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兩次踏入謝杏花的小屋,見到江望山總是靜靜躺在那裡,她的心底便泛起一陣疑惑,不過是行動不便,怎麼會像徹底失去了活力一般。
江子陵的眼神閃過一抹黯淡“大哥的狀況,遠比想象中嚴重。除了一顆尚能思考的大腦,他的身體幾乎不受控製,嘴眼歪斜,連言語都成了奢望。或許是因為這樣的狀態讓他心灰意冷,他並不願意外出。即使我偶爾探望,與他交談,他也多半是漠然相對,大多數時間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與睡眠為伴。”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蘇毓嘴上輕輕應和,眼神中卻閃爍著深思,她的內心正細致地考量著江望山所麵臨的困境——似乎是由脊椎損傷引起的。
這可不是小事,脊椎問題素來紛繁複雜,即便是醫術如她,也難以立即斷言是否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治愈。
因此,她不願輕易給出承諾,深知一旦話出了口,便如同種下希望的種子,而若最終無法實現,那不僅僅是給病患家庭帶去失望,自己心中也會留下難以名狀的愧疚與自責。
江子陵觀察到蘇毓眉宇間隱約的憂色,不禁關切問道“想啥呢?心裡好像裝著不少事情。”
“哎,沒啥大不了的。”
蘇毓輕描淡寫道,試圖將話題轉移“就是想起之前借了謝杏花的衣物,結果不慎在寧縣遺失了,我新買了一套打算親自給她送過去。你就好好在床上休息,順帶照顧好喜兒,彆讓她亂跑哦。”
提及衣物,江子陵這才恍然記起,他們父女那些穿舊了的衣裳,在周遭混亂中也不知所蹤,連忙在蘇毓出門前夕追問一句“阿毓,你有沒有看到我和喜兒的那些舊衣服在哪裡?”
蘇毓聞言,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以一種輕鬆的語氣打趣說“周家那凶悍的婦人,連被褥都毫不留情地撕毀了,那些穿了好幾年、幾乎快要散成碎片的舊衣,自然更不會手下留情。早就當作廢布處理掉了。”
“扔了?”
江子陵麵露心疼之色,仿佛那些衣物承載著他與女兒往日的記憶。
蘇毓捕捉到他微妙的情緒變化,嘴角勾起一抹笑,繼續調侃道“怎麼,難道你還想把這些破衣爛衫當成寶貝供奉起來不成?”
江子陵頓時有些局促“哪能呢。”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我隻是想,衣服雖破,但裁裁剪剪做成鞋子也不錯,反正我現在行動不便,閒著也是閒著。”
“彆鬨了!”
蘇毓抬手製止,眼中滿是認真“那些布料早已老舊不堪,摸上去都嫌粗糙,更彆說做成鞋讓人踏在腳下了,哪還能指望結實耐用!”
江子陵細品之下,不得不承認蘇毓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不過嘛……”
蘇毓仔細打量著江子陵,突然話鋒一轉“你說得也有道理,既然你有空閒,又有一手製鞋的好技藝,何不施展一番。我新買的布料多得很,沒必要非要用那些殘破之物。”
“那就麻煩你給我們父女倆各做一雙吧,我也挺好奇穿起來會有怎樣的不同,嘿嘿!”
江子陵話一出口,臉頰微微泛紅,言語間略顯笨拙。
蘇毓這一提議,讓江子陵感到一陣害羞,他結結巴巴地答應“好……好的,那先給我找些布料和剪刀吧。”
這段對話,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也為平淡的日子裡增添了幾分溫馨與期待。
布料市場裡,蘇毓新購置的幾匹布在陽光下閃耀著柔和的光澤,質地優良,透露出主人近期頗為富餘的生活狀態。
其中,她精心挑選出一匹深邃如夜空的深藍色布料,色彩鮮明而不失穩重,正與江子陵的氣質不謀而合。
她滿心歡喜地將這匹承載著細膩心思的布料遞給江子陵,想象著用它製成一雙鞋子,定能展現出非同一般的風采。
隨後,蘇毓將一把鋒利的銀色剪刀遞到江子陵手中,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輕聲詢問“還有其他需要準備的東西嗎?”
江子陵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溫柔地回答“暫時不需要了,你先去給大嫂送衣物吧。”
蘇毓聞言,輕輕點頭,簡潔地應了一聲“成”,隨即抱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腳步輕快地邁向門外。
剛剛步入庭院,鄰居家方琴家中的嘈雜便隱約傳來,沒有門扉的遮掩,那邊的景象仿佛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眼前。
隻聽方琴尖銳刺耳的聲音穿透空氣,充滿了怒氣“你這蠢貨,竟敢說我是個笨蛋?”顯然,她在蘇毓那裡花費了不少,回家還要忍受一個“傻子”的刺激,內心的憤怒難以遏製。
隻見方琴的拳頭不斷揮向那個被稱作江有富的人,而江有富卻未曾還手,隻是在接連的打擊下發出微弱的呻吟,口中反複低喃著“方琴……是……笨蛋……”那聲音雖弱,卻在空蕩的房間內回蕩,帶有一絲不甘與無奈。
“你這不懂感恩的家夥,看我不給你點教訓……”
方琴的怒火如同火山噴發,震耳欲聾,這一陣騷亂更是惹得旁邊的小孩大壯放聲大哭,方琴雖然心急如焚,卻不敢給孩子哺乳,因為一旦開始,就更難讓他安靜下來。
一時間,房間內哭聲、罵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部沒有樂譜的交響曲,混亂至極。
蘇毓聽到這番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這剛剛開始的雞飛狗跳,不過是日後更多紛擾的前奏,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麵。
她暗自希望這家人能夠各自收斂,不要無端找她的麻煩,大家相安無事,生活才能有片刻的寧靜。
抱著這樣的想法,蘇毓直奔謝杏花的房門,輕輕抬起手,敲了敲木門“大嫂,是我,蘇毓,我來還你之前借給我的衣服了。”
這次,謝杏花幾乎是立刻拉開了門栓。
蘇毓並未踏足室內,僅是將手中的新衣輕輕遞了過去,那衣物嶄新且設計考究,色澤鮮豔,花紋精致,與謝杏花舊日的衣物截然不同。
謝杏花一臉困惑,望著手中的衣物,口中喃喃“這是……”這明顯不屬於她,無論是樣式還是品質,都遠超於她那些打了補丁的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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