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起身要走的李瑾芸卻是被豎著耳朵聽了良久的花宏熙給攔了下來。
“王妃要去校場麼?帶上本少主可好?”
略帶一絲諂媚之色的花宏熙滿是希冀的眼眸中閃著精光,然而,漠然瞥他一眼的李瑾芸卻是輕輕搖頭。
“不好,大舅和二舅交給你本妃猜放心,所以你得留下來坐鎮。”
“耶?可不可以不要啊……”唇角微僵的花宏熙很是無辜的摸摸鼻子。
“不可以,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常住南疆,你難道還怕日後沒有機會去校場麼?”輕輕的拍去他沾在肩頭的草藥碎屑,含笑轉身款步而行的李瑾芸唇角閃過一抹邪笑。
然而,驀然回首頓覺有什麼不對的花宏熙連忙揚聲,“王妃,校場裡可是不許女人進入的哎。”
“本妃自有辦法。”駐足轉身回眸的李瑾芸邪魅一笑,“你就放心吧。”
“……可就算你變裝了沒有令牌也一樣進不去的啊。”瞧著就要邁出門去的李瑾芸的背影,涼涼潑冷水的花宏熙接著給她補充到,。
然而,某人卻是置若罔聞大步而去,直叫那方默默盯著他的歐陽淑婉與香巧相視撇嘴,笨蛋,沒有令牌不會闖啊,更何況,誰規定一定要走正門的說?
校場大營主賬中,蘇瑞德眸光極為不善的盯著眼前驀然出現眼前的李瑾芸與章睿,渾濁深沉的眸子銳利冰寒,“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啊。”同他眨眨眼的李瑾芸不覺唇角微僵。
“胡鬨,這裡是兵營,豈是你一個女孩子家亂闖的?”怒氣滔滔的蘇瑞德才說一句便覺有異,狠狠瞪了她一眼,險些被她蒙混過關了,正了正神色眉頭緊蹙的嚴肅道。“沒有令牌,你們是怎麼進我這校場的?更何況還摸到主賬裡來了?”
“大將軍莫要生氣,阿芸定是有急事,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唐突……”連忙上前說項的豐俊蒼話未說完,便被大手一揮的蘇瑞德所打斷。
“阿蒼你甭替她求情,且不說女人不允許到兵營裡來,就他們闖進我這守備森嚴的主賬都不曾被察覺,都是極大的問題,外麵那些個手執長槍的士兵難不成都眼花了?”急吼吼的蘇瑞德滿是不可置信的搖頭。
“外公,芸兒此來就是給您提個醒,現下校場中的守備漏洞可是極大啊,以芸兒不懂武功之人都能輕易闖入,更何況是機關算儘武功高強的敵人?”一掃此前的淺笑盈盈,神色肅然了幾分的李瑾芸嚴肅的道。
然而,對於她的說辭不置可否的豐俊蒼卻是漠然垂眸,忍不住涼涼暗腹,或許防範幾個武功高強但頭腦簡單的敵人比防範古靈精怪的阿芸要容易的多啊!
“……校場的守備當真漏洞如此之大?”深深的凝望她良久的蘇瑞德喟然一歎,“看來那些個憊懶懈怠的家夥是要好好收拾一番了。”
直接將外公怒氣騰騰的苗頭轉移陣地的李瑾芸不覺唇角微僵,而趁著如此時機,頓了一下便是連忙道,“外公,芸兒此來是來求援的,還請外公全力協助。”
“哦?求援?”回眸瞥一眼一臉詭異之色的李瑾芸,莫可奈何微微苦笑的蘇瑞德目光灼然。
“剛剛得到消息,豐俊天駕崩了,丞相趙敬辰壓下了消息,帶人連夜奔襲,最晚明日晌午時分抵達瓊州,芸兒本意叫薛掌櫃帶人收拾城南行宮的,但眼下時間上有些來不及了,所以特請外公派人協助。”
一襲男裝瀟灑恣意的李瑾芸同蘇瑞德拱手行禮,直叫看著都不覺苦笑搖頭的蘇瑞德狠狠瞪她一眼,如此大事,竟然這個時候才同他說起,還真是膽大包天到令他牙根癢癢。
“任超!”默默盯著她瞧了半晌,渾濁老辣的眸子陡然閃過一抹暗芒的蘇瑞德朝賬外揚聲大吼。
“末將任超,參見大將軍!”一身鎧甲的任超聞聲而至,單膝跪地行禮。
深深瞥一眼同男兒一般負手而立的李瑾芸,不覺唇角微僵的輕輕搖頭,連忙回眸看向屈膝行禮的任超,神色肅然的道,“速速集結五百人,等下聽從召喚。”
“是,末將遵命!”
得令而行的任超同李瑾芸與章睿錯身而過時不覺腳步慢了半拍,甚至掀簾欲出之際都不禁回眸一瞥。
而直到任超的身影消失,蘇瑞德方才同豐俊蒼相視凝眉。
“皇上駕崩,丞相攜太後,皇後與皇後腹中的遺孤來投奔,我南疆這下可真是岌岌可危了啊。”之前種種的擔心與顧慮這下當真臨到眼前,雖早有準備,但卻也是心緒難寧的蘇瑞德都不禁撓頭。
“怕隻怕豐俊祺與薑凱峰的威逼甚至是南越與苗疆西涼的威懾都不足為懼,丞相趙敬辰的野心才是當下最為棘手的問題。”漠然冷肅的豐俊蒼寒眸一眯,盯著沙盤的眸光愈發深沉晦暗。
“對,就是這個問題,所以芸兒才不希望外公將太後與皇後招待進府,那樣怕是引狼入室日後若有衝突,我們可就是一點餘地都沒有了說。”未語先歎的李瑾芸同外公與豐俊蒼遞去意味深長的一眼,“而城南行宮就不同了,那裡是先皇禦駕親征的住所,用來招待太後與皇後最為名正言順,不是麼?”
“芸兒的考量不無道理。”眯著眼睛盯著沙盤一角的蘇瑞德微微頷首,“但丞相手中的十數萬精兵如何安置也還是個問題啊……”
深深的瞥一眼外公滿是糾結的眉頭,眸光幾多閃爍的李瑾芸卻是忽而訕笑揚眉,“其實無論怎樣安置終歸有個問題才是最為首要的。”
“……糧草?”將她神色間那抹詭異之色看在眼中的豐俊蒼忽而劍眉微動,略發懷疑的道。
蘇瑞德與豐俊蒼相視凝眉,而柳眉飛揚的李瑾芸卻是含笑不語,在最為寬大的椅子上緩緩落座,惹來蘇瑞德一記怒瞪,卻也是莫可奈何的彆過眼去,無視她的幼稚與頑皮。
然而,將最為棘手的問題拋出後神色方才放鬆了一眯眯的李瑾芸卻是不知,令她更加頭疼的煩惱業已同期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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