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徐太守雖貪得無厭,但和其他郡城的貪官汙吏相比,隻能算小巫。
當然,這是因為他一直被自己在壓製著,不敢肆意妄為。
若徐太守一直維持現狀,弘遠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搞走一個徐太守,還有王太守、李太守來繼任,說不上比徐太守還貪心難搞。
可現在不同。
這個徐太守針對的是自己的家人!
但凡徐太守敢對葉家有所動作,弘遠就會替他謀劃好下場。
先派一隻精銳直接將他軟禁在太守府內,然後再上書一封到朝廷,痛參徐太守一本,說他仗著山高地遠當起了土皇帝,收百姓八成賦稅,卻欺上瞞下隻給朝廷上繳五成,明明庫裡有數萬存糧,可十萬敵軍壓境,竟不肯借軍中半分軍餉應急,簡直罪該萬死!
狗朝廷自然不會太在意軍中將士死活,可他們一定容忍不了地方官員欺上瞞下,將本來屬於朝廷的利益中飽私囊,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打著為三軍做主的幌子來處置徐太守,直接將他革職就地流派也不一定!
畢竟是官場上的老油子,徐太守隻被帶偏了片刻就回過神來。
自己帶了這麼多官差過來,明眼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
葉家人的底細他已經著手調查過了,先前也是一郡太守,定是比尋常百姓還要明白這一點。
可他們非但不慌,反而還請他主持什麼公道。
是朿掌櫃真的派人來搶糧了,還是葉家人想欲蓋什麼彌彰?
不管什麼緣由,這家人今日他定是要帶走的。
徐太守眼珠子一轉,捏著官腔冷聲道,“盛隆全被燒,朿掌櫃死了,你們卻要告他?”
葉家三人猛然抬頭,皆是‘一臉驚愕’,顯然並不知情。
“朿掌櫃是你們殺的,盛隆全也是你們縱火燒的,你們不是囂張無比的留下了一封挑釁信嗎?眼下怎麼又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徐太守單刀直入,字字句句都想直接坐實葉家的罪名。
老太太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道,“太守大人這是還未審問,就給我們家定罪了,想必我們能自證昨日全家並未出村,太守大人也不會采信咯?”
既然這個徐太守連麵上功夫都直接越過,她也沒必要繼續委屈自己的膝蓋了。
葉家兄弟也跟著母親站了起來。
“放肆!大人沒有發話,你們竟敢私自站起來!”
管家狗又激動的犬吠起來。
徐太守麵色也變得陰沉,“大膽刁民,犯下如此惡行,竟還敢質問本官,來人,抓起來!帶回府衙,打入大牢!”
如今郡城百姓口中,三句話不離葉家和陳記糧鋪,個個都說他們為民著想,行的是大義之舉,讓南遼郡大半數百姓都種上了洋芋這樣稀罕的高產糧。
誇讚的同時,自然免不了對比拉踩,自己這個一郡太守則成了抱著百姓吸血吃肉的狗官,人人得而誅之。
那些個賤民自然不敢堂而皇之的議論自己什麼,可他派去偽裝成百姓的小廝可聽的清清楚楚!
想這些年,那個殘廢武夫派人死盯著自己的一言一行,他壓根不敢大方搜刮錢糧,南遼郡這群賤民的日子,比周邊郡城的可好過多了,可他們非但不知感恩慶幸,如今還敢惡意詆毀自己。
助長賤民膽量的源頭,就是葉家!
一家子流犯,不知夾著尾巴做人,還一心想出頭冒尖,自己今日就要掐了他們的尖,狠狠打殺了!
官差們聞聲而動,上前將葉家三人包圍起來,上手就惡狠狠的掣肘住了三人的胳膊,要將他們捆起來。
“住手!”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