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郡是大郡。
廣陵城也是大城。
每日裡出入廣陵城的商人、百姓,不計其數。這個時候,不是人們出入城池的高峰期。
但是城門的人流,卻也很稠密。
北城門。
糜竺的騎兵三十人,由陳鼎帶隊,正在城門口的酒肆內坐著喝酒,等待命令。
日夜兼程從鹽瀆趕回來,他們快累趴下了。但精神頭非常亢奮。
很矛盾。
忽然,有一名壯漢快步走了進來,並來到了陳鼎的身旁,小聲說了幾句。
陳鼎立刻站起,手按劍柄衝向了城門。
他的屬下以及來報信的壯漢,也跟著衝了出去。總計三十一人。
城門口是有官差把門的,麵對這氣勢洶洶的三十一人,很順滑的跑了。
陳鼎不費吹灰之力,就控製了城門。關上城門,把人流截為兩段。
他大叫道“奉郡丞之命,關閉城門,拘捕盜賊。”
“不必驚慌。”
“不必驚慌。”
是的。奉郡丞之命。
張霸畢竟做了三個月的泥塑雕像,忽然發力,會惹來城外的人驚慌。
現在以郡丞的名義,關閉城門,拘捕盜賊。
城外的人,一時不會起疑。
其他三座城門,也很順利。
城門一關,城中就等於是一座大監獄。
除非能飛,否則跑不了。
消息傳回來後,張霸終於開始行動了。
他推開了柳氏姐妹嬌柔的身軀,一聲吆喝“來人,為我披甲。”
等穿戴整齊之後,張霸在親兵的簇擁下,來到了大堂坐下。
大堂內,坐滿了衣冠禽獸。
典韋控製了郡守府,今天在衙門內辦公的,都被一網打儘了。
但也有人在城中辦事,比如郡丞周軒。
直到刀架在脖子上了,這群官吏才感覺到了殺氣。
有人癱坐在地上,神色煞白,充滿了慌張。有人強自冷靜,靜觀其變。
也有人欣喜若狂,仿佛迎來了救世主。
這偌大的一個郡的官吏,當然不全是黑的。有人是白的,有人則迫不得已同流合汙的。
有人輕罪,還能用。
總之。
這幫人全成了張霸麵前,案板上的魚肉,生殺予奪,已經操他之手。
張霸身披重甲,手按劍柄,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直奔主位上跪坐下來。
“諸公。今日是鴻門宴。”張霸笑著說了一聲,然後又說道“張澤、王弼、錢用、吳成”
他說了十個人名,是清白能用的。
被叫到的人,都很興奮。齊齊站起,走上前來躬身行禮道“小人在。”
“明府有何吩咐?”
“你們先接管郡守府,準備組織人手抄家。”
張霸先笑著說了一句,頓了頓,又說道“我不是一個人來赴任的。”
“也不僅是東海糜竺、琅琊諸葛珪。還有彭城人張昭,東海人王朗,下邳人陳登。”
“他們是什麼人,你們徐州人比我更清楚。”
說到這裡,張霸站了起來,聲音洪亮,宛如雷聲。
“我張霸並非昏庸貪財,而乃河東俊傑。今日統帥群賢,清理廣陵。”
“號聲鼓聲已經奏響。”
“讓我們打一場漂亮的戰爭吧。”
所有人都呆住了。
包括被張霸點名的十個人。
今天的事情,已經足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貪財好色,夜夜笙歌。
酒色過度,日漸消瘦。
玩的很花的張霸,忽然發難。
三個月後發難。
昔日楚莊王,三年不鳴,一鳴驚人。
今日中牟侯三月不鳴,一鳴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