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學術帝!
早上醫院上班的時候,主治的醫生又來對杜雲非進行了一次全麵檢查,檢查的結果很理想,所以醫生安排杜雲非轉進普通病房,進行後續的治療與養護。
折騰了這麼多天,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懸著的心才落了地。簇擁著杜雲非住進了普通病房以後,杜母拉著杜雲非噓寒問暖,說長道短。杜雲非是她的心頭肉,這一次他吃了這樣大的苦頭,她這個做母親的,不知道是有多心疼。而杜父的心情也是起起落落,雖然他一隻表現得很清醒很克製,但是經過這一件事情後,他的頭發突然白了許多,仿佛一夜之間顯出了老態來。
孟青山則因為學院裡有要務要處理,所在就沒有過多的逗留,關照了幾句之後,就走了。臨走前他原本想帶上孟欣一起走,但是看到孟欣那戀戀不舍的模樣,他知道自己問也是白問,所以也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個人默默地離開了。
季民雅和魏銘沒有在醫院守著,聽說了杜雲非轉危為安的消息之後,他們帶著果品和花籃來醫院看望,幾個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的天,魏銘這才又帶季民雅離開了。
如此病房裡也就隻剩下了杜父杜母和孟欣杜雲非四個人。杜父和杜母與杜雲非聊天的時候,孟欣一直都乖乖地坐在一邊,不說話,隻是笑著盯著杜雲非看,就好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看到花盆裡開好的花一樣。她眼神裡異樣的光彩,是怎麼都遮不住了,杜母很快就察覺到了孟欣的眼神,動容的同時,也覺得這兩個孩子的感情真的是好的沒話說。
因為杜母看到,杜雲非在說話的時候,也總是時不時地轉過頭去看孟欣,那眼裡的寵愛,任誰都看得一清二楚。杜母心裡已經明白了,現在誰要是說讓這兩個人分開來,這兩人鐵定是要一條心地說不。當然了,杜母也沒有讓兩個人分開的心思,兒子從來都是有主張的人,從生活到學習,她沒有操過太多的心,而且她也心知肚明,自己想要操心,也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她索性給了杜雲非極大的自由權,他的人生道路,終究還是要他自己來選擇的。現在,孟欣是他選擇的姑娘,她也樂得看到兩個人快快樂樂幸幸福福的。她不想當惡婆婆,也不想攪局,好日子都是需要珍惜著來過的,作為一個辛苦打拚的過來人,她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
其實杜父與她的想法如出一轍,隻要兩個孩子心在一處,那就什麼都好說。強扭的瓜不甜,現在有了兩情相悅的好事情,他們何必再節外生枝呢?隻是有一件事情,現在還是得料理清楚,那就是為什麼杜雲非會突然被人襲擊,又是什麼人襲擊了他。
他昏迷的時候,無從得知前因後果,現在他醒了,也許能記得一些線索。
於是在杜母與杜雲非聊了一會兒之後,杜父插話問道“雲非,你現在可還記得出事時候的事情了,那些襲擊你的人,你認不認識?究竟是些什麼人?”
杜雲非皺了皺眉頭,抿抿嘴,然後搖頭“我不認識,而且聽他們的口音並不像是本地人,應該是被人雇來的專門當打手的小混混吧。事情發生的十分突然,當時我正在等紅燈,然後一夥人衝上來就照著我的頭打,我剛開始還能夠抵擋一下,後來我肩膀和後頸被打了好幾下,漸漸地也就沒有力氣再抵抗了。後來不知道是誰在我頭上來了一下子,我一陣頭昏,就倒了下去。後來發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那些人從哪來,又逃竄到哪裡去了,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杜父聽到這裡,不由得也皺起了眉頭,“這就奇了怪了……我還隻以為你是得罪了什麼社會上的人物。既然是無冤無仇的人,那他們總不會是錯把你當成了什麼人,誤傷了你吧?”
杜雲非卻非常堅決地搖頭“不,我可以肯定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因為他們在動手的時候,有幾個人一直在叫著,就是他,就是那個t大的博士生……所以我想,事情不會那麼湊巧,他們不會是認錯了人,應該是聽了什麼人的安排,故意找到我的吧……”
“故意找到你的?!”孟欣臉色一變,“除了這些,你都還聽到了什麼東西沒?他們有說什麼原因打你的麼?或者有透露是什麼人安排他們來的麼?”
杜雲非苦笑著敲了敲孟欣的腦袋,“人家又不傻,肯定不會透露背後的金主啊,不然要是讓金主知道他們背叛了他,他們肯定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所以啊,他們在確定找對人以後,就二話不說地輪著棍子開始揍我……我當時真的是被打蒙了……”
孟欣聽得心疼,差一點就又要哭出來,“要是我當時跟你在一起就好了,保管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打得他們滿地找牙,再也不敢出現在我的麵前。哎,我真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陪著你一起……”孟欣說著說著,又想起自己那天被譚啟瑜堵著不能脫身,而手機又沒有帶在身上的窘境,現在看來,那一天對於她和杜雲非來說,都真的是倒黴透頂的一天。要是那天他們兩個沒有單獨行動,而是結伴而行,也許就不會出現這麼多糟心的事情。
然而再後悔也沒有用了,如今事情已經發生,再也沒有了可以設想的餘地。
杜雲非看著孟欣泫然欲泣的模樣,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笑著打趣道“在哭下去,我就認不出來你了。你笑得時候和生氣使壞的時候才最好看。”
沒想到有杜父和杜母在場的時候,杜雲非也能說出來這樣不害臊的話來,孟欣登時臉紅透了,扭扭捏捏地把杜雲非的手打到了一邊去,自己也連忙往一邊退了好幾步。當她偷偷抬眼去看杜父和杜母的表情時,發現他們兩人神色如常,仿佛沒有聽到杜雲非剛才說的話一樣。可孟欣還是覺得十分窘迫。畢竟杜父杜母怎麼說都是長輩,更是自己未來的準婆婆準公公。在他們麵前這樣打情罵俏,會不會太過分了?
孟欣這邊正忐忑著呢,杜雲非卻無聲地笑了起來。站在一邊的杜父輕咳了一聲,說道“雲非,你和小孟先聊會天,我和你媽給你買點吃的去。”杜父說到這裡,杜母也自然而然地明白了過來,然後很快地站起身來,點點頭說道“是的,你昏迷的這些天,都是靠著吊營養液,現在是該吃些好的補一補。都說黑魚湯利於手術後恢複,我和你爸這就去給你買去。”
叔叔阿姨這就要走了?孟欣既覺得納悶,又覺得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怎麼想都覺得杜父杜母是在故意給她和杜雲非留出私人空間呢!哎呀,都怪杜雲非,剛才非要說出那樣的話,做那樣曖昧的動作來,這下肯定是惹得杜父和杜母不好意思再待在病房裡,所以他們才要找借口要走的!
孟欣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想要出言阻止杜父和杜母,但是杜雲非眼明手快,很快就拉住了她的手,然後搶先一步對著他的父母說道“那爸媽你們先去忙,我讓小欣陪我一會兒。”
哎——怎麼臉皮都這麼厚的啊!孟欣忍不住瞥了一眼杜雲非,杜雲非反過來衝她笑了笑。杜父和杜母看著這兩人眉來眼去的模樣,忍不住抿嘴笑了,然後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就互相攙扶著走出了病房。
杜父和杜母一走,杜雲非就“原形畢露”了,抬手不由分說地把孟欣箍在懷裡以後,他又忍不住咬上了她的耳垂,“難道你不喜歡跟我獨處麼?”
孟欣眼睛一橫,氣鼓鼓地從杜雲非的懷裡逃脫了出來,站在離病床一米遠的地方,虎視眈眈地瞪著杜雲非,氣道“我發現你自從被人打了以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你不是腦子被打壞了,你就是挨打上癮了,皮癢了是不是,難道還想挨我一頓揍麼?”
杜雲非抿嘴一笑,神色雖然仍舊跟從前那樣溫文爾雅,但是言語中卻多了更多逗弄的意味,“彆人打我我不依,但是你要揍我,我肯定二話不說地給你揍。所以現在,你是要打左臉還是右臉?”
“你——”孟欣鬱結不已,“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的臉皮原來這麼厚啊!原來你隱藏的這麼深!我以前已經是眼瘸,才沒有看清楚你是這樣的流氓。”
杜雲非的眼睛眨了眨,“我很冤枉……難道我喜歡你,慣著你,也是在耍流氓麼?”
孟欣嘟嘴,“可是我不習慣,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呆呆的你。以前你不怎麼愛說話,但是讓我覺得心裡暖暖的,很踏實,現在我覺得你很壞,我……有點怕你。”
於是杜雲非不作聲了,過了會兒,他陳懇地點頭,“那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熱情似火。那我們,還跟以前一樣好麼?隻準牽牽小手,其他的,都不準過界。”
孟欣嘴角一撇,很認真地想了想,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杜雲非強吻她,而她後來卻很享受很陶醉……想到這樣的場景,孟欣的臉頓時發起燒來,真是要人命,為什麼偏偏會想起這個?!又為什麼會在想起的瞬間,覺得有點開心有點興奮?好羞恥啊……
“你在想什麼?你在笑。”杜雲非目光灼灼地看著孟欣,發現她臉上的紅暈一點點的加深了,眉眼也十分的嬌羞、嬌羞中又略帶那麼一些歡喜。看來,她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我什麼都沒想。”孟欣嘴硬,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自己很中意之前的那一吻。她不能讓杜雲非發覺她隱秘的小喜悅,不然她以後還如何把他拿捏在手心裡呢?
其實她就算不說,杜雲非也差不多猜出了一個大概,孟欣那種嬌羞的神色,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如說她不是在回味那一記強吻,他是如何都不信的。但是他也不想戳破孟欣的小心思,於是隻是佯裝不知道。
“其實我昏迷的時候,腦子有一段時間是清醒的,隻是我一直醒不過來,像是在做夢。但是我知道,我不是在做夢,那些都是真的。”杜雲非忽然說道“你想知道我都經曆了什麼麼?”
孟欣的好奇心被突然勾引了出來,“是什麼?你夢見了我麼?”
杜雲非笑了,“真聰明,不過我夢見我死了,而你找到了新的男朋友,與彆人結婚生子了。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傷心麼……我一傷心,心裡就憋著一股勁,我就想,我肯定不能死,我要是死了,我的白菜就要被彆的豬給拱了。所以我就那麼一用力,就睜開了眼睛……”
孟欣聽著聽著,就睜大了眼睛,再然後,她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該笑出來,良久,她跺腳,“以後不許你胡思亂想!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跟彆人結婚生子!”
杜雲非忽然笑起來“傻瓜,都是在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