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霸示意馬車停下,典韋等人立刻加強了戒備。尤其是典韋,一雙眼睛寸步不離張合。
在河北的時候,張家與袁家發生過衝突。
雖然後來不了了之了。
但典韋可不能當沒有事情發生過。
張合見張霸停下,頓時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假裝沒有看見典韋充滿警惕的目光,策馬來到了張霸的車前,翻身下馬,彎腰行禮道“冒昧叫住張侯,請張侯恕罪。”
“哪裡是什麼冒昧,分明是喜鵲來了。”張霸哈哈一笑,下了輦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伸出雙手,抓住張合的手說道“張壯士。河北一彆,彆來無恙?”
頓了頓,他又一臉欣賞的對張合說道“當時還有顏良文醜,但在我看來。他們不過是一勇匹夫,不足為慮。”
“隻有張壯士,英武壯烈,深得我心。”
“當時恨不得擒壯士回去,收入麾下。”
鋪墊完成之後,張霸才圖窮匕見道“敢問壯士現在在什麼地方高就。或者,叫住我是想投入我的麾下?”
說罷,他一臉期待與欣賞的看著張合。
張合這家夥,大概率還是跟著袁氏混。之所以叫住他,大概是袁氏的人派他來的。
但要是萬一呢?
萬一張合被袁氏拋棄,孤苦無依呢?
隻要有一點點可能,張霸都想要拿下張合。
張合一臉尷尬,但內心又情不自禁的湧現出感動之情。
士為知己者死。
被人欣賞,總是讓人快樂的事情。
而且現在不比當年了。當年張霸隻是個一介白身,無官無職,也沒有什麼門第。
河東一匹夫而已。
張合是瞧不上的。
但如今張霸已經是中牟侯、虎賁中郎將,還乾過廣陵郡守。
在兩千石的官職上兜兜轉轉。
更何況現在朝政複雜,虎賁將很要害。
各方都想與他接觸。
而他不過河北一匹夫,無官無職,如果能投入張霸麾下,也是一樁美事。
但是。
張合內心搖頭,做人得講信義,他既然跟了袁氏,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就得從一而終。
而且袁氏龐然大物,不是張霸這樣的新貴可以媲美的。
張霸猜對了,張合之所以來是因為有袁家的人請他。
“多謝張侯垂青。隻是小人目前正在本初公麾下聽用,隻能多謝張侯美意了。”
張合抽回了自己的手,拜謝道。
“真是可惜。”張霸一臉可惜道。既然拉攏不成,那就該說正事了。
張霸抬頭看向張合,擺出一副靜聽下文的樣子。
張合連忙說道“是本初公在家中設宴,想請張侯去赴宴。”
張霸淡淡說道“我是大將軍的人,與袁家沒什麼好說的。”
他的聲音很洪亮。
使得從附近路過,乘坐輦車而行的達官顯貴們,都為之側目。
然後,他又對張合說道“如果壯士什麼時候要投奔我,我家的大門隨時為壯士敞開。”
然後,他又指著典韋說道“我家將典公,也是壯士的老熟人了。”
“現在官拜節從虎賁,俸祿二百石。”
“可比什麼麾下聽用強多了。”
“言儘於此。告辭。”說罷,張霸對張合一抱拳,然後踩著小板凳上了輦車坐好,目視前方,不再看向張合。
典韋等人會意,簇擁著輦車再次啟動。
張合無奈隻得退到一旁站定,目視張霸離開之後,這才翻身上馬回去了。
現在何進統合所有的力量。
袁氏與何進走的比較近。
袁紹自然也是如此。
但盟友畢竟隻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