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見聞錄!
“可是這三人有何不妥?”青衣公子,也就是蔣明路放下心,不是自己身份被發現了就行。
“隻是有些不解之處,需要他們解答。”謝安娘因著疾走而不穩的呼吸,漸漸平複。
蔣明路疑惑的望了她一眼,難道還有內情?
他順著線索潛進來之時,先是在這處破敗的小院發現了兩個正在大口吃喝的綁匪,迅速用迷煙放倒了這兩人,便一間一間房去找少爺要找的人,幸而這院子不大,很快就找到了謝安娘主仆兩人。
聽到謝安娘還有話要問這三人,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便朝院子西南角的荒井走去。
大抵是這處宅院空置已久,這井自然也沒有人定時清理,打上來的水都帶著說不出的渾濁。
蔣明路將水從三個綁匪頭上澆下,不出片刻,三人便逐一醒了過來。
另兩人因著是被藥迷暈的,醒來一見情況不對,相互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而那個意圖行不軌之事的矮個子就沒那麼好運了,他不僅後腦勺隱隱作痛,下身那不能言說的地方,痛楚的餘波還未消散,還不如昏著好受些。
蔣明路見狀,怕謝安娘鎮不住這三人,先是踹了幾腳,“你們快說,綁架這兩位姑娘到底有何用意!”
可惜三人嘴巴嚴得很,任打任罵,愣是半個字也不曾吐出。
謝安娘隻覺得這三人神情頗為蹊蹺,像是竭力在隱瞞著什麼。
她見三人抱團,其中矮個子一雙綠豆小眼死盯著她,眼中滿是陰狠之色,而另兩人大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就是不鬆口。
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倒不如將三人分開,各個擊破。
謝安娘便將蔣明路叫到一旁,低聲與他說了幾句。
其實法子也簡單,她觀那矮個子雖與另兩人一樣,都是守口如瓶,可神色間卻並沒有那麼堅定,倒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便讓蔣明路每次單獨拎出一人到屋中審問,這三人中又將矮個子留至最後。
前麵幾回,三人單獨進去又出來,臉上都有明顯的青痕。三人都很硬氣的挺著。
中間幾回,三人單獨進出又出來,臉上青痕增加,可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一人的傷最輕。這氛圍就有點不一樣了。
後麵幾回,三人單獨進去又出來,另外兩人臉上掛彩的地方並未增加,獨獨矮個子鼻青臉腫,傷的最重。這回矮個子偷眼瞧了另兩人幾眼,一雙小眼中閃爍著不明的光。
最後一回,是矮個子進去,謝安娘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不徐不疾的開口“你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怎麼就是不如前頭兩人聰明呢!”
矮個子狐疑的覷了眼謝安娘,這小妞兒莫非是在故意誆他話,儘管他心中稍有動搖,嘴上卻是斬釘截鐵道“二虎、三虎決不可能泄密的,你這小妞兒莫不是想套小爺的話?!”
蔣明路隻覺謝安娘的辦法著實不錯,至少這三人中總算是有人開口說話了,魚兒要上鉤了。
他配合說著,“和這人廢什麼話,反正我們都已經從另兩人口中知道得差不多了,他不願開口,我們再打一頓,乾脆將他送去官府得了。至於其他兩人,雖然先前死活不開口,可被收拾了幾頓也就學聰明了,倒也不是不可以將功贖罪,從輕發落!”
“隻是前麵兩人雖開了口,可他們說辭中卻有不一樣的地方。這兩人必是有一人說了謊,我就想著,看看眼前這人嘴中還能不能問出點什麼。”謝安娘一副頗為苦惱的樣子。
頓了頓,她又瞥了一眼地上的矮個子,“你若是從實招來,我倒也可以考慮看在你實誠的份上,不與你計較,畢竟,我想對付的也隻是你們背後之人。不過,你若是不知好歹,我也就無能為力了,便索性送了你去見官吧!”
矮個子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眼見蔣明路的拳頭就要如雨點般落下,他就覺得身上無一處不在隱隱作痛,連忙告饒道“大爺,手下留情,我說,我說!”
反正先違背誓言的又不是他,既然他們不仁,就彆怪他不義了。
“算了,你那滿嘴謊話,我也懶得聽,再打個一頓,便扭送官府吧!”謝安娘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著就要往外走。
“姑奶奶,彆呀,我保證說得都是實話,天大的實話!”在說這話時,他身上還是挨了結實一下。
這身上一吃痛,他嘴中吐露的話語更是快速。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是一位公子出錢請了我們哥兒幾個,綁了您來這兒!姑奶奶,我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您就行行好,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謝安娘一聽,心底隻覺更加疑惑,何處又冒出了一名公子?
她心中困惑,嘴上卻是淡定的說著“這個我知道,前頭那兩人已經說過了。隻是關於那人的長相,他們卻是各執一詞,你也來說說,那人長什麼樣?”
天知道,那兩人就是鋸嘴葫蘆,一個字都未曾吐出!
矮個子的這一小心試探,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就自己傻,平白無故多受了幾頓打,那兩人竟然真的說了,想到這兒,他眼中滿是憤恨,也不藏藏掖掖了,如倒豆子般儘數吐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