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玩得過火,足足折騰到第二天黃昏才醒來。
靈川動了動,身上哪哪都疼,腿根酸得厲害,那處更是刺痛不已。
“都怪你。”
柏崇也累,但好在身體強壯些,睡一覺就恢複得差不多了。
“我給你揉揉。”揉著揉著,眼神就變了味兒。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兒,對這種事一旦食髓知味,就停不下來。
靈川看到他的眼神,想想自己慘不忍睹的身體,不禁有些怕,趕緊穿好衣服,裹得嚴嚴實實,下了床,床上實在是容易擦槍走火。
回宮的路上,天放晴了,一輪夕陽斜斜掛在天邊,閃爍著落日餘暉。
日落是沉潛,也是成熟,是曆經千淘萬漉後的平靜和沉澱。也是平凡歲月裡的幸福和溫暖。所以,很多人喜歡夕陽。
地上的雪被鍍上一層晚霞的顏色。“好美。”柏崇提著紙傘說了一句,也不知道說的是景美,還是人美。
日子就像婦人手中紡線的梭一樣,一刻不停地流轉。轉眼間,開春了,冰雪融化成春水,又是一年新的開端。
靈川擺弄著老舊的破甲殼,歪著頭說“十日後是良辰吉日,登基的日子就定在那天吧。”
天氣暖了,他換了單衣,屋裡炭火又足,細膩的脖頸上滲著一層晶瑩的薄汗,亮閃閃的,歪頭的動作無比嬌俏。他的鼻子很好看,尤其是側臉看過去,翹翹的,可愛得緊。
柏崇看著他,心情莫名其妙地好起來。“登基的事先不忙,過後再說。有件事倒是急得很。”說著俯下身子,憐愛地在靈川臉上捏了一下。
“彆鬨了,登基的事莫要再拖了。”
“就當是為了我,行不行?”見他不回應,靈川補充道。
除了在床上,隻要靈川開口求他,他什麼都會答應。但是登基的事,他不想答應。
“我暫時還不想登基,這件事先不要提了。”
靈川還在擺弄手上的龜殼,淡淡開口道“我知道你顧慮,可是當前局勢已定,你要去哪裡找個人替你做皇帝?拖著不是長久之計。”
柏崇沉默“再等等。”
靈川不去理他,站起身來,抱起身旁蒲團上安眠的一隻小狸貓,用小梳子給它梳毛。
小狸貓是靈川在宮裡撿的,他想製茶,於是清晨到花園裡采泡茶的露水,突然聽到草叢深處有一陣微弱的叫聲,似是剛出生的幼獸哀鳴。撥開草叢,隻見一隻大貓摟著兩隻小貓蜷縮著,細看之下,靈川大驚,那隻大貓已死去,剩下兩隻小貓還在哼哼唧唧地拱奶吃。
死去的大貓仍保持著環抱的姿勢,兩隻前爪緊緊摟住兩隻小貓。靈川看得眼窩泛酸。連忙把兩隻小貓小心地放進懷裡,後返回來親手埋葬了大貓。
雖然精心喂養,可兩隻小貓隻活下來一隻,靈川給這隻毛茸茸的小東西取名阿狸。阿狸從小營養不良,很虛弱,又沒有奶吃,靈川每日拿了小勺子,給阿狸喂羊奶。所以一到晚上,寢宮裡就出現滑稽又溫馨的一幕靈川舉著小貓,給小貓喂奶,柏崇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著,偶爾搭把手,共同嗬護一個小生命,就像一對小夫妻淩亂而又執著地保護和喂養他們的孩兒。
慢慢地,阿狸順利長大。靈川愛不釋手,總要抱起它來摸摸。阿狸大些後,變得調皮,經常會不小心抓傷靈川,因此柏崇不太喜歡阿狸。
“彆總跟它玩,總歸是個畜生。”
靈川戀愛地摸著阿狸“它才不是畜生。”話音剛落,阿狸突然翻過身抓了靈川一把。
“啊!”靈川皺著眉鬆開阿狸,阿狸跑到屏風後麵,不見了蹤影。
“我看看。”柏崇瞪起眼睛,拉著他去洗了傷口,細細地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