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你們這群人,莫不是都被那妖精施了迷魂湯吧?真是……”
“呸!”
方琴話音未落,不屑地啐了一口,眼中儘是鄙夷。
“十足的諂媚之徒。”
說來也是湊巧,正當方琴憤慨之際,腹部適時地響起了一陣饑餓的咕咕聲,提醒著她尚未解決的溫飽問題。
由內而外,她感到渾身上下無一處舒適,卻仍需拖著疲憊的身軀繼續踏上征程。
好不容易,一行人踉踉蹌蹌地抵達了縣衙門口,方琴仿佛瞬間充滿了力量,精神煥發,猶如注入了無窮活力。
她的目光銳利如刀,掠過蘇毓,其中蘊含的狠厲之意不言而喻你這狡猾的小人,看我如何將你繩之以法。
恰在此刻,堂上的驚堂木猛然拍下,“啪”的一聲響徹大堂,兩側的衙役隨之揮舞起水火棍,棍棒擊地,齊聲高呼“威——武——”,聲勢浩大,震人心魄。
待這陣莊嚴的開場過後,正襟危坐的縣令方才沉聲問道“堂下所站何人?”
方琴趁機一鼓作氣,滔滔不絕地控訴起蘇毓的“惡劣行徑”,她添油加醋,將蘇毓描繪成一個心思毒辣、蓄意縱火,險些害她喪命的惡魔。
蘇毓內心暗自驚訝,沒想到方琴竟然還有如此演技。
目睹方琴這番活靈活現的“演出”結束後,縣令開口質詢“堂下的被告,你認不認罪?”
蘇毓則是一臉誠懇,對著高坐的縣令深深施禮後,從容回應“回稟大人,小女子不敢認罪,因為她所言皆為無稽之談,與事實嚴重不符。”
她那溫文爾雅的姿態,與方琴近乎瘋狂的嘶吼形成了鮮明對比,這不禁讓縣令對蘇毓暗暗生出幾分欣賞。
方琴聞言,立時急紅了眼“你竟還想狡辯?我的頭發,我的衣服,這些都是證據!你休想抵賴,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麵對方琴的哭鬨,縣令心煩意亂,猛力拍下驚堂木,怒喝道“肅靜!”
衙役們再次揮棍敲地,高呼著“威……武……”,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可抗拒的權威。
此時此刻,蘇毓恍若大夢初醒,終於洞悉了這場儀式背後的深意。
如此莊嚴肅穆的場麵,足以讓任何心懷不軌者心生懼意,就連方琴也在這股氣勢的壓迫下,瑟瑟發抖,全身顫抖不已,艱難地站穩腳跟,每一步都像是在與痛苦鬥爭,蹣跚前行。
這般情形,即便連續行走三日三夜,想要抵達柳樹村也成了奢望。
蘇毓深知,必須尋得破解困局之法。
與此同時,通過與縣令及江家順的交談,她還了解到那位名為宋俊德的縣令,乃是來自江丘之地,在此地為官已曆七年之久,頗有政績。
他對江崎山的學業尤為關心,這種關注不僅僅是出於一位長輩對晚輩的愛護,更源自他對知識的尊重與渴望。
這份關懷背後,隱藏著他與青雲書院那位久負盛名、學識廣博的寧青雲院長之間深厚的交情。
兩人的友誼,源於多年前的一次偶然相聚,那時他們對月暢談,共論天下文章,從此結下了不解之緣。
聽說江崎山小小年紀便已成就童生之名,他心中的驚訝如同春日裡突降的細雨,既意外又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