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學術帝!
杜雲非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孟欣也就在在醫院賴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裡,兩個人情話綿綿,好似要把以前缺的情話,全都說完一樣。
一個星期後,杜雲非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醫院就建議他回家休養,然後定期來醫院進行複查。因此杜雲非也就在杜父杜母和孟欣的陪伴下回了家。
然而到家後,迎接他們的卻是不平靜的議論。電視裡的播放的早間新聞裡,主持人正在表情嚴肅地陳述某高校教授聯合其學生進行學術舞弊和學術造假的新聞。新聞裡雖然沒有明說那個參與學術舞弊的高校教師是誰,也沒有說與他“合謀”的學生是誰。但是杜雲非還是從報道中展示的論文裡,看到了他和孟青山的名字。再結合新聞裡提到的種種信息,杜雲非已經基本肯定,新聞提到的參與學術舞弊的人,不是彆人,就是孟老師和他自己。
孟欣陪著他一起看的新聞,很快也發現了端倪。但是孟欣卻不像他那樣的沉得住氣,在她發現新聞裡提到的人時,第一時間憤怒地叫了出來“胡說八道!我爸爸根本沒有做過那種事情!他寧可寫不出論文來,也不會去做學術舞弊、騙取科研經費這樣的事情!”
孟欣說完,又轉而看向杜雲非,因為新聞中說他是同謀,孟欣擔心杜雲非因此動氣傷身,所以立刻說道“我看這新聞都是在胡扯,你不要聽他們說風就是雨的,都是些沒有根據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敢隨便往新聞裡麵放。難道不知道這種事情對當事人來說,是多麼大的名譽損害麼!”
杜雲非確實十分生氣,他不敢說自己的學術成果如何出眾,又如何的有價值,但是他可以問心無愧地說,他的所有學術成果,都是獨立完成的,沒有任何舞弊、造假的成分,如新聞中提到的種種,根本就是在危言聳聽,捏造謠言。讓他生氣的,不是新聞媒體會不加求證地發出這樣不負責任的新聞,而是竟然會有人惡意栽贓陷害他們。要知道,對於科研工作者來說,被扣上學術造假和學術不端的帽子,根本就是奇恥大辱!
杜雲非的手攥成了拳頭,心口也積攢了一股怨氣,但是有孟欣在場,他總不好發作,隻是忿忿不平地說道“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黑白顛倒,罔顧是非。這家媒體很快就要對自己不負責任的報道承擔應用的責任。”
“可是……”話雖是像杜雲非那樣說,但是那些不知道實情的大眾,哪裡會願意相信他們是無辜的呢,畢竟新聞中的報道,言之鑿鑿,好像實情就是那樣。大眾即便是有辨彆的能力,也很容易被誘導去相信謠言。孟欣越想心裡也就越亂,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躲在暗處,一直都在針對他們,簡直無孔不入。
“現在該怎麼證明啊!連新聞都出來了,好像已經沒有轉機了!”孟欣滿臉愁容,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一直沒有聽我爸爸說起過這事情,看起來不像是一夜之間發生的。還不知道我爸爸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呢!”
杜雲非也有些擔心孟青山的情況,畢竟新聞報道的矛頭直指孟青山,他現在接受著輿論的責問,如果心態不好的話,難保會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孟青山的大半輩子都投入在科研工作裡,本以為兢兢業業,卻沒想到會碰上這種折麵子的事情,彆說是他這樣的大人物了,即便是一個普通人,被人這樣不明不白地扣了一定帽子,也肯定冤枉得不行了!
“小欣,你快給孟老師打個電話,問他現在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去找他,一起把這個事情好好商量一下。”
“我這就問。”孟欣忙不迭地跑去給她老爸打電話。
說話間,杜雲非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然後他站起身來,換了一身乾淨的短袖襯衫,又與杜父和杜母打了招呼。杜父和杜母聽說出了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既是驚訝又是憤慨,不由得罵造謠者,“其心可誅,我看,這跟之前打人的人是同一夥人!”
這個猜測多半是對的。但是杜雲非沒有多說什麼,等到孟欣打完了電話,他們很快就出發前去與孟青山會和。
一路上,孟欣都憂心不已。
“我爸竟然說這是小事情,還說他根本不在乎。但是我不信,他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看著彆人造謠生事,卻一點也不生氣呢?如果是我,我現在已經氣炸了!”
杜雲非一邊開車,一邊冷靜地分析“我想,孟老師一定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很可能,他也知道了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陷害他。”
孟欣愣了一下“如果我爸知道是誰在搗鬼,那他為什麼不報警?為什麼不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呢?反而讓謠言就這樣傳播發酵,最後害得還不是他自己麼?!還有,新聞裡連你都捎帶著提了出來,這對你將來的發展也極為不利,要是高校和企業真的信了新聞裡說的話,那你以前樹立起來的光輝形象豈不是全都毀了?!”
杜雲非卻比較鎮定,一來是因為他堅信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二來是因為他覺得孟青山一定正在積極地尋求解決問題的辦法。所以他不著急,畢竟著急不解決問題。
“那些與我打過交道的學者和科研人員,不會相信那些謠言,尤其是,新聞中提到的很多成果,其實是團隊的成果,我們很多學校在一起,聯合申辦的“973”和“863”項目,論文也許是我寫出來的,或者以我為第一作者,但是裡麵的研究過程和研究成果,是團隊共同合作的結晶,到底出來了什麼樣的成果,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這一點不用擔心,至於一些外行看熱鬨的人,他們自然是不在乎這件事情是不是會損害了我的名聲,甚至可以說,他們根本都不在乎新聞的真實性。大多數人都是追逐話題的獵奇者,尤其是在科研圈子,一旦出現了這樣一個汙點新聞,很多人都會抱著看熱鬨的心態觀望。反正不管最後出現了什麼結果,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損失。他們不過是把這件事,當做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而已。針對這樣的一些人,我的名聲是好是壞,也根本不重要。”
聽杜雲非說得這些,孟欣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其實她差不多也明白,杜雲非說得這些,都是事實,並沒有誇大其詞。人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家才不管你有沒有被冤枉,也不管你到底有沒有作假,人家就是在看你的熱鬨,甚至說得難聽一點,有的人就是抱著看彆人笑話的心態來的。
車子很快開進了城郊的彆墅區,之後在孟家的小院前停下來。
聽到停車的聲音,孟母推開玄關的門,看見是杜雲非和孟欣一起來了,頓時臉上的愁雲也減少了幾分。
“快進來!”孟母一邊招呼兩個人進屋,一邊指了指樓上,示意孟青山在二樓的書房裡。
見孟母的臉色不大好,孟欣就壓低了聲音,問道“爸還好麼?在電話裡他說沒事。但是我覺得,他肯定心裡還是不好受的。”
孟母搖搖頭,“其實呢……他心情確實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是並不是因為新聞造謠這件事。而是因為他是被自己的學生坑了,他現在覺得挺後悔。”
杜雲非和孟欣對視一眼,同時問道“被自己的學生坑了?”
說到這件事情,孟母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其實她也感覺自己被騙了,虧得她之前也是那麼信任那個人,甚至覺得那個人是一個很優秀的青年,但是哪裡能想到,那人的人品竟然會是這樣的惡劣。“是譚啟瑜。你爸爸拒了他一個校企合作的項目,結果他就潑了這麼一盆汙水出來。”
“又是他!”孟欣忍不住脫口叫出來,一瞬間怒火攻心,她忍不住罵道“他就是個混蛋!”
孟母嚇了一跳“怎麼回事?這裡邊還有彆的我不知道事情麼?”
孟欣噎了一下,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把譚啟瑜追求她,並且強行在路上堵著她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她剛交代完畢,彆說是孟母了,杜雲非氣得臉都綠了,如果孟欣不說,他到現在都還蒙在鼓裡,都還不知道譚啟瑜竟然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來撬他的牆角!
“這個混蛋!”杜雲非臉色鐵青,恨恨道“他欺人太甚!我絕對饒不了他!”
“哎……”孟母又歎了一口氣,“他可不好惹啊……”
杜雲非的眼神暗了暗,“但是他已經露出了狐狸尾巴,若非如此,他不會這麼著急地把孟老師推下水去。因為隻有孟老師知道他的計劃,他擔心孟老師成為自己的阻礙,所以要先把孟老師打垮,那麼他才能高枕無憂。”
孟母被杜雲非的一番話點醒了,“你說的有道理!老頭子那麼欣賞譚啟瑜,肯定不會那麼直截了當地就拒絕了他的合作要求,一定是因為合作的內容觸犯了不該觸碰的紅線,所以老頭子才會拒絕的。譚啟瑜現在搞這一出,不僅是為了報複,而且也是想徹底搞垮老頭子!”想到這裡,孟母一拍額頭,“我說老孟怎麼一直猶豫不決,他肯定是想到了對付譚啟瑜的法子,但是又於心不忍,不想做得太絕!”
“我去勸勸孟老師。”杜雲非抬頭,視線望向二樓。對對手仁慈,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譚啟瑜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早就應該想到自己將付出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