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恒讓方義去看管鐘家茶園,其實並非像方義想象的那麼簡單,像一隻小狗看家護院。
對於方義出爾反爾,自己偷偷去龜來碼頭行動,鐘子恒並沒有對他提出任何的批評與指責。
正如楚橫所說,方義擅自行動雖然惹出來對於他自己的二次傷害,不過同時也引出了那隻“水老鼠”,並暴露出了相關的很多有效信息。這對於方義來說,也算是將功折罪了。
在目前的鐘家七個保鏢中,方義年齡最小,各方麵經驗也很不足,但毫無疑問的是,他有他自己的一些特點,尤其是與他的同齡人相比,有太多的不同。
鐘子恒對此一直了然於胸,因此不論方義有怎樣的表現,他都覺得沒什麼大的問題。但最重要的是,他接受了楚橫的建議,必須得保證方義的人身安全。
如果說鐘家茶葉在龜來碼頭遭人暗算是一場大事故的話,那麼,如果鐘家茶園遭到某種致命性的損壞,那就是一場大災難了。因此,鐘子恒必須對茶園進行全麵嚴謹的看管,以防萬一。
在鐘子恒的心中,他已經開始猜測裴闖究竟是誰了。儘管他的心中似乎有了一絲絲的答案,但畢竟沒有真憑實據,隻能算是暫時的想法而已。
防患於未然。現在的鐘子恒除了要花費精力進行謹慎守護外,還得儘快做出更多的提前防備。對手在暗處,而他在明處,這迫使他失去了很多的選擇權。
而根據章勝前不久的秘密彙報,鐘家茶園裡最近好像有些不太尋常,似乎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但又找不到具體的跡象。這讓鐘子恒無形中感到了擔憂,他絕不能讓他的茶園出現任何問題……
聽說方義要去看管茶園了,鐘畫十分好奇,她迫不及待地向她父親尋求確切的答案,父親給了她十分明確的回答“他即將成為茶莊的莊主!”
鐘畫覺得這個消息彆有一番趣味。讓一個功夫小子去看管茶園,這和《西遊記》中的孫悟空被玉皇大帝派往天河當弼馬溫看管馬匹以及去王母娘娘的蟠桃園看管桃子,不是一樣的道理嗎?
鐘畫很想知道現在的方義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理狀態,該不會像孫猴子那樣樂開懷的心態吧?她一想到這點,就會忍不住笑起來。
正好鐘畫最近有件事情想請方義過去幫忙,因此她特意向父親提出一個請求,這個星期天將方義借給她用一天。
鐘子恒當然不會輕易由著女兒胡來,在問清楚了具體原因後,這才點頭答應了下來。與此同時,他讓鐘畫轉告胡陽,讓胡陽除了每天忙碌其它的事情外,將他們之間約好的那件事極力做好。
鐘畫很想知道父親和胡陽之間究竟有什麼重要的約定,但鐘子恒隻告訴她四個字“無可奉告!”
方義極其不情願地接受了鐘子恒的臨時任命後,心中感到非常鬱悶,後來又得到鐘子恒的新通知,讓他下個禮拜一開始去茶園走馬上任。於是,這幾天在空閒的日子裡,除了和黃天以及章堯聊天外,他便去騎峰嶺練功。
方義帶上了六支飛鏢去騎峰嶺的訓練場獨自練習。這種感覺,讓他想到了在百家村的小樹林裡苦苦練習的那些日子,很懷念,也很傷感……
在騎峰嶺空空蕩蕩的訓練場裡,方義非常自由、非常痛快地練習各種基本功,既鍛煉了體能,也鍛煉了意誌,這讓他感到了一陣陣的愜意和舒爽,儘管總是大汗淋漓,甚至有時還不小心受點輕傷。
禮拜六的傍晚,方義仍然在騎峰嶺獨自揮汗如雨。這時,章堯忽然朝他走了過來,他坐在一旁的草地上靜靜地看方義練功,並沒有去打擾他,直到方義完全停下來。
方義早就察覺到了章堯的到來,不過他必須將一整套的動作全都練完才打算停下去跟章堯打招呼。
等到方義來到章堯身旁時,才發現,章堯已經將他剛才練功的畫麵給全部畫了下來,畫得那麼形象、那麼逼真。
“這是……送給我的?”方義一邊用毛巾擦汗一邊笑著問章堯。
章堯笑著抬起頭,“非也!我要自己留著作為紀念,不會給你的!”
方義的眼中現出一絲驚訝,但依然表示理解,或許每一個畫家都是與眾不同的吧。
章堯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然後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回去吧,鐘畫有事找你,正在滿大院子裡到處尋找你的蹤影呢。”說著,他就抱著那一大摞畫紙朝鐘家大院的後門緩緩地走去。
方義沒有說話,跟著章堯默默地走向鐘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