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石也衝過來,瞪眼一看,此些人物正是拜月神教的門眾,正是剛才跪下拜月的祭司和一些部下。
拜月神教雖說是名門大派,但是本性邪惡,此教所敬拜的是月亮之神,中秋之節,月圓之夜,為本教的祭拜之日,平時每逢初一和十五,隻要有月亮,都會小拜。在各門各派的眼中,拜月神教高傲自負,淩強欺弱,教主胡通天更是一副老氣橫秋,倨傲彪悍之形象,不屑行道各門派於一顧。
王大石初涉行道,對行道門派粗淺了解,見這群來者正是拜月神教金眼狐狸胡大雄手下之人,當下更加謹慎起來,輕輕一躍,落在歐陽紫雲的身邊,護住了歐陽紫雲。
拜月神教之中,胡大雄是教主胡通天之子,平日作風不簡,隨心所欲,習以為常,他多麼希望能夠用手觸碰一下歐陽紫雲那白皙、漂亮又透露出可愛的臉龐,隻是,屢屢不成,不是被石塊砸,便是被歐陽紫雲啐了口水,當下心中正急於求成之際,令其想不到的是,王大石再次護在了歐陽紫雲的身邊。
胡大雄非常生氣,心想隻有收拾了王大石在先,才能滿足自己對歐陽紫雲的需求,接著他伸出手,朝著王大石的喉結之處伸了過來。
歐陽紫雲見此一嚇,迅速朝後退了兩步。
王大石身形轉過,躲開這一叩擊,迅速在體內聚起力氣,分布力道,凝在雙臂之間,猛地一拳,衝了出去。
胡大雄年紀輕輕,武功高強,教中拿手好戲,太陰太陽掌悉數掌握,內氣修煉已經達到五成,據此,掌法靈動,可以完全打出掌法的精髓。卻因如此,平日孤芳自賞。
在他的眼中,王大石雖然身材高大魁梧,隻是會使出猛力蠻勁的一位粗小夥子而已;曾經在顯通寺聚會,至於王大石能夠取下法物大師手中的蹴球,自是巧合無疑,全然看不出這位憨子是位武功高手,任憑他一拳猛打,固然也算不了什麼。
王大石這一拳用力之大,速度之迅捷,令自己也沒有想到,此時此刻,他已經意識到內氣的重要性,同時,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招數靈動,力道雄渾,身法更加的快捷。
胡大雄小覷王大石,認為他是不自量力,螳臂當車,可是猛然發覺這一拳夾著罡風忽忽而至,當下躲開,已然不及,想出手相擋,亦是嫌晚,腦中隻留後悔一念。
隻聽“嗵——”的一聲空響,胡大雄身子飄在空中,急速向後飛去,撞在山腰之上,跌下來,嘴中噗噗吐著鮮紅的血液。
胡大雄受到王大石的攻擊,害得如此慘烈之狀,讓手下眾人吃驚不已,更對王大石剛剛打出的這一拳驚駭。
眾徒之
中走出一位胖子,他個頭不高,體態飽滿,橫肉累累,光著禿頭,足有三百斤餘,裸著上身和下身,隻有一塊烏色的麵布裹在襠部,蒙住了私位。胖子的腰間彆著兩把菜刀,背上背著一隻羊,此人名叫熊殺羊,乃是拜月神教中的祭司。
熊殺羊一副憨態,臉龐很大,如同豬臉一般,月光之下,渾身潔白一片,隻有眼圈上的眉毛,斜斜一撇,沾了一點色調。他一邊朝王大石走來,一邊凶凶地喘著粗氣“哼哼,在下從來沒有見過有比我力氣還大的人物,正想與你賜教賜教!”
他鼾聲鼾氣,不像是個正常的人物。
王大石從未見過如此肥胖又如此怪相的人物,不知道此人厲害與否,不知道此人生性好壞。心中頓時生出自愧不如的念頭,凝起的拳頭瞬間不聽了使喚。此刻,他想起曾經楞菇師傅所說過的話揚起頭才能發現自己長的並不矮!他此刻心想“根本不知道對方強弱,就此生出自愧念頭嗎,就此怯弱了嗎?若是怯弱,越是失去自信,若是怯弱,越是給了對手的機會。”
想到這裡,王大石仰起頭,對著熊殺羊說道“本人與你無冤無仇,你若執意要與我爭個你強彼弱,那麼本人自當奉陪!”
歐陽紫雲見到這樣胖墩子走過來,哈哈大笑起來,指著他說道“你身上彆著兩把菜刀殺雞殺羊還行,大憨哥一拳把胡大雄打得這麼遠,到現在還沒有爬起,你竟然想跟大憨哥相比!——大憨哥,打他!”
王大石心想這人身大體胖,相貌古怪,應該是厲害的角色,沒有想到的是,此人聽了歐陽紫雲之說,當下停住了腳步,不敢再向前一步。
陡然之間,王大石放鬆了不少,他默默地說道“原來如此凶惡的人也是膽怯的!”
熊殺羊確實被歐陽紫雲剛才的話嚇住了,若是猛然向前,害怕中了王大石的拳腳;若是回頭,想必被教眾笑話,當下逡巡不前。
就在這個時候,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音,來者不是彆人,正是鄉土派的風遊僧、大福右和大福左,三人之後所跟著的是醫藥行三人。南陽先生和南陽小蓮也紛紛到來。還有一批人,正是鑄劍幫的東方木白、三位長老和一些教眾。
歐陽紫雲見到歐陽夫婦,眼淚就湧了出來,十分委屈。
王大石看了看她,那一副嬌小無邪,仿佛是天生的尤物,便是哭都是那麼可愛,惹人心疼。
歐陽紫雲走到父母麵前,便指著倒在地上的胡大雄,說“就是他,就是這個人,尖嘴猴腮的東西,竟然欺負我,多虧了大憨哥,才阻止了他的非禮之為!”
歐陽芝青聽說歐陽紫雲被胡大雄欺負,衝向胡大雄跟前,剛要出腳踢去,豈知腿下一彎,反而被胡大雄一腳踢來,使得他直挺挺地跪在了石頭之上,一時間爬不起來。
風遊僧走到歐陽紫雲跟前,說道“王大石,不憨也不傻,為了保護你,遇到高手了!”
歐陽紫雲“啊?”了一聲“大憨哥多次相救,真是難為他了,希望他能夠戰勝這些惡人!”哈哈竟是笑了出來。
大福右走到王大石麵前,看著依舊徘徊不前的熊殺羊,哈哈笑道“你,你就是剃光了毛的大白豬,將來你若是死了,連一張黑白的畫像都沒有!”
熊殺羊瞪向大福右,說道“你是誰!”
大福右聽他鼾聲,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指著他說道“你說話的聲音就是母豬懷小豬時的呼嚕聲,你就是母豬娘娘生下來的畸形!”
熊殺羊十分生氣,咧著嘴巴,朝大福右衝了過來。大福右身子一閃,躲在了王大石的身後。
王大石躍向熊殺羊身前,熊殺羊嚇了一跳,雙手從腰間抽出了那兩把菜刀,單腳向前猛地一伸,把身後背著的一隻羊摔在半空之中,然後猛地躍起,雙刀入手,一刀下去,劈開了那隻白羊,一股鮮紅色的血液撲灑,接著,掄起雙刀橫豎揮去,不過一會,那隻羊從半空之中墜在地上,潔白的羊皮之下,蓋著肉糊,定是那些羊肉、羊骨和羊內臟已經被剁碎而成。
群人發出一片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