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皇恐(重生)!
翌日,蘇沐是在濮陽瑞修的臥房之中醒了過來。
醒來之時,蘇沐隻覺腦海之中一片迷茫,額頭也疼得厲害。她這才剛揉著疼痛難耐的額頭支撐身子坐了起來,蓋在自己身上的錦被便貼著光滑的肩頭緩緩滑下,露出了大片光滑如凝脂的肌膚。
眼前大片肌膚皙白勝雪,墨發如絲,春光乍泄。此時此刻,她竟是未著寸縷。
濮陽瑞修一直坐在桌邊,見她醒來,他溫柔一笑,掀開帷幔一手端著解酒的湯藥坐到了床邊,“醒了?昨夜你可喝了不少酒呢,現在感覺可好些了?”
這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如此溫柔溺人,嚇得蘇沐慌忙一把扯起錦被把自己□□在外的肌膚捂了個嚴嚴實實。她不覺耳根處燙得似火在燒,心中也似小鹿亂撞。看這架勢,她自覺用不了多久自己的整顆心都會“噗通”一聲跳了出來。
天知道此刻她多想立即把自己埋進地洞之中,又或是把濮陽瑞修埋進地洞之中。
看著蘇沐如此窘態,濮陽瑞修故意逗她,低頭咬上她的耳垂朝她耳中吹氣,“此刻才知道害臊,是不是晚了些?愛卿這身子,朕昨夜哪裡沒看過。”
“昨夜?”渾身顫粟之中,蘇沐大驚失色到被中的手指幾乎把這上好的錦被硬生生揪出了一個窟窿,“草民不知昨夜……”
“昨夜……”濮陽瑞修打斷她,忍住笑低頭湊到蘇沐的耳邊,“朕可是一夜未眠呢!”
濮陽瑞修語氣曖昧有意曲解,蘇沐這下更是燥紅了臉,咬著唇一個勁兒低埋著頭不敢看他,“草民……”
她不知自己究竟要如何理解這“一夜”的含義,對於昨夜之事,她在腦海之中來來回回收尋多遍依舊是印象全無。她不知道為何昨夜自己去了昌邑侯府赴宴,今早醒來竟是未著片縷躺在了濮陽瑞修的床上。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濮陽瑞修把蘇沐的默不作聲視為無聲的抗拒,直起身子刻意陰沉著臉把醒酒的湯藥送到了她的唇邊讓她服下,說話的語氣也生硬了幾分,“朕可警告你,彆又企圖跟朕玩什麼花樣。既然木已成舟,朕可不會再給你機會,這次不願也得願。”
說話間,他的目光又不緊不慢在蘇沐身上警示性掃視了數遍。
他在心中想著如若蘇沐還如此執迷不悟,他確實是不介意在她身上動用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
木已成舟?
蘇沐忽覺牙關都在打顫,未來得及咽下的湯藥都係數噴了出來。內心之中隱隱湧起不知緣由的絲絲甜蜜,甜蜜之中又波湧而來陣陣未知的慌亂之感。
此刻她心中似乎也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不斷地說著“蘇沐你完蛋了!”。
她徒然反射性地伸出一隻手抓住濮陽瑞修的衣袖,茫然的眼神看起來窘迫又慌亂。
見過了蘇沐在自己麵前淡然自若故作鎮定的模樣,也見過了她在自己麵前巧言令色侃侃而談的模樣,此刻這般茫窘迫到茫然所錯,倒令濮陽瑞修內心深處突然軟了下來。
眼見蘇沐麵紅耳赤到幾乎把自己埋進了錦被之中,濮陽瑞修也岔開了話題,不在繼續逗弄她。
“今早冀州府傳來消息,儀陽這丫頭不知從何處尋到了你的行蹤,昨夜已經到了驛館住下。”
回想起蘇沐在京中之時與濮陽瑞汐和南宮雲雪也有瓜葛,濮陽瑞修此刻仍舊是恨不得一把掐死蘇沐。
他挑眉看向她,不鹹不淡的語氣似是帶了幾分不悅,“這行蹤,莫不是你自己傳給了她?”
蘇沐急忙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陛下明鑒。”
儘管儀陽公主與她有同門之誼,但她心知儀陽公主一向對女扮男裝的自己心存有意。自己千方百計躲著她還來不及,怎還會主動告知她自己的行蹤。
“量你這次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濮陽瑞修抬起眼眸不鹹不淡看她一眼,“但愛卿以往在這件事上的表現讓朕很不滿意,你說,你要如何安撫朕?”
濮陽瑞修步步緊逼,蘇沐忽覺有些犯難。作為往日裡與這一國之君最糾纏不清的當紅寵臣,作為這晉隋曾經最不得民心最臭名昭著的當朝宰相,她竟不知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安撫到這一國之君。
蘇沐抬起頭,小心翼翼看他一眼,迫切想要從他低垂著的眼眸中尋到一絲答案,“草……草民愚鈍。”
不知是何緣故,今日她總是覺得濮陽瑞修看向她的目光讓她心中瘮得慌。
眼前這張絕麗的容顏如此驚慌失措如同受驚的小鹿,濮陽瑞修不覺心生愉悅。
在辰國之時他隻知自己心悅於她,但此刻他卻是愛極了她在自己麵前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
以往的澹台靜縱使才色雙絕,卻是那般遺世獨立觸不可及。如今卸下那層冷若冰霜的皮囊,竟也出落得如此真實可人,怎不讓他心生憐愛。
趁著她怔愣之際,濮陽瑞修低笑一聲,欺身上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依舊慵懶的聲線瞬間沙啞得不成樣子,“既然愛卿如此愚鈍,朕便親自來教愛卿如何才能安撫朕。”說完,他低頭便吻上了那嬌豔的唇瓣,“這也是朕為自己一夜未眠討的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