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這也忒狠了點吧,凡是可都有個度啊,切莫cao之過急適得其反哈……”說著都難掩揶揄與調侃之色的花宏熙抖著唇角訕笑揚眉間滿目邪笑。
“……你若不提,本妃還險些忽略了。”無視他的調侃柳眉緊蹙的李瑾芸卻是忽而眸光一亮。
愕然一怔間險些直接趴在地上的花宏熙苦笑連連,他真是個豬腦子,竟然沒事捋虎須,還給招醒了說,連忙彆開眸子間卻間嬌妻滿腹狐疑的眸光。
“熙哥哥,按理說王爺的寒毒已解,王妃也該有孕了不是?難不成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麼?”緩緩起身的歐陽淑婉默默上前。
而慢了半拍阻攔不及的花宏熙唯有垮下了臉色極為無語的垂眸不語,瘋狂的追繳眼前亂成一團的草藥。
不信邪的歐陽淑婉拉著李瑾芸給她摁坐在錦榻上,便忙不迭執手把脈,許久之後,久到匍匐在地的花宏熙都險些被地板的涼氣拔涼到渾身冰寒之際,喟然不動良久的歐陽淑婉方才挫敗的收回無力的小手。
“……王妃姐姐一向身子康健,但怎麼會宮寒呢?”糾結著眉頭的歐陽淑婉狐疑的瞥一眼楞在那裡的李瑾芸,再垂眸眯一眼猛然抬頭瞪他一眼的花宏熙。
“宮寒?不可能,不應該啊……”猛然彈跳而起的花宏熙臉色狉變。
猛然推門而入的豐俊蒼隻聽了尾音,但當歐陽淑婉與花宏熙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雙雙瞥向李瑾芸時,一向沉穩自製的豐俊蒼都不禁臉色大變。
“阿熙!怎麼回事?”
“……呃?我看看、我把脈看看……”
被他冰冷的寒眸所攝頓時冷汗涔涔的花宏熙忙不迭奔上前去,略發顫抖的手輕輕搭上李瑾芸的腕脈。
“阿蒼,先莫要著急,等等阿熙把脈再說。”
卻說先是被歐陽淑婉的診斷而震驚到心下一沉的李瑾芸對上豐俊蒼那緊張到不能自己的神色,幾多心疼不舍間更是連忙收斂心神,緩和了幾多語氣的同他款款道。
將兩人神色流轉間的那抹沉鬱與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歐陽淑婉不覺連連後退了數步,甚至瞄一眼近在咫尺的窗戶都不禁有種想要遁逃的衝動。
而不時瞥一眼把脈的花宏熙,略發焦躁的在房間中不斷踱步的豐俊蒼漠然冷肅的神色間更添一絲肅殺,直到默默收回把脈的手眉頭打成死結的花宏熙跌坐在錦榻上時,他方才飛身略過站定錦榻旁雙手搭在李瑾芸柔弱的肩膀上,目光灼然冷肅的盯著眸光閃爍不定的花宏熙。
“阿熙?”透過他用力過猛的大手,深深的感知了他緊張與擔憂之色的李瑾芸抬手輕輕扶過他粗糙剛勁有力的大手,頓了一下,方才瞥向久久不語的花宏熙眸光微閃的同他挑挑眉。
緩緩抬眸對上兩人灼然熱切的目光的花宏熙深吸一口氣後方才弱弱的道,“婉婉的診斷無誤,的確是宮寒。”
“你之前的把脈為何沒有發覺?”心中仿佛壓了塊巨石般險些喘不過氣來的豐俊蒼瞪著他的眸子陡然一眯。
“……此前把脈時的確毫無異樣。”唇角微僵的花宏熙莫可奈何的輕輕搖頭,“具體究竟緣何如此,還需仔細斟酌。”
說著卻是眸光微閃間猛然噤聲的花宏熙同豐俊蒼遞去一記彆有深意的眸光,而正垂眸凝視她那平坦的腹部的李瑾芸卻是並未留意到異樣,倒是一旁默默盯著眼前一幕的歐陽淑婉眸光幾多閃爍間更加確定花宏熙與豐俊蒼定是瞞了她們什麼。
書房中的沉重一幕散場後的幾人閉口不提,然卻是均帶著沉重的心思各自忙碌著,但心中所想所慮卻跳不過緣何會誘發宮寒這一主題。
而避開正在書房中忙碌的花宏熙與歐陽淑婉,令香玲守著房門,拉著香巧便貓進了廂房。
“……是宮寒無誤,但好似又不同於常見的宮寒的脈象,比較虛浮與遲緩,奴婢覺著可能還有什麼是奴婢所沒有診斷出來的,但究竟是什麼,奴婢也沒有頭緒。”被自家王妃拉進廂房後把脈良久的香巧眉頭緊蹙的喃喃道。
“大為不同麼?”將她神色間的那抹古怪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眸光微閃,“……好了,你且先下去吧,記住這事不許同任何人提。”
“是!”鄭重的點點頭的香巧連忙福身行禮躬身而退。
而靠坐在錦榻上出神良久的李瑾芸眸光極為深遠默默良久後,不禁忽而眼眸微閉。
花神,本妃的宮寒,你可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天後您的顧慮本大神剛剛有同花草溝通過了,並未發現有什麼人向您下毒暗害,而如若花宏熙所言不錯的話,此前的數次把脈中都未發覺天後您有宮寒的病症,那麼您的宮寒來得就太過蹊蹺與怪異了。
難不成是……
李瑾芸的話言猶未儘便戛然而止,然心明眼亮的花神卻是幾多了然。
盎然回神間緩緩睜開眼眸的李瑾芸便見眼前正同相視凝望的豐俊蒼深邃幽暗的眸子中滿是沉痛與悲愴之色,深知他心思的李瑾芸忙不迭起身衝上前去緊緊抱住他淒涼一片頎長身軀。
“不是你的錯。”
“……”
漠然冷肅周身一片寒涼的豐俊蒼薄唇緊抿,壓抑到極致的氣息憋得胸口生疼,然卻也消解不了心頭的酸楚與揪疼,唯有將頭深深的埋入她的頸間汲取一絲令他神往的馨香。
而就在相濡以沫的兩人相互寬慰間,那方休憩了一晚終於精神煥發的李博然與江氏相攜而來,但卻是被站定門口的香玲生生攔下。
“你個賤婢,也不看看誰都敢攔,這可是你們王妃的父親,你長了幾個腦袋?啊?”
“王妃吩咐要休息片刻,不見任何外人!”無視自視甚高的江氏那方欠扁的嘴臉,依舊不溫不火的香玲冷冷瞥一眼漠然不語的李博然涼涼道。
而也就她的這一句話卻是徹底激怒了忍了許久的江氏,怒瞪著猩紅的眸子上前揚手便要扇她一記耳刮子,然而,卻是不想,事情反轉得忒快,甚至就連一旁作壁上觀的李博然都不覺猛然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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