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阿熙的診斷來說,並無好轉,雖然暫且控製住了蠱毒,但那些個苗疆該是留了一手,而無法溝通了解具體情況的大舅母與大哥三哥以及大舅母都快急快了,阿熙每每把脈都是一臉的深沉凝重,更是叫人無法釋懷,所以這會兒若不是大舅哪裡不對,阿熙就是自投羅網被人三堂會審去了……”
愕然一怔的李瑾芸,對於豐俊蒼老神在在的臆測不覺唇角微僵,“若非當初事態緊急,沒得功夫細細甄彆,我或許該選擇幾個懂得中原語言的苗疆人來,隻是可惜……”
李瑾芸的話令眸光微閃的豐俊蒼忽而神色一僵,“說起來,本王都不知道阿芸究竟是從何處將這些人給突然幻化來這裡的?”
“……呃?就是、就是……”唇角抖了半晌,都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李瑾芸默默良久,直到豐俊蒼剛毅的俊顏上那麼肅然之色險些龜裂之際,遲疑了許久的李瑾芸方才款款道,“情急之下,沒得過多選著間,我便是直接在看著像是神壇的會場那裡,直接擄走了其中正在對著神壇施法詛咒的五人,卻是不想弄到了今日這般尷尬的境地。”
神壇?施法?
猛然一窒間恍悟了什麼的豐俊蒼不禁險些扶額頭痛,深深的瞥一眼眸光中滿是迷惑之色的李瑾芸,唇角微僵間不覺微微歎息一聲,他的阿芸這運氣也忒好了吧,請來的竟然是苗疆神壇的長老,這下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深夜時分,書房中,秉燭夜談的兩人皆神色肅然凝重,尤其一把抹去往昔的吊兒郎當,此間眉頭打成死結的花宏熙更是驚喘連連的狠狠的拍著被輕咳到險些窒息的嗓子。
“我、我就說那五個苗疆人怎麼會那般的叫人捉摸不透,合著竟然是長老,這下王妃的禍可真的闖大發了啊!”邊嗆咳便忍不住抖著唇角咕噥的花宏熙被憋得滿臉通紅。
“……這事先不要同阿芸提及,我們再想想看有什麼辦法,最好是能找到既通曉中原文化,又懂苗疆語言的人來給居中說和,否則本王不介意青龍劍下再添血跡。”寒眸陡然一眯的豐俊蒼周身滿是肅殺之氣,直叫周身陡然一寒的花宏熙大大的喘息間深覺壓力巨大。
“王爺您可千萬不能亂來啊!”深知他脾性的花宏熙連忙搖頭擺手,“且叫我再試試、再試試……”
花宏熙的試試效果究竟如何暫且不知,然而因著花神的關係而消息極為靈通的李瑾芸此間卻是眉頭深鎖。
花神。
嗯?
你也不可以嗎?
呃?什麼?
苗疆人的語言對於你來說該是沒有問題吧。
當然……呃?咳、沒有太大問題。
對於花神的閃爍其詞深覺有異的李瑾芸柳眉緊蹙,然而心思流轉間卻是不溫不火的道。
那你該是知道本妃擼來的那五個苗疆人的真是身份,更是清楚他們對大舅都做些什麼,又是在謀劃什麼嘍……
李瑾芸的問題令花神頓時一怔,久久不語間恍悟人間蒸發了般,但深知他就在身邊,而且正在苦思冥想什麼的李瑾芸不動聲色的靜待他的回答。
天後,您也知道……
花神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不置可否的李瑾芸直接打斷。
本妃知道涉及天機,不可以泄露,對不對?
嗯,對,天後果然深明大義。
去你的深明大義,本妃今兒個就是要知道。
天後求您莫要為難小神可好?
也行,那本妃改日有機會同天神交流時要是無意中說禿嚕嘴了什麼,你也就請自認倒黴……
但笑不語的李瑾芸點到為止的猛然噤聲,然卻是直叫急到跳腳的花神無所適從,而就在他險些憋不住投降之際,那廂卻是猛然傳來了豐俊蒼的呼喚聲,頓時解救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花神。
猛然回神的李瑾芸臉色極為難看,而借著微弱的燭光瞥見豐俊蒼那滿是擔憂之色的眸光時,卻是不忍苛責什麼的忙不迭收斂周身的煞氣。
“阿芸,你剛剛可是又在逼問花神什麼?”
“……呃?你會怎麼知道。”
被他那一語中的的臆測所驚到愕然一怔的李瑾芸不覺唇角微僵,凝視他良久的滿是狐疑的眸子甚至都懷疑他該不會也能同花神溝通一二。
而不若李瑾芸震驚到泄露了一切的眸光,神色肅然凝重了幾分的豐俊蒼不覺寒眸陡然一眯,“為了本王,阿芸也要珍惜自己的身子可好?”
“……呃?”先是茫然凝眉,眸光微閃間忽而神色一直能的李瑾芸漠然垂下了眸子,同他微微頷首點,“好。”
見她毫不猶豫的點頭應允,劍眉微揚的豐俊蒼神色陡然一鬆,略發疲憊的眯一眼精神抖擻的李瑾芸,“大舅那邊有阿熙著手,你且先寬心,況且還有本王與大哥三哥,就連二哥在也四處奔走……”
“……說起二哥,他好似回來後一直落落寡歡的,怕是魂尚還丟在函穀關啊。”
“你是說柳青竹?”
“哎,這事其實都怪我當時倉促間未及找到柳青竹便無力虛脫昏死過了……”
將她擁入懷中的豐俊蒼輕拍她的背脊,給以無聲的寬慰。
然而,豐俊蒼這廂的寬慰李瑾芸心底的沉重尚不及緩和幾許,猛然闖入耳畔的花神卻是帶來更加令她頭疼的消息。
歐陽豪同藍聖衣突然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