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右坐了下來,無精打采,歎道“哎,真倒勁!我以為真是受到上蒼的眷顧和保佑呢!什麼天呀,地呀的,若是上蒼眷顧咱們,咱們還不天天吃魚吃肉,哪裡會在這裡受苦,還拚死拚活的!”
大福左此刻說道“人人都希望得到上蒼的眷顧,隻是上蒼又能眷顧幾人?但凡有了生命,就有了生命的環境,勢必要經受環境的曆練才能生存。咱們捫心不做違逆事,天寬路長!”
大福右說道“這蜘蛛精被咱們趕出來,上蒼發一道響雷劈殺就是?咱們一心向善,為人民百姓祈雨,對付蜘蛛精卻得不到上蒼的回應!若是咱們一陣拚殺,卻不能求下雨水來,豈不是好事歹做,好事歹名?所以說,咱們之後,還是不能做好事,做了天也不寬,地也不長,上蒼也看不見!”
王大石想反駁,卻一時無語。
大福右仍在抱怨著,可是,說著,說著,突然感覺到臉部開始疼痛,他摸了摸,漸漸地長起了大疙瘩,正是剛才被蜘蛛精咬的地方。
風遊僧笑著說道“爛嘴巴,遭懲戒嘍!”
大福右摸了摸臉上的大疙瘩,看了看風遊僧,想了想,心下一麻“哎喲,都是我的嘴巴不好,剛才說的怕是冒犯了上蒼。真倒勁,我怎麼說這些喪氣的話呀,這剛才還沒有長出疙瘩,怎麼這時候長出來了?這,這難道就是上蒼特意懲罰!”他扇了自己的嘴巴,當下連連道歉“都,都是我的嘴快!老天爺,你可不要在意,在下嘴巴不好,但是一片好心好腸,你可不能懲罰我!我,我隻是跟你開了個玩笑而已……”禱告了一圈,又拉著王大石幫助一起禱告。
王大石說道“為善者人欺,天不欺。既然你是好心腸,縱然有難,也會化解。你心中有老天爺,老天爺才可通心相助!”
大福右點了點頭,說道“哎呀,我這嘴巴不饒人,其實心底是善良的,就怕老天爺錯怪了我!”
王大石心中有神,他說道“老天爺的眼睛是清明的!”
溫晴晴似乎跟王大石有同感,堅毅地點了點頭。
王大石說的話剛停,不遠處走來一對男女,像是兄妹。男子年紀稍大,女子正值芳齡。男者穿著黑黃交雜的綢緞袍子,個頭挺高,臉部肥胖,留
著短短胡須,隻是神思遊離,雙眼無神,有氣度,卻心神似不附體一般;女子漂亮,清秀賢淑。兩人所著之裝,一看便知是行道門派中人。
男子身背一隻布袋,布袋之中插有一根小旗子。旗麵是黃色,寫滿字跡,墨跡淋淋,字體工整,這般裝配又像是在鄉道走竄或是街頭擺攤的土先生。
風遊僧看著兩人來臨,先是驚訝,然後立即就露出了笑臉,對著王大石和大福右笑了一陣子,然後說道“嗬嗬,這兩個人……嘿嘿,不知道又從哪裡來了騙子!瞧,你們看看那位男子身邊的芳齡女子,大概就是被男子拐騙來的吧!嘿嘿,這個世道騙子真的是太多嘍!”
大福右看了看這兩人,說道“女子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天仙,男子一臉苦相,貌似個糟老頭子,真懷疑他是不是從地底鑽出來的屎殼郎!”
王大石最不喜歡背地裡評論人家,沒有弄清事實之前說三點四的,他對大福右和風遊僧說道“行了,大家都不要再說了,現在首先是把大福右臉上起的疙瘩治好。我說大福右,你剛才還在怪罪你的嘴巴,怎麼現在還在瞎扯胡說!——這蜘蛛劇毒無比,若是毒性再感染都其他部位,那就不好辦了!——來這兩人不像是平凡之輩,倒不如喊他們過來看看瞧,看能不能幫到咱們,若是兩人懂得醫術那就太好了,正巧可以幫你看看臉上的疙瘩!”
“不行!當地乾旱,騙子橫行,不知又是哪一行哪一道的過來坑蒙拐騙。——哼哼,這,風淩霄、鷹神漢和劊子手的把戲咱們算是領教過的,差一點死在他們的手中,當下好不容易才把他們處理了,現在若是莫名的把兩人招惹過來,恐怕形成威脅!”聽這話,風遊僧是極力地反對。
話雖這麼說,兩人是不是騙子,誰也不能確定。
王大石心想“真是小人心度君子之腹。”說道“風淩霄、鷹神漢和劊子手屬實騙人,騙財騙物,還要殺人,即使不被咱們處理了,村人們最終也不會寬饒他們!但是,人不可貌相,不能以偏概全,見到村裡來的陌生人就以為是惡人。——咱們也沒有折騰村人,讓村人敬供財物,村人自然心中有數,若是在承諾之日內求不下雨,村人見到咱們一直儘心儘力,也不會怪罪的,隻怕是毀了名聲,麵子上過不去而已!”
這話不溫不火,倒是綿裡藏針。溫晴晴首先點了點頭,給了王大石一個堅定的眼神。
大福左此時說道“還是王大石說的甚好,也甚合本人之意!”
溫晴晴此刻拿出手帕,幫大福右擦拭臉上溢出的濃液。
幾人說著,固然也沒有招呼遠道而來的兩人,倒是這個時候,兩人走到了王大石的跟前。
王大石看清楚那位男子手中小黃旗上寫著的字,原來這兩人是走街串巷做買賣的主兒。一般走街串鄉的人為了生計,賣東西的人偏多,而這兩人卻是遊街穿巷花錢買東西,所買的東西也很奇特,是民間的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