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戰了一會,王大石索性停了下來,這一停下,給了陰陽雙麵人乘虛而入的機會,瞬間臨立王大石的麵前,伸手去封王大石的穴道。
王大石隻覺半身一麻,登時沒了知覺,再想動彈也是不能。
這招正是“封穴手”純熟精煉,彈指之間,卻讓王大石定住不動!
身旁的大福右、大福左和風遊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想王大石憨實本分,怎麼惹得這雙黑影怪人。
擒住了王大石之後,陰陽雙麵人閃到彆處,唯怕被人看到了他的真麵目。
陰陽雙麵中發出女聲老者的話音,說道“既然咱們今天已經教訓了東方清落這小子,咱們也不需要彆人再幫咱們教訓他了!”
男聲老者接著話音說道“是的,這兩套拳腳留給這虛偽的混人自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咱們廢了它!”
王大石聽這對話自然也明白了,原來,陰陽雙麵人隻所以傳授自己的拳腳,是想讓自己教訓東方清落,然而自己並沒有應陰陽雙麵人的要求扇打東方清落的耳光,所以陰陽雙麵人想廢掉自己的武功和身法。
“不行,我的武功和身法雖然是陰陽雙麵高人所傳授,但是自己也吃了不少苦頭才學會的,自己是付出努力的,若是說沒有完成陰陽雙麵人的要求,將來這套武功身法不用便是,若是廢掉我的武功,那他們一定會用大力氣推向我的丹田,那,那我將來再也沒有辦法學習武功了,本來我的丹田被老仆黑針所紮,不能學武,這才能學,且又要受到攻擊,真是危險!我,我不能沒有武功,我不能不學武功!”
王大石這樣想著,還沒有防備,隻見陰陽雙麵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掌推向王大石的丹田,另外兩隻掌朝王大石的命門落去,看這樣子果真是想把傳給王大石的武功廢掉,所以先從丹田和命門下手。
陰陽雙麵人雙手剛一貼近,王大石突然覺得身骨一震,接著,體內奇經八脈沸騰,一股真氣衝破死穴,身子居然有了知覺,同時,丹田和命門之處一股氣團不停地轉動,越來越加豐厚。
王大石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隻覺得兩人口說要廢掉自己的武功,可是雙掌貼近之後,內氣沸騰,貫穿身體內外,力氣更加勁道!
陰陽雙麵人似乎感知不妙,立刻鬆開雙手。隻是,兩人剛操動體內真氣,真氣剛從體內迸發而出,卻又立刻收理,兩股力道相碰,隻聽“彭——”的一聲輕響,被氣力衝倒在地。
倒在地上之後,陰陽雙麵人展開衣盞,把身體遮掩得嚴嚴實實,唯怕被人看見。
大福右和風遊僧覺得奇怪,趕緊跑上前去,想看看這人的真麵目,哪知剛抬起腳步,“嗖”的一下,陰陽雙麵人從地飛起,消失在眼界之中。
王大石沒有按照兩人的囑托行事,讓兩人很是失望,得知兩人要廢掉自己的武功,心覺也是應該,隻是害怕被廢掉武功之後,從此之後不能再學,所以寧願不
用也不願意丹田再度受傷。然而當下發生這等狀況,卻讓他再度吃驚。
從聲音上辨彆,陰陽雙麵人年事已經不低了,雖然身負武功,但是受到這樣的創擊也不可大意。王大石趕快尋覓而去,想看看是否受傷,隻是哪裡還見得人影。
王大石內疚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啪啪的快板聲和刺耳的二胡聲傳來,聲音傳來之處走來兩位老人。這是兩位上了年紀的老人,一位老頭子攙著一位老太太。老頭子個頭矮小,身子稍胖,一副笑臉,頭上插著一朵紅色的布花。老太太身子高挑,畫著濃眉,頭發上纏著兩朵花,一朵紅色,一朵是鮮綠之色。老頭身上所穿的是土灰色的長袍,老太太上身著碎花瓣托退長腰裙,服裝破爛折舊,一看上去,便是民間鄉土佬的模樣子。
王大石突然想起,這兩位正是民間的二人遊,他們是一對夫妻,每逢人莊之中辦喜事都會有兩人的身影出現,放一掛鞭炮,然後說兩句好話,便可以得到主家的賞錢。當然置辦喪事,自然也少不了兩人的身影,提上兩刀草紙,捂著眼臉,裝著哭兩聲,自然也獲得主家的賞錢。門市開業、重大集會、慶功儀式,都有此兩人的身影出現,仿佛這兩人是有千裡目和順風耳的本領,喜喪之事儘落耳底。之前,行道中的各門各派齊聚五台山顯通寺集會商議破解南陽先生災禍之擾時,兩人出現過,一位打著快板,一位拉著二胡子,擺著舞步子,著實喜慶了一番。
大福右見著兩人樂開了嘴,說道“嘿嘿,這裡頭也沒有結婚的喜慶,也沒有死人的悲傷,更不算是集會或是舉行什麼儀式,兩位是不是打聽錯了,這裡可沒有人肯給你們賞錢!”
老頭子嗬嗬一笑,打起了快板,唱起了民間謠。然後說道“今天東方清落小子被教訓自然就是好事,就是妙事!”
老太太這時候點起了手中的鞭炮,隻聽啪啪一陣響,一陣濃煙飄起,惹得群人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這時候老頭子走到王大石跟前,向王大石討錢,王大石身上沒有分文。
風遊僧衝了過來,指著兩人說道“今天不是王大石的喜事,等到他娶媳婦那天,咱們雙倍給你奉上!”
老太太說道“今天他教訓了東方清落,為自己出了口氣,而且打了勝仗,自然是好事情,這錢怎麼也得出,這是喜錢,給了之後喜上加喜!”
王大石沒說什麼,風遊僧知道他沒有錢,從口袋中替他給了一吊錢。
兩人從來不嫌少,也不嫌多,就將趕彆的場子去了。
歐陽紫雲覺得有意思,攔住他們,說道“嘿,你們兩人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讓咱們眾人遺憾!”
老頭說道“嗬嗬,小家子,這又有何遺憾,你說說!難道,難道你覺得那東方清落被教訓的不夠嗎!”
歐陽紫雲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是,本姑娘才沒有這等意思。隻不過,之前,本人見識過二位的舞姿,兩位若是能夠擺動一下身骨那就好了,雖然說不是好看,也不美觀,但是很好笑,滑稽的要死!”
沒想到聽歐陽紫雲這麼一說,老頭子嗬嗬一笑,擺起了舞步,和老太太跳了一陣子,就離開了這裡。
王大石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二位要傳他武功,竟是因為從溪水中摸出的那塊石頭……這是這位“鬼胡子”老頭的承諾。
遠處的東方清落,受了拳腳,身子疼痛,躺在地上,一時半會不能起來。溫晴晴蹲在他的身旁,眼中儘是水汪汪的一片。
想起溫晴晴父親的死,想起她孤身一人,王大石心中一陣淒落,他端著步子走到了溫晴晴的身畔。
溫晴晴看著他,依舊沒有吱聲,仿佛從來不認識王大石一樣,自顧地照看著身邊的東方清落。
數步之遙,仿如隔著天橋。王大石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他鼓起勇氣踏前一步,走在了溫晴晴的跟前。
“溫晴晴,跟著我走吧,我會保護你,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半點欺負!”王大石伸出手,等待溫晴晴,希望她能夠迅速伸出手或是一個回應。
溫晴晴瞪著眼睛看著王大石,一句話沒有說,隻是淺淺地搖了搖頭。
王大石聳起眉頭,他以為溫晴晴沒有聽見,再度向她凝視而去“溫晴晴,曾經是我對不起你,東方清落把你帶走之後,我非常地想念你,每天勤學苦練,想把你帶回到自己的身邊,讓你有個歸屬,現在,我可以了!我可以做到了!”
溫晴晴的眼淚湧了出來,此刻,她搖了搖頭,誰也不知道她所要表達的是什麼。
王大石從來沒有如此大的勇氣,在眾人之前,袒露心跡,追尋愛意,與之前相比,確實長進不少。群人,都靜立在當地,當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現在全然明白了。
大福右兄弟倆跟王大石一個村子,知道王大石曾經婚娶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對他的婚事非常的關切,但見溫晴晴冷漠的表情,有些心急火燎。
風遊僧也急得直跺腳。
王大石愣愣地站著,他沒有得到溫晴晴的回應,他沒有想到會這樣,他滿腔的熱血激情彷如置入冰窖,他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