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季家暗中搞了什麼陰損的手段來坑她,要她因此受到牽連吧?
林漪陪著蔚呈肅一起趕了過去,眾人見到皇帝,都分散開,給蔚呈肅讓開了位置。
隻見季遠彰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地仰著頭,倒在椅子上。
邊上,季思嫻焦急地追問“到底怎麼回事!我父親一向身體康健,剛才瞧見他的精氣神也很足,為何突然之間就倒下了!該不會,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被人下毒了吧!”
說到這裡,她警惕地轉過身,目光淩厲地盯著走近的林漪。
“洛才人,這次宴席上的食物都是你一手操辦的。本宮是因為信任你,才將這樣的重任交給你,為何唯獨本宮的父親出了事?你難道不該、給出一個解釋嗎!”
林漪蹙眉道“貴妃娘娘莫非是覺得,我這個小小的才人,會有膽量蓄意謀害右相?我和右相素未謀麵,更無齟齬,何必讓自己擔上罪責,去謀害一個無冤無仇的人?”
“那本宮的父親,為什麼變成這樣?”季思嫻認定了這件事是林漪的責任,步步緊逼、不肯退讓。
林漪按捺住心中的躁意,甚至想親自上前,去給季遠彰把個脈,她倒要看看,這老狐狸是什麼毛病!
可她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自己會醫術一事。
如果貿然在蔚呈肅的麵前顯露出來,並非是好事。
正猶疑著,太醫就提著藥箱匆匆趕了過來。
林漪見到來人,稍稍鬆了口氣。
今日太醫院當值的人,是她特意提前打過招呼,要求他務必留在宮中值守待命的王太醫。
隻因此前侍寢出意外,是王太醫最先診斷出她體內中了寒毒,並且辨認出了極為罕見的棲寒沙。
可見此人醫術上乘,辦事靠譜,還算令人放心。
蔚呈肅沉聲下令“王太醫,你務必診斷出右相的症狀,將他給醫治好了。右相乃是國之肱骨,他的身體,對朕、對朝堂而言,都十分緊要!”
“皇上放心,臣一定竭儘全力。”
王太醫徑直上前,用手指探著季遠彰的脈象,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隨後,他又冷不丁地伸出手指,扒拉了一下季遠彰本來閉得緊緊的眼皮。
也是在這個瞬間,林漪敏銳地察覺到,季遠彰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這一下雖不明顯,可還是被她給捕捉到了!
季遠彰他,是在裝暈!
林漪眯了眯眼睛,心中越發狐疑。
大庭廣眾之下,他故意引起軒然大波,究竟是何意圖?
難道說,他是想製造出這一通混亂,好讓季思嫻有一個征討自己的筏子嗎?
可這樣做,簡直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畢竟,季遠彰再怎麼德高望重,也隻是統管尚書省的長官。
與之並列的,還有中書省和門下省。三省互相製衡,對立久矣,季遠彰一旦身體衰敗,於朝堂的局勢來說,定會掀起波瀾。對季家而言,更可能引起重創。
他這個節骨眼上裝病,委實不是明智之舉,除非其中,另有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