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張勳之前雖然沒有領兵過,但看的兵書不少,知道大軍行軍,先派探子。
而且黃忠是南陽人,熟悉地形更不能不防。
他們的探子很早就探聽到了黃忠的大部隊在什麼地方,甚至與黃忠斷後的人有過交手。
自然也知道,黃忠當道列隊。
“紀”字旌旗下。紀靈身披重甲,手持丈八長柄大刀,勒馬停下,對張勳說道“兄弟。衛將軍、中牟侯張霸,武勇天下第一。”
“袁公可以輕視他,但我們不行。”
“當年張霸討黃巾的時候,以數百鐵騎,擊破黃巾十萬。”
“以勇氣、銳氣取勝。黃忠是他舊部,打法多半一樣。雖然他兵少,但我們不得不防。”
“他以勇氣、銳氣取勝,我們就以兵多厚重取勝。下令兵丁穿戴甲胄,列好軍陣,緩步向前。”
“好。”張勳點頭同意了,立刻下去執行。
當年黃巾之亂,他舉家南下了。所以沒親眼見過張霸衝鋒陷陣,但是。
張霸威震天下,正所謂“空穴來風,必定有因。”
天下公認,張霸就一定貨真價實。
而黃忠是張霸舊部。
紀靈說的對,不得不防。紀靈軍是把甲胄放在大車上運著走,步兵、騎兵都沒有披甲。現在就地披甲,花了一點時間,也順便休息了一下。
另一邊,紀靈也派遣探子緊盯著黃忠。
等披甲整齊,列隊好後。紀靈一聲令下,與張勳一起,率領如山峰一般厚重的軍陣,帶著磅礴的氣勢,向前碾壓而去。
仿佛大石頭碾過,平平整整。
張霸以勇氣、銳氣取勝。
他以穩重、厚重取勝。
人多畢竟是優勢,而不是劣勢。
而且南陽郡兵,也確實比較精銳。
雙方很快相遇。
紀靈軍的一萬軍陣,就像是一座山峰。
而黃忠的五百軍陣,就像是一根豆芽,渺小到了極點。張勳左右看了看,不由有些自大起來,轉頭對紀靈說道“兄弟。袁公對黃忠不薄,他卻欺騙袁公。”
“忘恩負義。”
“我去羞一羞他。”
紀靈皺了皺眉頭,正想阻止。張勳卻是雙腳夾緊馬腹,如箭矢一般飛馳了出去。
紀靈搖了搖頭,隻得咽下了阻止的話。
張勳手持大槍,在兩軍陣前勒馬。“籲”。
他身下的黑色戰馬,立刻人力而起。等戰馬前足落地之後,張勳舉起大槍,厲聲大叫道“黃忠。你也是南陽一豪駿,袁公以後將軍之尊,待你不薄。軍需物資,任由你取。”
“你現在不告而彆,反而要北上洛陽,投奔袁公大敵張霸,豈不是忘恩負義?”
說罷,他又冷笑道“今天我帶兵萬人來擒你,如殺雞取卵,輕而易舉。”
“你還不快快自刎。”
黃忠內心也確實有些慚愧,但更懶得理會張勳。他駕馭戰馬上前。
張勳知道黃忠驍勇,有些緊張起來,握緊了大槍,但沒有退走,還算有膽色。
黃忠不是衝著張勳去的,他勒馬停下,舉起手中大刀,對前方的南陽郡兵厲聲大叫道“爾等,莫非不是南陽人乎?”
“黃巾之亂,南陽殘破,道旁屍骨累累,十室九空。”
“幸好中牟侯、衛將軍張公,率領王師蕩平南陽郡黃巾。”
“又暫為郡守,活人無數。你們之中,定也有不少人因為衛將軍的米,而活了全家老小的性命。”
“現在張公輔政,袁氏與他為敵。你們不僅不顧念舊恩,北上投奔衛將軍。反而來阻止我。”
“皇天後土在上。你們心安理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