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鄴京有變_我的錦衣衛大人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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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鄴京有變(1 / 2)

我的錦衣衛大人!

黑夜中,窩在一個被窩裡,劉泠弓著身,蜷縮在沈宴懷中。她靜看床前投下的月光,長發散在沈宴臂彎間。沈宴睡在她身後,看著身前背對著他的姑娘。她乍喜乍悲,在與他歡笑過後,臉色淡了下去,轉而去看月光。

氣氛轉變得太突然。

“我們不要聊天了,”劉泠說,“你好像不太能開口說話的樣子。”

沈宴說,“沒事,我喜歡跟你說話。不會影響傷勢,我心裡有數。”

劉泠無言半天。

好一會兒,背對著沈宴,劉泠才慢慢開口,“我剛才睡覺時,做了噩夢,夢見你不在了。我很難過,就跑過來看看你。打擾了你休息,真是抱歉。”

沈宴忍受著身體骨血間的不適,沒有動作,沒有將自己的難受擴大給劉泠知道。

沈宴覆著眼眸的長睫,輕輕顫了下,向劉泠的背影看去。

她心情之低落,出乎他的意料。

良久,劉泠聽到沈宴的低聲,“你轉過身來。”

“……”劉泠沒動。

沈宴沉靜看著她後背,聲音平淡,“我不舒服,說話、動作都很費勁。你要我起身,親自把你翻過來嗎?”

劉泠轉過身,直麵沈宴。她睜著一雙水眸,看著月色下蒼白的青年。他看著她轉過來,一個動作都沒有。

那就是要勸她了。

劉泠想。

但是,他肺仍疼著,開口說話就難受。這幾天,沈宴都不怎麼開口。但他今晚,跟她說了不少話。劉泠已經很心疼,不想他再痛了。她忽然後悔自己來看他的決定,如果她不來,沈宴晚上就可以休息的很好了。

沈宴咳嗽一下,聲音微啞,“我……”

劉泠急急坐起,打斷他的話,“你彆說話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看到你,就很開心了。那一點兒低迷,自己可以調解。”她停頓了一下,聲音有些虛弱恍神,顯然想起自己這些年的經曆。

沈宴說,“我……”

劉泠再次打斷,更加焦急,她讓自己對沈宴露出一個有點兒生氣的笑,“你看,我真的沒事,我……”

“但是我有事。”沈宴打斷她。

“……”劉泠怔了一下。沈宴最近對她太溫柔,她都忘了,沈宴並不是一味縱容她的人。好比她在沈宴這裡求安慰,他會安慰她;但無條件低頭,沈宴是不會做的。

劉泠心輕輕飛了一下讓她著迷讓她瘋狂的,正是這樣的沈宴啊。

她小聲問,“你有什麼事?”

沈宴說,“我有些難受……”

“我去找太醫……”劉泠即刻接口。

她被沈宴攔住。床上的這個青年,憔悴又蒼白,在劉泠眼中,他對她露出的笑,都顯得虛弱,“沒用,是正常的疼……”

“那怎麼辦?”劉泠心裡揪成一團,她巴不得感同身受,可惜畢竟沒辦法。

“你幫我捏一捏,”沈宴說,“你會嗎?”

劉泠搖頭,看到沈宴揶揄的眼神。她瞪他一眼,她怎麼可能會?侍女們學來服侍主子的手法,她學那個有什麼用?

沈宴說,“那你會什麼?”

劉泠滿腦子的哀傷,滿心房的愧意,滿情懷的愛意,都被沈宴的嫌棄給弄沒了。她淡著臉,定定地垂眼看沈宴,伸手扶上他因受寒而僵冷的手臂,輕描淡寫問,“有什麼難的?你說,我照做就是。”

沈宴聲音很低,劉泠很認真地按照他的說法,在他手臂上、肩膀、腰際推拿。她力氣小,要讓沈宴感覺到,得花費很大的功夫,弄得她精疲力竭,滿頭大汗。但她心甘情願,再沒心思想悲春傷秋的事情了。

待沈宴說“可以了”,劉泠癱在沈宴懷中,閉上眼,隻覺得特彆累。

但她抱著他的脖頸,仰頭親他喉結,“謝謝你啊,沈宴。”

一開始沒察覺,但劉泠不傻,她冷靜下來,便猜到沈宴的用意。他也許身體真的不舒服,但沒有到那種需要喊人的地步。他讓她幫忙,大部分理由,都是因為她。

劉泠心灰意冷,覺得自己對不起沈宴,麵對沈宴總是滿滿的慚愧。

而沈宴是什麼樣的人呢?刀砍在他後背上,他都可以一聲不吭。內力每天都在體內橫衝直撞,血液好像每時要爆炸一樣。沈宴硬是沒表現出來。隻是讓他沒法入睡的身體疼痛,他怎麼可能受不住?正常情況下,一個大男人,在心愛的姑娘麵前,都是忍著疼痛,一聲不吭的。可沈宴不。

他隻不過在告訴劉泠,“過來吧,我需要你。”

劉泠需要的,正是他的這種表示。她最希望的,便是自己被沈宴所需要。他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所以劉泠才對沈宴道謝。

沈宴笑了一下,沒再說話了。

劉泠覺得言語難以表露自己對沈宴的愛,她在他懷中仰臉,眨著眼,表白道,“你對我這麼好,讓我好想嫁給你。”

沈宴目有笑意,沒有開口。他現在的情況,隻要不是必須開口的情況,沈宴都不會說話。他做不了情聖,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拿命跟劉泠玩。

劉泠繼續誇,“我好想對你以身相許啊。”

以身相許?

沈宴看看自己如今的狀態,淡定道,“你今晚對我以身相許,太醫明天就可以給我收屍了。”

“……討厭!”劉泠被他弄笑,輕輕地在他肩上捶了一下。她的滿心抑鬱,這時候,至少在今晚,被徹底驅散。她伸出手,手放到他麵上撫摸,溫柔道,“我才舍不得你精儘人亡呢。”

“……”

劉泠看他的表情,眯眼,慢吞吞道,“我要養著你,把你養好。養得白白胖胖,才能屯到明年、後年、大後年……一輩子。”

“我要一輩子跟你耗一起。”

她在沈宴懷中,沉沉睡去。沈宴也閉上眼,他同樣疲累,但因身體的原因,一晚上昏昏沉沉,醒一會兒,睡一會兒,也算把晚上時光給熬了過去。

不光是劉泠需要沈宴,沈宴想,他也是需要劉泠的。

她不跟他晚上睡一起,沈宴懷中空落落的,自己卻也沒想明白哪裡不自在。當她撲入他懷中,被他抱滿懷,沈宴才揚眉,想清楚了緣故。他也喜歡劉泠陪他。

次日清晨,眼睛還未睜開,困頓間,沈宴便感覺到懷裡人的目光,盯著他看。一雙柔軟的手摸上他的額頭,拿帕子擦去汗。一會兒,那人手輕輕碰著他的眼皮,湊得近了些,呼吸柔軟如羽毛,噴在他麵上。卻是越挨越近。

沈宴睜開眼,對上姑娘近在咫尺的清亮眼睛。她愣了一下,似沒想到沈宴會一點征兆都沒有地醒來。

沈宴抬起手,將她往外推了推,翻個身,低問,“你乾什麼?”

劉泠從他背後又湊了過來,虛趴在他背上,臉挨著他脖頸,說,“有些無聊,我在數你的眼睫毛。”

“……”

劉泠看他閉眼不說話,推了推他,“我沒事乾啊。”

沈宴詫異,“你哪裡沒事乾?你不是在數我的眼睫毛嗎?你可以繼續數啊。”

“……”劉泠一下子坐起,氣道,“你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有些高,沈宴刷地抬起眼,向她掃去,眼中一點也沒有剛醒來的迷糊,而是銳利精敏。

劉泠被他這種眼神看得一愣,也發覺了自己情緒的大波動。連忙壓下,在沈宴更多的懷疑前,她作氣惱狀,抱歉,“對不起,我太在意你了。”

沈宴沒說話,躬身要起來,被劉泠壓住。劉泠手落在他臉上,摸了摸,輕鬆道,“而且你說的那是什麼話呀。你的睫毛才多少根,我早數清楚了。”

沈宴與劉泠對視,在她越來越不自在的眼神中,沈宴沒有跟她發難,而是微微笑了下,淡聲,“那你可以接著數我的頭發。”

他話輕飄飄地滑過,便是暫時揭過此話題的意思。

劉泠舒了口氣,又開心起來。

她重新趴入他懷中,心情極好地要索吻,被沈宴拒絕。劉泠再接再厲,纏著沈宴鬨,鬨得沈宴麵露無奈何之意,將她按在懷中。一早上的氣氛,算是和諧的。兩人玩鬨了一陣,劉泠便起身,準備偷偷摸摸地回去自己的屋子,不要被下人發現。

沈宴看她爬下床,盯著看半天,忽然問,“你要搬過來,跟我一起睡嗎?”

劉泠提著裙裾的動作僵了僵,她停了一會兒,慢慢說道,“不。”

沈宴沒說話。

劉泠回頭解釋,“我還是覺得我不會照顧你,反而會影響你休養。你看昨晚到現在,你跟我說了多少話。要是因為我,讓你傷勢一直好不了,我心中慚愧。”

她盯著沈宴的眼睛,希望沈宴接收到自己誠摯的目光。

沈宴神情淡淡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接收到劉泠的情意,或者又接收到了多少。反正他隻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彆的了。

劉泠舒口氣,想自己這一關,應該是過了。

但其實哪有那麼容易呢?

劉泠關上門,悄悄離去。沈宴則若有所思,想著劉泠的行為乍悲乍喜,且乍悲的情緒,似突然而來。她自己都難以控製……

他心裡沉下去,想到一個不好的預測。

但再思索一下,沈宴並沒有選擇立即去查探。他想先把自己的傷勢控製住,起碼不能每次開口說話、都讓劉泠膽戰心驚,不能常吐血、讓劉泠麵色慘白。他起碼得能下得了床吧……

之後幾天,沈宴不再常日昏睡,病情越來越往好的方向走。劉泠與太醫們商量,覺得以沈宴如今的情況,回京並不危險。他們當即往回京的路上去。劉泠是想,鄴京有更好的醫療條件。他們現在吊在半路上,不上不下,還不如早日回京。且據沈宴說,留在江州的錦衣衛已經返程回京。他們不需要在路上耽誤下去。

劉泠再沒有如那晚一樣偷溜到沈宴房中。沈宴傷勢越好,她越不會無緣無故往他跟前湊。

侍女們得到的命令,就是劉泠每天說給她們要做的事,要她們去照顧沈大人。劉泠隻遠遠看一眼,或跟沈宴說幾句話,很少主動湊近。好像是一瞬間的改變,劉泠與沈宴之間的交流,隔了好多人。

太醫們奇怪,還問沈宴,“沈大人,你跟公主吵嘴了?哎你是男人,就應該大度點,哄一哄她啊。這總是這麼客氣,再好的感情,也得磨沒了。”

沈宴在看宗卷,沒理大夫。

但八卦的人多了,他平聲說,“我嗓子疼,怎麼哄?”

“……”太醫臉僵了僵,你隻是嗓子疼,又不是失了聲。嗓子疼,比起你身上的那些問題,簡直是最輕的好吧?你寧可處理公務,也不去跟你的妻子交流感情。

同樣的疑問,也出現在劉泠那邊。

但靈犀靈璧等女作為常年服侍劉泠的人,太清楚劉泠的問題了。劉泠一這樣,她們就自動管好手下人的嘴,不許到處亂說。所以劉泠這裡的情況,倒比沈宴那裡好一些。

但其實也沒好多少。

因為劉泠的脾氣,變得很暴躁。

不受控製地發怒,砸摔東西、怒斥下人、落落流淚,讓一眾女跪一地。

待她好一些,才會去想著撫慰侍女們。

靈犀靈璧跪在她腳下,懇求道,“公主,告訴沈大人吧。你的病……”

“有什麼好說的。”劉泠撐著頭,疲累說,“他自己的傷還那麼重,他能怎麼辦?沒事,反正這些年,一直是這麼過來的。等到鄴京再說。你們誰也不許去他跟前嚼舌根。”

眾女隻好點頭。

默默收拾著碎了一地的玉器瓷器,還有被剪了的綢緞。

劉泠抱著雙臂,靠著床頭,坐在地上。她頭搭著膝蓋,低著頭默默流淚。

“都出去!”侍女們發出的一點聲音,都讓她不能忍受。胸臆中好像有一把火在壓著,到處亂燒。又有鐵索勾著她,黑暗無限擴大,把負麵情緒放出來,那些正麵的,都被藏好。

侍女們顫抖一下,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劉泠。

劉泠一個人坐在屋中流淚。

她覺得自己置身於黑色漩渦,轉著圈往下掉。頭暈眼花,惡心難耐。這世間悲苦,像一座小山,全壓在她背上。她被越壓越矮,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兀自掙紮,兀自痛苦,兀自哽咽……

她抬頭,將屋中梭巡一遍,趔趄地奔向靈璧之前沒來得及收好的箱子。她在裡麵亂翻,衣料香袋都被扯了出來。她目光幽黑,指甲掐著手心,待找到在江州時收起的錦袋,果香氣息從中發出。她緊緊將錦袋抱在懷中,難過的情緒,才微微緩解了一下。

門叩了幾下。

劉泠跪坐在地,抱著錦袋流淚,沒有理會。

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劉泠心中的厭煩被放大。

她視線中有個燭燈,一把往身後推去,自己也不自禁轉頭,壓著聲音怒道,“滾滾滾!都給我滾!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你……”她愣了愣。

因為站在幾步外的人,居然是沈宴。

燈燭滾到青年腳邊,沈宴垂眼看了一下,再向她看來。他語氣涼涼的,聲音低沉帶磁性,“讓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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