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無音訊的柳青竹此間是那根深深紮在二哥心頭的刺!
忙正了正神色的李瑾芸先是神色凝重的同大舅母與二舅母輕輕搖頭,而方才轉身回眸。
“二哥,你的傷怎樣了?”
“……呃?無礙,隻是些個皮外傷,不打緊的。”
被她陡然拉回神色的蘇誌清略發迷離的眸光中閃著晶光。
麵麵相覷的大舅母與二舅母雙雙凝眉——有貓膩!
“二哥雖然隻是皮外傷,但阿熙也坦言二哥畢竟失血過多,還是需要好生調養,才能恢複如初。”
“……”
對於李瑾芸的叮嚀與憂心不置可否的蘇誌清緘默無言。
而將兩人神色流轉間的那抹深沉之色看在眼中的大舅母與二舅母深知兩人定是有要事相商,相視點頭間便相攜而出直奔燉著補品的廚房。
“芸兒,青竹她真的就沒有一點消息麼?”
深深的瞥一眼同她相對而坐的蘇誌清,麵色沉鬱的李瑾芸莫可奈何的輕輕搖頭。
青竹那丫頭隻怕是鐵了心的要避開二哥,又怎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行蹤。
更何況,據薛掌櫃埋伏在大將軍府周圍的探子所報,柳青竹乃是跟著巫教人的足跡同時消失不見的。
縱然她是想透過花神打聽什麼,怕也隻會得來足以噎死人的搪塞。
淡淡回眸瞥一眼眉宇間滿是悵然之色的蘇誌清,眸光微閃間忽而一抹精光的李瑾芸不覺唇角高高翹起。
“二哥放心,以青竹那古靈精怪到令人抓狂的勁頭,隻怕此刻該頭疼還不定是誰的說……”
“……”
李瑾芸的寬慰,令唇角陡然閃過一抹邪魅之色的蘇誌清神色一鬆。
略過幾案上碼放成堆的卷宗,同她相視點頭的蘇誌清眸子陡然一眯。
“……芸兒,剛剛府上傳來消息,你爹回來了。”
“耶?他回來了?”
還挑這個時候?
眸光微閃間不覺唇角微微抽搐的李瑾芸總覺其中有鬼。
“而且他急著要見你,不過被孤狼的手下給回絕了。”
“哦?要見我?可知所為何事?”
該不會是要找她秋後算賬吧……
涼涼瞥她一眼的蘇誌清輕輕搖頭,這丫頭,這會知道錯了?
但瞧她那糾結成一團的柳眉,終是於心不忍的蘇誌清也唯有寵溺的眯她一眼。
“據前來傳話的人透露,你爹在府中四處打聽李佩瑤的消息……”
耶?他曆經生死歸來不想先向老夫人請安,急著李佩瑤的行蹤作何?
眸光微閃忽而猛然一窒的李瑾芸神色一僵。
而將她那波光流轉的水眸中那抹一閃而過的了然之色看在眼中的蘇誌清同她微微頷首點頭。
“估計,他在還做他的chun秋大夢也是未嘗可知啊!”
chun秋大夢?
不置可否的李瑾芸撇嘴冷笑,他倒想得美!
“芸兒啊,無論如何,他畢竟是你的身生父親,有些事,且不可以做得太絕!”
“二哥放心,芸兒自有分寸。”
他做他的黃粱美夢,她扮她的假麵菩薩,隻要能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至於說老夫人與江氏,常總管迫於你父親的威逼,隻得將兩人請出了密室,不過,她們堅決不肯再入住西客院,逼得常總管隻得將她們安置在了芸兒曾經暫住的北客院……”
“北客院?”
眸光陡然一眯的李瑾芸心下一沉。
她走的匆忙,就是不知香玲與香巧是否有將她留在北客院的好料給藏好了。
“她們這是打算霸占大將軍府不成?”
想想都不覺柳眉緊蹙的李瑾芸同蘇誌清相視凝眉。
“那他們也的有那個本事……”
後知後覺的李瑾芸苦笑揚眉,她們能降服得了那些個出生入死久經沙場的士兵?才怪!
“……更何況,芸兒你確定她們還有足夠的銀子?”
呃?這還真是個問題!
“所以,據前來傳話的士兵轉告,王爺早已命人在城南準備好了一處宅邸,隻等你父親回來,就請他將老夫人與江氏接走。”
“……呃?此前阿芸曾同我提過,不過,我爹與祖母還有江氏會同意麼?”
柳眉緊蹙的李瑾芸懷疑的瞥一眼正瞬也瞬的盯著她瞧的蘇誌清。
同她相視苦笑的蘇誌清輕輕搖頭。
“他們當然不同意。”
“想也是。”
“不過,他們轉身便卻又同意了。”
“耶?為何?”
柳眉微挑的李瑾芸滿腹狐疑,深深的瞥一眼訕笑揚眉間緩緩起身的蘇誌清。
“此事你得問王爺啊……”
凝視蘇誌清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良久,美眸陡然一眯的李瑾芸不由得撇嘴苦笑。
欺負她眼下逮不著豐俊蒼的影子?
哼!她夠不著豐俊蒼,還揪不到花神的尾巴麼?
然而,花神鄭重其事的同她款款道來的,卻是令她喜憂參半的消息。
而當深夜時分,就著昏黃的油燈,靠坐在錦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閱卷宗的李瑾芸正眸光迷離時,咿呀一聲房門開啟的聲音陡然在靜謐的廂房中響起,驚擾了神思渙散險些被周公勾走神思的李瑾芸,驚散了一室的安閒,更是驚得豐俊蒼都不禁眸光一凜。
“阿芸怎麼還沒休息?”
“在等你啊。”極為自然的咕噥一句的李瑾芸將他那陰沉的臉色看在眼中,眸光微閃間忽而恍悟了什麼的連忙賠笑,“可要人準備些晚膳?”
“不了,本王在校場已吃過了。”
“哦,可是本妃餓了呢……”
“程林,著人準備晚膳!”
轉身隻開了一條縫隙便吩咐的豐俊蒼說完便再次將房門緊緊合上。
而待到他同她在錦榻上相對而坐,整理了一下思緒的李瑾芸,方才正了正神色的道。
“阿蒼,你莫要生氣嘛,若非實在是事關重大,我這一時間的理不出個頭緒,也絕不會熬到這麼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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