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不能離開他。
“安公子還有要收拾的東西嗎?要是沒有,我們現在就可以啟程,馬車已經侯在府外了。”覃方勇再說道。
藍少風是現在就要送她回王府?
“王爺現在人在哪裡?”左懷舒問道。
覃方勇沒有立即回答,他在為難,要不要告訴左懷舒藍少風在哪裡,藍少風可是有交代,左懷舒醒來後,便立即啟程送她回王府。
“王爺現在人在哪裡?”左懷舒再次問道,不大的聲音裡卻似有著威嚴,讓人一定要回答的問題。
“王爺去了飛羽宮。”不等覃方勇說第二句話,左懷舒已經向著府外的方向走去,覃方勇趕緊跟上去,並在左懷舒的後麵喊道,“安公子,安公子……”
飛羽宮外,把守的士兵看到左懷舒過來,他們知道她是他們王爺的客人,也不敢阻攔,而且左懷舒後麵還跟著覃副尉,於是,士兵把左懷舒放進了飛羽宮。
藍少風在安陵皇後曾經住過的寢殿裡。
安陵羽鳶的寢殿倒不像左懷舒住的那座宣陽殿那麼奢華,相比之下,要樸實淡雅得多。六尺寬的金絲楠木闊床,兩扇並排的長窗,其中一窗前倚著一張一米高的雕花木質花架,不過上麵已經沒有花了,旁邊是一張檀木琴床,麵上隻有一隻精巧雅致的青銅香爐,原本該放在上麵的琴也沒了。格櫃上也一樣,除了幾本隨意丟著的書,其他的瓷瓶玉器全都沒了。顯然,這裡貴重的東西全都被人拿走了。
習習的風吹進來,空空的寢殿顯得更加的清冷。
藍少風走到格櫃前,拿起僅留下的幾本書,不是兵書,而是些詩詞歌賦和琴譜。
不過,寢殿內倒是乾淨,不見絲毫的灰塵,想必這十年來,墨仲一直派人打掃著飛羽宮。
聽到殿外有腳步聲傳來,藍少風放下手裡的書,轉過身去,便看到已經走進寢殿的左懷舒。
“王爺。”覃方勇攔不住左懷舒。
藍少風擺擺手,讓覃方勇退下去。
左懷舒先是看向藍少風,然後環視著這間記憶都有些模糊的寢殿。
她不顧藍少風,走到那張已經空了的琴床前,看著那張熟悉的琴床,還有琴床上的青銅香爐,左懷舒的記憶又好像回到了過去。
她母後嫻熟的撫著琴,她便趴在琴床上,一邊聽母後撫琴,一邊玩弄琴床上的香爐。
一切還仿佛發生在昨日,卻已是物是人非。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左懷舒再次麵對藍少風。
“我不回王府,我要留在王爺身邊。”左懷舒說道。
“為什麼?”藍少風審視著她。
“因為有人要殺我,那天晚上,王爺不也看到了。”左懷舒說道。白城到金林城路途遙遠,覃方勇不足以保護她的安全。李雲廷沒把那些殺手鏟除掉之前,她必須要留在藍少風的身邊。
“要殺的是你,與本王何乾?”藍少風甚是冷酷。
是啊,她的生死,與他何乾?他憑什麼要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