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她鄭重的點點頭的花宏熙神色極為堅定,“錯不了。”
“……所以這才是她非走不可的原因?”喟然長歎的李瑾芸柳眉緊蹙。
“八九不離十。”微微頷首的花宏熙漠然垂眸。
卻說兩人那寓意深遠的歎息與含糊其辭,令垂手恭立一旁心底直打鼓的香玲滿頭霧水,然卻總也抓不住腦海中那抹一閃而過的靈光。
而就在香玲心思流轉間卻是百思不得其解時,同花宏熙相視凝眉的李瑾芸忽而美眸微眯,“香玲,本妃有些餓了,你且去端些茶點來。”
“是。”猛然回神的香玲連忙福身行禮。
而直到躬身而退的香玲很是妥帖的將房門輕輕合上,偌大的書房中頓時唯有兩人間,眸光微閃的李瑾芸方才再次看向花宏熙。
“此事定要保密,尤其對二哥。”同他相視凝眉的李瑾芸神色極為肅然的叮囑。
“這是自然。”唇角微僵的花宏熙連連點頭,“不過,王妃怕是得有心理準備。”
“什麼?”略發狐疑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柳眉微挑。
輕輕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眸子中陡然閃過一抹異色的花宏熙寓意深遠的道,“誠如王妃所言,切莫太過小看女人,尤其是身處絕境的女人!”
花宏熙的提醒頓時令李瑾芸神色一僵,然卻是不置可否的輕輕搖頭,“這事暫且不論,不過,好在她身邊有智誠小和尚那個機靈鬼,本妃倒也能安心不少,不過隻怕二哥一時半刻很難接受現實。”
“眼下局勢太過錯綜複雜,或許哪日她真的解開心結了也是尚未可知,至於二公子,眼下這岌岌可危的瓊州城,深處險境的大將軍甚至一觸即發的混戰,身為將門之後的他,這時候怕也隻能是拋棄兒女情愁,先家國天下!”說著都不覺加重了幾多語氣的花宏熙默默瞥一眼臉色極為不善的李瑾芸,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對於王妃來說同樣如此,不是麼?”
“本妃?”先是狐疑的同他相視挑眉的李瑾芸而後卻是不置可否的輕輕搖頭,“本妃乃一介女子,擔不起這沉重的家國天下。”
“……”頓時滿頭黑線的花宏熙唇角一僵,您若擔不起,還能有誰?
“不過,既然是他歐陽豪一手主導毀了本妃所希冀的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閒適人生,那他也甭想如願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悠哉到長生不老。”美眸微眯的李瑾芸唇角陡然閃過一抹詭異之色,頓時直叫被她那陰鷙語氣所攝唇角狠狠抽搐的花宏熙莫可奈何的喟然歎息——古人誠不欺我,果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他這是怎麼了?”卻說同花宏熙擦肩而過踏入書房的南宮璽越很是狐疑的道。
“他?”連忙起身相迎的李瑾芸唇角陡然一僵,“該是苦惱苗疆之行回來後怎樣才能不被王爺給劈了吧……”說著都忍不住訕笑揚眉的李瑾芸迎著南宮璽越的腳步輕快幾多。
將她神色流轉間的那抹邪笑看在眼中的南宮熙赫然苦笑,“其實芸兒大可不必親自涉險跑這一趟。”
“芸兒心意已定。”不容置喙的李瑾芸神色極為堅定,“或者乾爹不願芸兒追隨左右?”
“……哪裡?”被她摁坐在錦榻上的南宮璽越渾濁深沉的眸子中閃爍著幽光,“我也怕回來再被你家王爺給劈了去……”
噗嗤一笑的李瑾芸嬌嗔的怒瞪他一眼,斟一杯熱茶遞上這才同他相對而坐,緩和了幾多神色的唇角微揚,“乾爹那邊這麼快就準備妥當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同她微微頷首點頭的南宮璽越正色道,輕抿一口熱茶,“不過,芸兒此舉隻怕會名聲掃地遺臭萬年啊。”說著都不由得蹙緊了眉頭的南宮璽越深深的眯一眼麵色始終平靜無波的李瑾芸。
“名聲掃地?”對於乾爹的擔憂不置可否的李瑾芸輕輕搖頭,“乾爹或許不知,芸兒的名聲早在祖母江氏與姐姐李佩瑤的精心策劃下‘聲名鵲起’,再黑一把也無妨。”
“芸兒且不可如此、如此滿不在乎啊……”略發感慨的歎息一聲的南宮璽越斟知酌句的勸慰到。
“乾爹且放心,眼下隻要能救外公與阿蒼,保我瓊州城安然無恙,芸兒的名聲大可置之度外。”撇嘴苦笑的李瑾芸瞥一眼不讚同的直搖頭的南宮璽越,頓了一下,便是連忙補充道,“況且,凡事皆有兩麵,芸兒反倒得覺得能有令人聞風喪膽敬而遠之的惡名飄揚之外,至少也是一種威懾不是麼?”
對於李瑾芸那異於常人的思維邏輯不置可否的南宮璽越眯了她良久,然卻是被她決絕的神色所攝唯有莫可奈何的輕輕搖頭。
而猶在相視無言的兩人陡然靜默間,門外卻是忽而傳來了程林的稟告聲。
“王妃,薛掌櫃求見。”
“進來吧。”
正了正神色同南宮璽越相視但笑的李瑾芸麵色極為平靜,然當看過滿頭大汗的薛掌櫃遞上的密信後,卻頓時臉色狉變。
“乾爹不是還沒有出手麼?校場那邊又怎會?”先是眸光微閃的瞥一眼正掂一款糕點放入口中的南宮璽越,卻是忽然神色一僵,“哦,該死!”
將她神色流轉間的凝重之色看在眼中的南宮璽越猛灌兩口熱茶將口中的糕點生生噎下,便是連忙問,“出何事了?”
“據消息,校場那邊出大事了。”氣喘籲籲的薛掌櫃同李瑾芸微微頷首點頭,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就在剛剛,校場中原本正集結待命的士兵有半數上吐下瀉,軍醫也診斷不出病因,一時間人心惶惶軍心不穩……”
“芸兒隨我去趟校場。”說著便是連忙起身的南宮璽越神色極為肅然凝重。
而相視凝眉的李瑾芸與薛掌櫃卻是雙雙搖頭,“隻怕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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