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家的這一頓便飯吃得實在是不容易,方義、鐘畫和胡陽各懷心思,仿佛在打一場沒有硝煙的仗。
吃完午飯後,鐘子恒和趙時運都顯得很高興,帶著這幾個年輕人一起進了客廳,請他們喝茶,順便聊聊天。
鐘琴和鐘棋隻圍著方義打轉,問長問短,一刻也不消停。方義倒是厲害得很,凡是她們倆所問的,他都一一給予回答,而且答案令她們倆都感到很滿意。
當鐘棋提到小寶和翔哥時,方義愣了一下,這段時間他太忙碌了,都沒有時間想起它們,不禁感到有些慚愧。不過,他搬到東萊山以後,就給了小寶和翔哥足夠的自由。
高山家的房前屋後都是或高或低的山,正好適合小寶和翔哥生活。方義將小寶安置在孟元村的一個山坳裡,也就是方義經常練武健身的地方,小寶也像他一樣,非常喜歡那裡。它現在在那裡過得很好,自由自在。它認識回家的路,有時也會回家去,跟穆野先生夫婦愉快地住上幾天或者一陣子。
像以前在清洲村一樣,方義在東萊山新家的閣樓上給翔哥做了一個精致的小房子,讓翔哥舒舒服服地住在那裡。翔哥的天地相比小寶,更加寬闊無邊,它想待在家裡就待在家裡,想出去就隨時飛出去轉轉。
翔哥依然同以前一樣聰明伶俐,送信的本領不減當年,隻是現在,不需要它像以前那樣頻繁地當“空中郵差”了,更自由了。
鐘棋一聽方義說翔哥比以前更自由,就問能否改天把它帶來,讓它在這院裡再住上一段時間,就像以前那樣。
鐘棋這話剛好被鐘畫聽進去了,她也是這麼想的,隻是她離著方義遠遠地坐著,假裝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她今天回憶了那段與翔哥相處的過往,非常希望能夠再次擁有翔哥。
可是沒想到方義卻說,讓翔哥住在山裡更好,那裡更適合它。與人住在一起,會約束它的,甚至會養成某些不好的習慣。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鐘畫聽到這裡,可來氣了,她甚至懷疑方義這話是衝著她說的。可是身邊的胡陽一直在關注她,她隻好壓下火氣,繼續裝聾作啞。
胡陽一心二用,一邊在跟鐘子恒說昌暘大學的事情,一邊時刻關注著鐘畫的一言一行。他不希望鐘畫和方義搭上話,連一個字都不可以。還好,一切如他所願。
胡昌鴻多年以來的心願終於實現了,昌暘大學已經破土動工了,地址選在怡山書院的東邊,雖然居高臨下,但地勢平坦,自然和諧。
天時地利人和,胡昌鴻和他的昌暘大學這回都占全了,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當然,這並非胡昌鴻一個人的功勞,包括鐘子恒、樓青雲、子修和江勝連在內的白陵縣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一直在出資出力,幫了不少忙。
除此之外,胡昌鴻身在上海的二兒子胡玨的準嶽父嶽母也出力不小。最讓人意外的就是身在新加坡的蔡華章夫婦,他們為這所大學在海外籌集了不少啟動資金,簡直是胡昌鴻的貴人。胡昌鴻打算在學校開學後聘請蔡華章擔任名譽校長。
趙時運逮著了難得的機會,主動和方義攀談起來,兩人倒是挺投緣,聊得很開心。趙時運對方義的喜愛溢於言表,這讓一旁的胡陽頓生醋意,心裡愈加不舒服了。
正當大家聊得熱乎的時候,柳翁醫館打來電話,說有重症病人在醫館求醫問藥,讓方義趕緊回去一趟。
事不宜遲,方義趕緊起身,回去了。
鐘畫望著方義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裡一陣無法言說的淒涼。她找了個借口說不舒服,跟胡陽打了個招呼後,獨自回房休息去了。
方義急急忙忙回到醫館後才知道,得了重症的病人並沒有來醫館,而是派了一個同村的人來醫館抓藥。方義說這樣不行,得見到病人後經過仔細檢查才能開藥方治病。
這人沒有辦法,隻好央求方義跟他一起回村裡去看看病人,病人好幾天都沒進食了,怕是再晚些就來不及了,危在旦夕。
當方義得知這人來自清洲村時,又驚又喜。這些日子他一直想去清洲村看看,可就是忙得抽不出時間。現在不得不動身去一趟了,畢竟,救人要緊。
方義背了藥箱,跟著這人一路往清洲村趕去。
兩人不辭勞苦,一路翻山越嶺,終於到了村口。路上趕得太急,連一口水都來不及喝。方義也顧不上回憶那些過往了,隻一門心思往前趕路,以便早點見到病人。
進了村子以後,方義都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清洲村變化真是太大了,讓人無法相信,仿佛置身一個名副其實的世外桃源。
不過,現在他顧不上去詢問這些翻天覆地的變化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一再催促那人帶他去見病人。那人雖說也是莊稼人,但體力明顯比不過方義,早已累得筋疲力儘,氣喘籲籲,如果不是方義一路在他身後催得緊,他很可能此刻還在半道上磨蹭。
左轉彎右轉彎,在村裡七拐八拐,他們終於來到了那戶人家屋前。粉牆黛瓦的房子,四周全是爭奇鬥豔的花花草草,讓人賞心悅目。方義在心裡替病人擔憂,住在這麼好的地方,要是主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些好風景恐怕就要好景不長了……
進屋以後,方義二話沒說,快速來到床前給病人看病。
的確,房子的主人病得不輕,幸好趕得及時,否則真的姓名難保了。病人是由於長期飲食不當對五臟六腑造成了致命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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