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你們這樣緊張,難不成這段地域有什麼凶險蹊蹺?”
葉永禮是習武之人,立刻察覺出官差們的異樣。
劉坤沒有隱瞞,“你們有所不知,贛蘭郡如今最大的不是官府,而是義匪幫,這段路凶多吉少。”
換做往日,這片地域的蹊蹺他是絕口不會提半個字的。
但葉永禮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這一路他們也沾了葉家不少光,以往押送犯人,除了在驛站歇宿的時候能吃頓稍好的,沿途都隻能啃乾糧,可這次遇上葉永禮這麼個會打獵運氣又好的,但凡有片林子,他都能給你整隻野兔子回來開葷,這讓平時枯燥艱苦的長途跋涉,竟變得有滋有味起來。
所以,讓葉家人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也算回報一樁。
一聽有危險,背著甜寶的葉興武不由的把後背的小團子摟緊了些。
亦步亦趨跟在一旁的葉興文也握緊了甜寶的小手,滿臉的保護欲。
“義匪幫?他們有何依仗,竟敢如此猖獗?地方官府鎮壓不住,當地太守為何不向朝廷請命派兵鎮壓?”
葉永忠不解,一連三問。
抬眼向前望去,官路兩側是大片的農田,有村莊座落在農田周邊,地裡還能看到農人春耕,倒比沿途的幾個郡轄祥和多了,怎麼看也不像是土匪橫行的樣子。
“這……”
劉坤沉默了,像是在琢磨著該怎麼開口才好,可一陣馬蹄嘶鳴將他的猶疑生生撕裂,驚懼瞬間趁隙狂竄,“糟了,是、是義匪幫!”
這一刻,他驚懼的表情竟然和快葬身狼口的時候不相上下。
“駕!”
“駕!駕!”
粗獷的猛漢嗓音遠遠的卻很清晰的傳來,隨之而來的壓迫感讓眾人心裡一緊,齊齊抬眸望去。
百十丈開外,一群馬狂奔而來,塵土飛揚中依稀能看出有四五十匹馬,馬背上的漢子個個勇猛健碩,還沒逼近,狂野嗜血的氣勢已經猶如密網先撲撒了過來。
來勢洶洶的陣仗,饒是武功高強的葉永禮也心頭一凜,“娘,快,快帶著孩子們都先躲起來。”
“來不及了,沒用的,快隨我們跪下來!”
劉坤和幾個官差麵色大變,紛紛握緊了刀柄,順路排排跪了下來,垂著腦袋恭順十足。
葉家人???!!!
葉永禮麵上的凜然皸裂,又拚湊成震驚可笑,“劉兄,他們可是不講理的土匪,跪下求饒就能放咱們一馬了?”
“想活命就聽我的,這群土匪可不是昨晚的惡狼,哪怕你武功再高強,也打不過!”
見葉家人站著沒動,劉坤急了,趕緊起身過來要把葉永禮拉的一起跪下來,可葉永禮的腿就像綁了竹竿,壓根無法彎折。
“哈哈哈,二當家,你瞧,前頭有官差狗兒!”
興奮的狂笑刺耳傳來,劉坤嚇的渾身一震,顧不得再勸解葉永禮,趕緊又回到原來的位置跪的端端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