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想?人家自認為身份尊貴,還盼著她的女兒有朝一日能做皇後呢……”輕啜一口熱茶,對於香玲的一肚子憋屈不以為然的李瑾芸涼涼道。
“耶?”猛然一窒的香玲抖著了半天唇角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還真敢做白日夢啊!”
噗嗤一笑的李瑾芸不覺莞爾,可不是白日夢麼?
在兩人的談笑風生間,大步而入的豐俊蒼略發懷疑的瞥一眼同他相視但笑的李瑾芸。
“你們在說什麼?”
“還不是說江氏嘍。”遞一塊香甜軟糯的桂花糕給他,唇畔生輝的李瑾芸淡淡道,“剛剛在大廳時,大舅母與二舅母刻意無視她的存在,徹底激怒了一下心高的她,這不我們前腳剛走,她便同父親吵了起來,甚至還驚動了祖母給他們拉架去,雖然掩飾得夠快,但哪裡能逃過那些個最愛八卦的婢女的嘴啊……”
“甭理她。”說都懶得說的豐俊蒼抬眸瞥一眼垂手恭立的香玲,深知自家主子定是有話同王妃聊的香玲便是連忙福身而退。
卡啦一聲房門關上的聲響傳來後,輕輕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的李瑾芸便是淺笑盈盈的道,“恭喜阿蒼終於肯走出心理的陰影接手大局啊。”
“……呃?你怎麼知道的?”對上她那洞若觀火的水眸,寒眸陡然一眯的豐俊蒼神色一僵,“難不成是花神?”
原本愉悅的心情被他那麼一打斷而涼了半截的李瑾芸尚不及回神,便被他接下來的話給驚愕到哭笑不得。
“該死!本王一定要將府上的所有花草都給它拔禿嚕了!”早就心有忌的豐俊蒼周身滿是肅殺之氣,直叫驚覺有異但為時已晚的李瑾芸唇角微僵。
而莫名躺槍的花神更是在兩人看不到的角落中直跳腳,為何受傷的總是他?
傍晚時分,分彆探望過大舅與二舅的李瑾芸糾結著眉頭同香巧一同在花園中漫步,而遠遠跟著兩人的章睿卻是忽而耳朵一動,果然不消片刻功夫,便見急色匆匆追了上來的蘇誌祥大步流星奔來。
“芸兒。”
“咦?三哥不是要去校場麼?”
被他的呼喚所攝猛然駐足凝眉的李瑾芸眸光微閃,但見一襲淡青色長袍的蘇誌祥左顧右盼良久,忽而大手一揮將她拉假山後,獨留在風中淩亂的香巧與錯愕凝眉的章睿麵麵相覷。
“三哥,乾嘛這麼神神秘秘的?”略發狐疑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靠著堅硬的假山後背隔得生疼。
“娘與嬸子都不許我向你提,不過,眼瞧著爹和叔叔備受折磨,我這兒子的實在是於心不忍……”滿目惆悵的蘇誌祥糾結著眉頭卻是尚未說完便被打斷。
“三哥,芸兒都知道,看著大舅和二舅飽受蠱毒的折磨,芸兒心裡也急啊,阿熙與婉婉雖然醫毒雙絕,但卻唯獨拿蠱毒沒得辦法,也隻有闖苗疆一條路了,但三哥身為武將定該是深知不打無準備之仗的道理。”
很是無奈的輕輕搖頭的李瑾芸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阿熙與婉婉還有香巧正在準做準備,眼下隻等太後他們到來安置妥當,我們才有機會脫身。”
“哎,怕是等丞相一到,為了穩定大局,我們誰都走不成了啊。”將她堅定的神色看在眼中的蘇誌祥喟然一歎間極為無力的輕輕搖頭。
“……呃?倒還真是有這個可能。”愕然一怔的李瑾芸當即凝眉,垂眸沉思片刻後更是心下一沉,“那就另想它轍,斷不能叫大舅二舅再如此下去了。”
“芸兒的意思是?”聽出了話中深意的蘇誌祥眸子陡然一亮。
“或許還得勞動薛……”撫額沉思的李瑾芸正欲說出口的名字,卻是被陡然飛身而下的某人所驚擾而打斷。
“末將甘願擔此重任,還王妃應允。”單膝跪地拱手行禮的孤狼擲地鏗鏘。
相視凝眉的李瑾芸與蘇誌祥愕然一怔,“將軍請起,此事還需謀劃,待本妃同王爺商議後再行定論。”
“是,末將告退!”再次拱手行禮的孤狼躬身而退。
而直到孤狼人高馬大的背影消失良久,麵麵相覷的李瑾芸與蘇誌祥方才相視苦笑,他究竟是打哪冒出來的?
卻說來去匆匆的孤狼閃身沒入後院柴房後,便是連忙同那方久候多時的王爺拱手行禮。
“稟王爺,王妃果然還是打算叫薛掌櫃去苗疆,末將唐突打斷,雖一時間製止了,但最終還是得看王爺您的啊。”麵色微僵的孤狼同臨窗負手而立的王爺語重心長的道。
“本王知道,阿芸她自己可能還不知她現在是岌岌可危,甭說去苗疆了,就算待在這大將軍府中,都是危機四伏,隻是她尚還毫無所覺罷了,將你們調配給王妃為的便是貼身護衛她的安危,而不是陪她涉險,明白?”
“末將明白!”
“記住王妃的事情要隨時稟告,本王不希望她出任何意外,尤其要防範老夫人江氏和嶽父三人的小動作。”神色肅然冰寒的豐俊蒼緩緩轉身回眸,同微微點頭的孤狼再次重申道。
“是,末將遵命!”深知王爺是顧慮王妃安危的孤狼連忙拱手領命。
“記著,有什麼消息在這裡傳遞,其他地方都不可以。”掃一眼被整理得空空蕩蕩的柴房,眸光中閃過一抹幽光的豐俊蒼淡淡道。
“是!”連忙拱手領命的孤狼滿腹狐疑,好好的書房與議事廳都不選,王爺究竟為何偏愛這被清空了的柴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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