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到了什麼的李瑾芸原本正欲衝口而出的話卻是生生又被吞回了腹中,花宏熙或許隻是無意,但花神的警告她卻是不得不顧慮,隻是令她極為費解的是乾爹,以他那老神在在的模樣,好似什麼都了然於胸的,但又為何從來不念叨她一二?
而猶在李瑾芸的心思流轉間,默默垂眸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中摩挲著她那孕育著生命的腹部的豐俊蒼,卻是忽而愕然一怔的劍眉緊鎖。
“阿芸?”
“呃?”
“豐俊祺解蠱不成反倒慘死,那皇後同她腹中的孩子怎樣了?”
“……”
久久不聞她的回答,唇角陡然一僵的豐俊蒼這才察覺枕著他胳膊的嬌妻早已酣然入夢,但心中的疑問卻是令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而在暗夜中唇角悄然閃過一抹邪笑的李瑾芸無視身旁男人的抓耳撓腮,淺笑盈盈中安然入夢。
翌日一早,剛剛用過早膳後正欲再小米片刻的李瑾芸卻是被薛掌櫃的突然造訪所打斷,而當兩人方才坐定,薛掌櫃捏在手中的密信還未及遞出時,黑著臉的豐俊蒼便大步而入。
將他那極為陰沉的臉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唇角陡然一僵,“……呃?王爺?”
“老奴參見王爺!”連忙起身拱手行禮的薛掌櫃亦是滿頭黑線。
明明這莊園中的人手都是他親自的安排的說?
但為何轉個眼卻成了王爺的眼線?
“阿蒼今日沒有去校場麼?”瞧著淡然落座,這是不打算再走了的李瑾芸柳眉微挑間不覺滿腹疑雲。
而正斟茶倒水的香玲與香巧忙覷著間隙同自家王妃打眼色,會意了什麼的李瑾芸唇角陡然一僵忙示意僵直的佇立一旁的薛掌櫃也同坐。
“昨日本王不是已說過,王妃當下身子不宜cao勞,有什麼重要消息直接送到本王手上,薛掌櫃這是健忘了不成?”冷冷瞥他一眼的豐俊蒼語氣灼然冷肅的道。
忙起身再次拱手行禮致歉的薛掌櫃連忙將手中的密信奉上,“稟王爺,東家,這消息事關青竹姑娘,所以老奴以為東家會更加感興趣,畢竟涉及到二公子……”
“哦?”將他的畫外音聽在耳中的李瑾芸忙偷覷一眼豐俊蒼手中展開來的密信,但卻是因著角度不對她瞄見的除了落款便也唯有最後那一滴用來做記號的墨跡,唇角一僵間不覺眸光微閃,“薛掌櫃不妨直說實情。”
“……呃?”將自家主子眸光流轉間的那抹詭異之色看在眼中的薛掌櫃不禁眉頭緊鎖,覷一眼麵無表情的豐俊蒼,方才深吸一口氣的緩緩道,“據探子的消息,青竹姑娘一路追著救走李佩瑤的巫教人業已潛入京城鹹陽附近了……”
“她們已經抵達京城?”將手中的密信拍在了桌子上的豐俊蒼寒眸陡然一眯,“可還有其他消息?”
話被陡然打斷的薛掌櫃心明如鏡,當下了然他此間那極為無厘頭的問題究竟是所為何來,略一思索後,方才接著道,“如果我們的人觀察不錯的話,李佩瑤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她好似有在京城走動的痕跡。”
“解了?”這麼快?
相視凝眉的豐俊蒼與李瑾芸麵色陡然沉鬱了幾分。
“那青竹她究竟打算如何做,可有確切的消息?”回眸一瞥的李瑾芸深吸一口氣。
“這個尚且不知,不過,她好似潛入神醫山莊貓了整整一個晚上,至於她究竟是在裡麵做了什麼,我們在外圍探子的實在是無從知曉。”說著都不覺唇角微僵的薛掌櫃略發歉意的喃喃道。
而眸光微閃間恍悟了什麼的李瑾芸不覺猛然一窒,神醫山莊彆的不多,但草藥卻幾乎遍地都是,而其中更是不乏有毒的草藥眾多!
卻說直到送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薛掌櫃,相視凝眉的豐俊蒼與李瑾芸雙雙喟歎長歎,真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深深的瞥她一眼的豐俊蒼剛毅的劍眉微動,“阿芸,此事本王會處理,你先莫要同二哥說起,免得他多心。”
“好。”同他微微頷首點頭的李瑾芸眸光微閃,“阿蒼今日還去校場麼?”
“以後本王就待在莊園裡了。”說著起身便走的豐俊蒼留給她一個漠然冷肅的背影。
而凝視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良久的李瑾芸撇嘴苦笑間,也唯有同垂手恭立一旁竊笑不已的香玲與香巧瞪去一眼。
早知懷孕後會有如此之多禁忌的話,她定不會選擇局勢瞬息萬變的此時來添亂的說!
卻說猶在喟歎長歎的李瑾芸美眸微眯間,乘虛而入的花神便是不請自來的打斷了她的滿腹懊惱。
天後,糟了,剛剛花草傳來消息,李佩瑤早已是巫教教主了。
耶?怎麼會?那藍聖衣不是還沒死麼?
那不關藍聖衣生死的事,是由歐陽豪決定的。
他決定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何此前我們都不知道?——這種大事,為何此前沒有一絲風聲傳出?心有戚戚的李瑾芸柳眉緊蹙間滿是凝重之色。
他們究竟是如何瞞過花草的探聽的本大神也不清楚,但就在剛剛,花草無意中聽到李佩瑤身邊的巫教中人說露了嘴,還被李佩瑤發落重罰時,這才恍然為何巫教人會不予餘力的救她。
該死!
還有更嚴重的問題……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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