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他們母子,定是要好好活著被折磨一世,才足以抵消他們造下的孽啊!
隨著錢大貴一個頭一頭的磕下去,錢王氏的惡事也一件一件被揭露出來,直至最後,整個現場安靜到隻能聽到他的磕頭聲和述罪聲。
“吱吱——”
待到錢大貴最後一個頭磕下去,鼠群突然齊齊爆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從錢王氏身上潮退下來。
不過它們並沒有離開,而是有序的圍成了一個圈,將錢王氏和錢大貴二人圍了起來,鼠身直立,吱吱吱的朝錢家母子尖銳的嘶吼起來。
滿耳鼠聲,滲人心骨。
錢大貴和血肉模糊的錢王氏被這一幕嚇的一動也不敢動。
不是已經認罪了嗎?
為什麼這些玩意還不離開?
尖銳嘶吼了幾十個呼吸之後,鼠群竟又有序的將錢家母子包圍起來,成了一個圈。
然後順著這個圈開始以箭矢之速奔騰起來。
錢大貴瑟瑟發抖的跪在原地,不敢有絲毫的動作,深怕會惹了擦身而過的一隻隻老鼠,被它們齊齊湧上來啃食成錢王氏那副模樣。
見此異象,村人們又膽寒又敬畏,紛紛不知所措的屏住了呼吸。
鼠群圍著錢家母子奔騰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後,甜寶嚼巴肉乾的小嘴像是說了句什麼,鼠群這才迅速打散開來,在地麵亂竄。
“它們這是在做什麼?是在擺什麼陣嗎?”
“我怎麼覺得,這些老鼠是在用身體擺字?”
很快,稍微有見識的村人看出了端倪,村人們順著他的指引齊齊望過去。
鼠群已經停了下來。
雖然大家夥不識字,但看著鼠群擺出來的輪廓,也能看出是兩個偌大的字。
錢大貴伸長了脖子看過去。
左邊的字他不認識,可許是心中有鬼,右邊的字,他一眼就看出是個‘罪’字。
他惴惴不安的望向眼冷麵沉的弘遠,“它、它們這是在提示什麼”
弘遠盯了他幾個呼吸,然後才沉聲開口,“贖罪!”
贖罪?
錢大貴一怔,隨後心口一凜。
地上躺著不得動彈的錢王氏眼底也閃過一抹驚懼複雜之色。
老天這是要讓他們為之前的所作所為贖罪嗎?
村人們也恍然大悟。
鼠群擺的字,竟然是贖罪。
也難怪。
雖然他們也不是多麼善義之輩,可錢王氏做的那些事,他們光聽著就膽寒不恥,老天眼下讓他們贖罪也是應當的。
錢大貴咽了咽口水,“我娘都被傷成如此這般了,還不夠贖罪的嗎?”
眾人齊齊望向錢王氏。
確實,錢王氏渾身衣衫破爛,除了臉上稍微強點,渾身上下皆是肉皮襤褸,看著淒慘無比。
“夠不夠,不是我說了算的”
弘遠下意識嗅了嗅屋裡傳來的飯香,眼神凜凜,“老天爺說了才算。”
“若你不按著老天爺的指示來,隻怕日後隨時還可能遭受天譴。”
“那、那如何才能贖罪?”
無奈,錢大貴心裡沒底,隻好再問。