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雄翻躍在半空之中,運起的是本拜月神教的拿手功夫,太陰太陽掌,一則至陰,一則至陽。這掌法實乃行道中一流的掌法,一掌陰柔,一掌陽剛,練習此掌需要深厚的內力,內力越深厚,驅動的掌法越能凝聚力道,彰顯出陰柔和陽剛。
胡大雄年紀大王大石不少,一副奸邪猥瑣的樣子,一看便知不是好人,是拜月神教教主胡通天的親生之子。他在教派之中,學習的都是頂級武功,看此翻騰之高,和雙掌發來之厲,想必內力達到七成之上。
他年齡二十五六,卻有七成的內力,想必拜月神教之中,如此大的年歲,無人及他。普通之人,成日練習武功和內氣,四十餘年也隻能存入七成而已。
胡大雄藝高膽大,見王大石雙掌相對,卻沒有躲避之意,分明在雙掌之端又加了一層力氣。
王大石竟是初練之人,根本看不出對方所運起幾成力氣,隻要自己運起全力,接過來掌便是。
胡大雄的雙掌就將落下,王大石分明感覺到雙掌蘊含的力道,更親身體會到一掌帶著寒氣,一掌帶著熱熔。
王大石咬緊牙關,心想自己被群人欺負,被群人看不起,當下就以這一掌之力讓大家見識見識,把他死己活,己死他活全然拋在了腦後。
群人注視著。
這時候,隻見一個身影飛奔而至,一掌推向胡大雄。這一掌力道不淺,隻見一股巨大的氣圈衝向胡大雄,胡大雄手心的那股寒流和那股紅色的氣體充斥抵消而去。
原來正是元普大師化解了胡大雄的太陰太陽掌。
那股寒流和紅色的氣體與白色的氣圈在半空中相互爭持,不久,消失殆儘,化解一空。
兩人紛紛落在地上,元普大師身邊的四位小僧紛紛跑來,而陪同胡大雄的兩位拜月神教的祭司也守在了胡大雄的身邊。
元普大師合十而道“貧僧既然是領隊,就要保證你們之間的安全,出了這土墓山,你們便是有深如海,大如山的仇恨,均與本僧一概無關,但是作為佛家之人,本僧還是勸慰二人少生糾葛,各自退一步,海闊天空!”
胡大雄對著元普大師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在此地不能動手解恨,當下遺憾不已。
王大石本想一試身手,沒有想到這一掌被元普大師當空攔了下來,化解一空,當下收回了身子,調理了氣息,走到元普大師跟前,抱拳說道“多謝大師相救之恩!”
元普大師合十還禮“施主想必就是鄉土派的王大石吧!……”
王大石連忙點了點頭“在下正是。”
元普大師說道“夢災之擾實在是玄奇之至,貧僧於數日前對土墓山周遭進行觀察,此地並無妖孽鬼怪潛伏,亦無尋找到線索,當下貧僧將帶領本寺弟子回去,儘快把原情稟報,以求從長計議。另外,養屍穀、拜月神教因食宿不便也將回去,接生行軟手姑姑也曾與我會麵,因有要事纏身也已離開。況且,新年將至,不知鄉土派一行如何打算?”
王大石看了看身後的大福右三人,頓了一會說道“南陽先生年已四十五歲有餘,南陽家族的災害出現在四十六歲,時日不多,本人的意願是留宿土葬派,察探詳儘,破解災難。”
其實王大石剛才轉過身子看向大福右三人,其目的便是尋問三人目前的打算,見大福右和風遊僧沒有快嘴,大福左也沒表態,於是便說出了本人的意願,沒想到,他說完之後,大福右三人連連點頭稱是。
大福右說道“南陽先生和南陽小蓮曾經救過本人的命,咱們鄉土派和土葬派義結金蘭,是生死的門派,兄弟派有難,自當幫助,哪怕是鋌而走險,赴湯蹈火!”
大福左直點頭。可是風遊僧斜著眼睛瞅了大福右一眼,說道“他娘的個嬉皮的!你就彆大義凜然了!嗨,大福右,這不是你的本意!——留在土葬派最起碼有吃有喝有住,省得大過年的挨凍受餓!咱們若是回去,還不知道哪裡是咱們的家呢?”
大福右還道“你的心思在下也知道,若不是土葬派的賞金,你願意留下?”
王大石一聽,這才明白為什麼樂意留下來了,若不留下,那自然也沒有去處了。
元普大師聽到這裡,跟王大石幾人作了道彆,領著養屍穀和拜月神教幾人就走了。
木鐵胖子這時候走過來和王大石道彆。
隨著幾人的走去,此地隻剩下鄉土派幾人和驅獸真人。這時候,那頭大臉豬和小象豬已經趴在地上不動,隻留下微弱的鼻息。
王大石見到驅獸真人身上彆著兩把彎刀,它是山胡羊的武器,鋒利,靈動!
王大石不忍心看著這大臉豬和小乳象死去,便想依照秘籍中記載的方法試著用彎刀劃破大臉豬和小乳象的身背。可是,驅獸真人麵目凶惡,脾氣古怪,看著他心中便莫名產生一絲忌憚。王大石不敢嘗試,若不嘗試,便是眼睜睜地看著這頭大臉豬和小乳象死去,自己肩負的責任更大了。
王大石的心中有絲衝動,心想“若是這大臉豬和小乳象被救活便好,若是失手,致使大臉豬和小乳象死去,那驅獸真人必然不放過自己……若是不做嘗試,豈不是荒廢了楞菇師傅傳下的秘籍,所傳承的方法和經驗,再說,此行為乃是善念,有善念而不施善為則為不善,上蒼怎麼會眷戀不善之人呢!”想到這裡,王大石又想到曾經鑽研過的一句話有時候,猶豫就是退縮;有時候,顧忌,就是怯弱的表現!
他覺得自己需要突破心結,需要去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