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隔著肚皮的人心究竟長什麼樣!
“放肆!!!”
弘遠滿臉陰沉欲滴,整個人仿佛都要被怒火破裂而出,“簡直是放肆!!”
接連兩聲厲喝之後,他忍不住來回踱行了兩步,這副模樣驚的嫻太妃麵露惶恐,緊緊的攥握著他的手跟著他來回踱行,“元淳,你怎麼了?是不是娘做錯什麼了?你說出來,娘親改正好嗎?”
“元淳,你彆生氣好不好?”
見嫻太妃這副模樣,弘遠怒火肆意的眼神猛然清明了幾分,趕緊換了副溫和的聲音安撫到,“母親,不關你的事,元淳不生氣了,不氣了啊”
“好,好,隻要元淳不氣,元淳讓娘做什麼都行,娘都聽元淳的”
待嫻太妃神情穩定下來,弘遠的‘怒火’也平息了大半。
嚇得麵色慘白的群臣高懸的心這才落下去一半,紛紛膽戰心驚的用寬袖擦拭著額頭的冷汗。
眼前的大皇子可不是養在溫室的嬌者,他可是身經百戰的驍勇將軍,隻屑皺皺眉,就足以讓所有大人身魂懼顫。
方才若不是嫻太妃出來岔那一下,他震怒之下當場手刃他們也不足為奇。
“相爺!”
緩和片刻後,弘遠冷厲的望向秦忠國。
秦忠國眼底微閃,抱拳忠懇望過去,“大皇子有何吩咐,老臣定不辱命!”
他攥握著大臣們的把柄,即便弘遠想治他的罪,那也得掂量掂量。
弘遠冷色不改道,“雖然你貴為一國輔相,可也不能空口誣陷朝臣,若沒有證據,本將可就要治你一個汙蔑朝臣禍亂朝政之罪!!!”
秦忠國眼底閃過一抹得意,麵色篤定道,“大皇子所言極是,老臣也自然知曉其中利害,若不是人證物證俱有,老臣又如何敢指名道姓的將這些人拎出來?”
“好!!”
弘遠眼神又冷了幾分,“既如此,本將令你速速將方才所指那些大臣所犯下之罪的人證物證,儘數呈到本將眼前來!”
“本將倒要看看,這夏周的朝堂到底敗壞到了何種地步!!”
見他如此,秦忠國自覺得弘遠已經入了自己的套,按捺著眼底的喜色,照著吩咐趕緊著候在殿外的管家快馬回府去取。
弘遠冷眼掃了一眼群臣,目光落到文大人身上時緩和了些,“文大人請起身吧!”
“謝殿下!”
他隻說了讓文大人起身,卻並未讓群臣,乃至秦忠國起身,群臣隻好五體投地俯身不敢有所異動。
隨後,弘遠走到薨沒的小皇帝金棺之前,行了叩拜之禮。
“你”
接踵而至的變數讓太後久久無法回神,此刻見弘遠正緩步走到自己麵前才恍然驚覺,惱羞成怒的指著他道,“你竟將哀家玩弄於股掌之間,你、你簡直該死!!”
此一刻,秦忠國那句‘蠢貨’如雷貫耳般不停響徹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