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自進城,秦忠國便一直跟在弘遠身側,可他手底下的人已經緊鑼密鼓的忙活了起來。
一隊人,已經去將京城僅次於皇宮和相府的鎮遠侯府收拾了出來,準備作為將軍府讓弘遠入住。
另一隊人,則是將他手底下的黨羽全部集結到了相府,將他的意思傳達了下去。
既是要助弘遠肅清夏周朝堂,那他便要身體力行,讓他省心省力不是?
“將軍,霍家軍已經全部安頓好了”
秦忠國指著正魚貫過來的馬車殷切笑道,“南遼郡到京城一路千裡,行軍也是疲乏艱苦,想必一眾霍家軍這一路都不曾吃過什麼好的,本相已經著人送來了大肉,今晚便可以讓大家夥好好吃上一頓。”
弘遠跟著張望過去,神色淡淡,“如比便謝謝相爺了。”
七萬霍家軍,大肉說送便送,看來夏周國庫該是十分充盈啊!
如此甚好!
弘遠的不鹹不淡讓秦忠國麵色微僵,隨後又道,“將軍,本相還著人給你準備了府邸,眼下霍家軍已經安頓好,將軍便隨本相去府邸安置吧?”
雖然方才在城牆之上,他已經做好了要捧著弘遠一段時日的心裡準備,可畢竟是被眾人捧了幾十年的輔相,如今每對弘遠殷切一句,心中那根傲骨變不甘的戳他一次,戳的心窩肺管子都疼了,卻還隻能要咬牙忍著。
“不必了!”
弘遠想也不想,直接回絕,“本將住慣了軍帳,享不了那麼大的富貴,令人在這裡給本將支一方軍帳便好。”
“相爺若沒有其他的事,便打道回府吧!”
“另外,相爺莫忘了召集滿朝大臣,明日在金鑾殿上一同議事。”
說到最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哦對了,差點忘了,聽說皇宮如今染上了瘟疫已經封鎖了,那相爺便讓大家夥到相府議事吧!”
聽說?
秦忠國眼底猛然閃過一絲危險。
皇宮染上瘟疫之事,除了他和朝臣,外界一概不知,弘遠頭一次入京,如何聽說?
想來這皇宮猛然染上疫病,定和弘遠脫不開關係。
沒想到啊,他一直駐守邊陲,卻能把手伸到京城來,還不叫人發覺,真是好本事。
腦中天雷交戰,秦忠國麵上卻絲毫不顯,皮笑肉不笑問道,“不知道將軍是如何得知皇宮染疫之事的?”
弘遠沒應,不耐的用尾指掏了掏耳朵,全然一副不想和秦忠國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
葉永孝適時的應道,“相爺,皇宮染疫這麼大的事情,將軍略知一二也很正常啊!”
“難不成隻許你們有友人在南遼郡,就不許我們將軍有京城的友人了?來往書信之間說說家常通通消息也是人之常情吧?”
旁人若在敵人身邊安插了眼線,定是恨不得瞞的滴水不漏,可他們偏不用這樣,這便是甜寶賦予他們的底氣,任誰聽了也斷然查不到線人是誰。
一番話說的不甚客氣,氣的秦忠國心中又被戳的一陣翻湧難受,卻也隻能訕訕道,“軍師說的是”
果然,京城有弘遠的人。
弘遠這乾人,還真是將猖兵狂啊,如此囂張,定是這眼線埋的十分隱蔽,不怕他去查探。
若他查不出弘遠的眼線是何人,便真是枉為一國輔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