸詭異一笑,更是跐溜一聲逃離他的禁錮,淺笑盈盈的同香玲與香巧招招手。
一彎弦月下,負手而立的豐俊蒼借著森幽的月光遙望李瑾芸一步三回頭巧笑嫣兮漸漸遠去的身影,一旁垂手恭立漠然不語的程林心下幾多沉鬱,王爺怕是又要同大將軍死磕了。
而北客院書房中,忙著在一堆草藥中挑來撿去的花宏熙與香巧目不暇接,而趴在書桌上無聊至極的歐陽淑婉卻是忍不住同盯著花名冊愣神良久的李瑾芸抱怨道,“王妃姐姐呐,我們真的就不能去苗疆了麼?”
“……不是不能,隻是當下不可以,我們至少要準備些個東西,否者到時候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被她極為突兀的問題驚回了神思的李瑾芸訕笑揚眉,將手中默默良久的花名冊擱置一旁,接過香玲遞上的熱茶輕抿兩口。
“我說婉婉啊,你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乾嘛著急要去苗疆啊?”將手中分揀出來的草藥歸置一旁的花宏熙忍不住揶揄到。
而同他嘟嘟嘴的歐陽淑婉則哼哧一聲,覷一眼老神在在的李瑾芸,唇角閃過一抹詭異之色間涼涼道,“據說苗疆的小夥都很殷勤且還能歌善舞,本姑naai沒準還能拎一兩個回來也說不定啊……”
噗嗤……
愕然一怔的花宏熙狠狠瞪一眼手忙腳亂的香巧,再瞄一眼端著茶杯恍若動也不動的,最後涼涼瞥一眼僵直的佇立書桌旁一臉肅然的香玲,竟也一時間找不出究竟是誰是凶手,唯有狠狠摸一把鼻子,怒瞪給他在那裡樂不思蜀的歐陽淑婉。
而最後還是哭笑不得的李瑾芸很是好心的拉一把尚還有心情看戲的歐陽淑婉,“婉婉都嫁人了說,可不能再這麼任性妄為啊。”唇角微僵的瞥一眼歐陽淑婉陡然一變的眸光,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況且,男人嘛,都還是要個麵子的,就算要奚落,也要在、在……”
輕輕拉過她的李瑾芸在她耳邊淡淡吐出三個極輕的字——被窩裡!
歐陽淑婉當即俏臉爆紅,而沒聽太真切的花宏熙茫然的眨眨眼睛,但見狼狽為jian的兩人唇角那抹令他心頭發顫的邪笑,都不覺周身一個激靈,該死,他的婉婉遲早會被王妃給帶壞了去!
而不若李瑾芸這廂的含笑chun風,在正書房中相對而坐的蘇瑞德與豐俊蒼麵對孤狼與方耀甚至是諸葛聿昊的情報,皆是麵色凝重。
“也就是說誌清那邊的情況極為凶險?”渾濁的深眸中閃過一抹肅然深沉的蘇瑞德手中緊握的毛筆咯咯作響。
“函穀關那邊的確風雨飄搖,而且我們更是山高路遠鞭長莫及,眼下他們能靠的也唯有自己了,不過好在有雪鷹王與淳於殿下以及月氏太子的幫襯,該也是沒有問題,但問題是本王擔心,若是叫二哥指揮搗毀溶洞,怕是風險太大……”
眸光極為深遠肅穆的豐俊蒼神色極為凝重,而佇立一旁的方耀同孤狼相視凝眉間,不禁上前一步。
“請王爺責罰,屬下未按王爺吩咐待在二公子身邊護衛,否者眼下該也能出把立,而不至於叫王爺與大將軍如此為難。”極為自責的方耀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起來吧,不是你的責任,天意難違,若非當時你們錯失了時機,該也是能個追上的,不過好在林寒還在那邊,不如就要他指揮吧。”寒眸微眯的豐俊蒼微微抬手,說著便是看向一旁將茶杯輕輕放下的蘇瑞德。
“不必,我蘇家兒郎,自當有那份擔當,就要誌清指揮。”神色極為肅然的蘇瑞德一錘定音。
相視凝眉的豐俊蒼微微頷首點頭間剛毅的劍眉微動,“不過,我們還必須設法將些個東西偷運給二哥,但目前的局勢以及路途來說,還真是難如登天。”
“……王爺該不會是想叫王妃做上次在回龍穀所用的寶貝給二公子送去吧?”豐俊蒼的話才方落,眸光微閃的孤狼便是連忙問,一旁垂手恭立的方耀與諸葛聿昊更是雙雙凝眉。
“對,不過,不能是成品,二哥見識過阿芸所做的流程,該是能自己做,但函穀關附近缺少原料,所用我們必須給他送去,否則一切都將是空談。”
豐俊蒼的話令書房中的氣氛陡然凝固,任誰都知道其中的風險與困難,路途遙遠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各國邊境都戒嚴封鎖商貿往來,他們就算是有那通天的本事也難以抗拒這形勢的嚴峻呐。
而就在此時,書房的門卻是被推了開,同香玲一般端著茶點款步而入的李瑾芸頓時令豐俊蒼眸光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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