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臉的,把竹林都當自個家了,砍沒完了?”
“一群有爹生沒娘養的狗雜種,敢叫你們家那毒婦砍竹子,信不信我弄死你們?”
“趕緊讓你們嬸嬸彆砍了,不然要你們好看。”
……
司沉麵色無比陰沉,死死握緊手中的長棍子,掃了周圍眾人一眼,卻是一言不發。
被人罵得了,難聽得他,他心裡頭恨得要死,卻不敢與這些人對罵,反倒把一切怪在周柒柒頭上。
認為若非周柒柒去砍竹子,他們不至於會被罵。
司苑一臉氣呼呼,像炸了毛的野貓,恨不得衝上去撓死他們。
可她不敢,這群臭不要臉的東西,可沒有不打小孩的習慣。衝上去不僅會挨打,還有可能會被占便宜,所以她一點都不敢。
心頭也暗恨,認為嬸嬸心毒。
若是挨了打嬸嬸會給報仇,她肯定不會忍著,可嬸嬸向來不管他們,除非傷重到需要花錢買藥。
兩個大的都不作聲,小的更加不敢,脖子一縮,抖得跟鵪鶉似的。
竹林就跟大鬆寨前麵的水田隔了一條河,遠些的周柒柒聽不見,但近處的聽得一清二楚。
這群慫癟,不敢尋她麻煩就找司家小孩出氣,真夠可以的。
不過周柒柒隻是看了眼就沒管,反正就算她管了,幾個孩子也不會感激她,該恨的還是會繼續恨。
早了解得透透的,這會十有八九在心裡頭罵她。
不過話說回來,罵幾個孩子可以,罵她就是不行。
周柒柒左右看了看,竹林裡全是黑土,連塊石頭都沒有。她乾脆就拿出來鏟子,先鏟好土,然後盯著田那邊看。
看準一個罵得最歡實的,然後猛地一鏟泥拋過去。
嘩啦!
離得太遠了些,那鏟泥沒能如周柒柒的願隻打中一個人,反倒跟天女散花似的,那一片的人都給灑著。
罵聲戛然而止,跟全體掐了脖子似的。
好一會兒才有人小聲說道“這毒婦耳朵有這麼好,離得這老遠竟也能聽見?”
有人回了一句“你要不信,你再罵一句試試?”
“滾!”
誰不知那毒婦凶悍?灑點泥算啥事,真要看你不順眼,能把你打得哭爹喊娘,毫無反手之力。
見水田那邊安靜了,再聽不著罵自己的聲音,周柒柒又繼續砍竹子。
再砍上二百根,加上家裡頭剩下的,大概能搭建個六七十平的竹屋來?不行就再來一百根。
砍著砍著又嫌麻煩,停手叉腰。
大好時光不應該浪費在這種粗糙的事情之上,有那時間她應該去打獵,大不了用肉來換勞動力。
“柒柒,你又砍竹子做啥?”司洛從茅房出來,找了一大圈,這才好不容易找著人。
“塔竹屋。”周柒柒說道。
“你不是說要建木屋?”司洛一臉茫然,難不成自己聽錯了?
“請木匠不用錢的嗎?”周柒柒白了他一眼。
這年頭的木板咋來的?既不是合成的,也不是電鋸出來的,而是用大鋸一點點拉出來的,一塊大板得拉上一天。
一想到之前夢裡看到的,花了大功夫才建出來的木屋被一把大火全燒掉,她就心肝脾肺腎都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