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後,葉永禮終於發現了侄兒和母親的不對勁,在她們再一次抬頭的時候,忍不住跟著望向天空。
除了一隻麻雀再無其他。
難不成他們這是跟著一隻麻雀在趕路?
甜寶不哭不鬨,豎起耳朵專心的聽著外麵的聲音。
很嘈雜,但是沒有任何她熟悉的聲音。
“駕!”
遠處傳來一聲男子的馭馬聲。
甜寶漲滿淚水的大眼睛一亮,瞬間激動的繃緊了小身子。
是三舅父的聲音!
姥姥說隻要甜寶喊救命,就一定會來救她。
他們會聽到嗎?
甜寶鼓足了勁喊出了聲,“救命!姥姥!救命!哥哥!救命!”
聲音大到小小嗓子仿佛要被撕破一般,但是她一刻都不敢停下來。
用儘全力的奶音衝破了麻袋,卻被無情的淹沒在嘈雜的人聲中。
姥姥!救命!
十丈開外的薑豐年渾身一震,全神貫注的豎起了耳朵,眼神飛快的在人群手搜尋著,瞬間盯住了一個被騾子拉著的爬犁板車上。
“老三,快,追上那個板車!”
薑豐年指著板車,恨不得立刻衝到跟前去。
葉永禮也發現了異樣,趕緊馭馬加快了速度。
同時他也發現,小麻雀竟然落在了板車上的麻袋上!!
板車前的駝背男人聽到身後的異樣,揚起手裡的棒槌就朝麻袋上敲去。
葉永禮眼眸一緊,蹬腿就淩空躍起,踩著馬背縱身飛起,腰間的鞭子同時卸下來,鞭尾破空飛過去,險險的纏住了即將砸在麻袋上的棒槌。
薑豐年在兒子淩空飛出去的一瞬間,就眼疾手快的接過了他丟下的馬韁繩,挺直脊梁準備讓馬停下來,“籲”
葉興文嚇的拱起身子,一手緊緊攬著祖母的腰,一手緊緊的扒著爬犁護欄,生怕祖母跌摔下去。
駝背男人手裡一空,扭頭發現不對,順手拔出腳腕的刀,狠狠的紮了下騾子的屁股,緊跟著飛快的跳下騾子車,一個翻滾就隱匿在了人流中。
騾子受疼,悲鳴一聲衝出去。
板車上的麻袋眼瞅著就要顛掉下來。
葉永禮顧不得看駝背男人的行蹤,趕緊躍上板車接住了麻袋,“甜寶,彆怕,三舅父來救你了。”
然後就緊緊的抱著麻袋,一隻手抓著騾子的韁繩,穩穩的把受驚的騾子停了下來。
甜寶感受到熟悉的懷抱,憋了許久的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下來,這一次,她忘了用小嘴去接淚豆豆,任由它們掛滿了小臉蛋。
人群驚慌了一陣後又恢複如初,紛紛望向肇事者。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葉永禮和薑豐年,霎時間議論紛紛,還有人上前幫忙安撫受驚的騾子。
“甜寶!”
薑豐年停好爬犁,就踩著厚厚的積雪奔向板車。
葉永禮把麻袋解開後,她就看到了滿臉淚痕的小團子,可憐巴巴又委屈的看著自己,讓她心口一陣陣扯著疼。
看到薑豐年,甜寶再也忍不住了,癟著小嘴,淚豆豆不停的流下來,“姥姥”
姥姥沒騙人,喊救命真的有用。
薑豐年一把把甜寶摟進懷裡,自責的眼淚簌簌下落,“怪姥姥,都怪姥姥啊!”
以後,隻要她還有一口氣,絕對不許甜寶在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